“那我怎麽覺得你瘦了好多。臉瞧著都沒以前那麽軟乎了。”一邊說,許沐朝一邊把手放在康玉臉上來回揉/搓,“都沒多少肉了。”
原主家境不好,家裡逢年過節都吃不到肉,所以進到辰極北鬥以後,反而瘋狂迷戀肉食,頓頓少不了吃肉,然後身材就微胖了起來,雖然原主之後有很努力地挽回體重,但腹部還是留下了一層不明顯的贅肉。
康玉自己對肉食倒是沒有那麽渴求,平常吃的,大多都比較清淡,上天璿後常常上午練完字,下午還要耍好幾套劍,自然就瘦下來了。
讓許沐朝相信自己真的只是單純的瘦了,絕對沒有被人欺負,花了康玉不少時間。
轉眼就到了用晚膳的時間,許沐朝對並州的本地小吃很是好奇,所以興衝衝地跑下去,康玉跟在她身後。
剛下樓梯,康玉就察覺到堂裡氣氛有些微妙。
現在剛到飯點,堂裡人不多。所以康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張桌子前臉色不豫的聶華榮,以及一旁跪在地上不住道歉的麻衣仆役。
看到聶華榮沾染了菜湯的月白校袍和滿地碎裂的碗碟,康玉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麻衣仆役還在不停地求饒,以頭搶地的“咚咚”的聲響接連不斷地侵入耳膜,聽得人心裡發顫。沒一會兒,那仆役抬起的額上,就已經滿是鮮血。
聶華榮沒看那仆役,緊盯著校袍上已然面目全非的白鶴心裡越發煩躁。康玉知道,那件校袍是師父作為修行勤勉的獎勵送給聶華榮的,她平日裡都不舍得穿,結果今天有了這一遭。
第8章 身負夢想者
聶華榮看著身上髒汙的地方,心中越想越氣憤,粉拳緊握。
這時候,樓上又下來了幾個其他門派的弟子,看到這邊發生的事開始小聲嘀咕。
聶華榮注意到這些人的眼光,眼圈逐漸泛紅,好像馬上就要落淚,當眾出醜的感覺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地上那個犯了錯的仆役還在求饒,聶華榮已經無法再面對他了,甜美的臉染上怒色,一怒之下一腳踹翻那人,而後欲甩袖轉身離去。
剛好這時聶華譽跟趙清浮兩人,又聊著天下來了。
聶華譽看到自己妹妹好像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連忙撇下趙清浮快步走到聶華榮身邊。見自己妹妹在啜泣,聶華譽頓覺心疼,朝著地上躺著的仆役也一腳踢了過去——
聶華譽下腳可就沒有聶華榮那麽溫柔了,只是給人踢翻而已。
聶華譽這一腳帶了幾分修為,仆役被一腳踢出好幾米遠,直到撞上桌子才得以停下,而那桌子,也因此斷成兩半。
趙清浮看到聶華榮的眼淚,從懷裡摸出手絹,伸手遞給對方。
聶華榮向趙清浮道了聲謝,而後拒絕了。
於是趙清浮只能有些尷尬地把手絹又重新收到懷裡。
許沐朝惡狠狠地瞥了眼趙清浮的放/蕩行徑。聶師姐早就知道你是個放浪子,哪樂意接你的手絹。
周圍人都旁觀著事情的發展,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反正只是他們看個熱鬧罷了,反正本來事情與他們無關,反正挨打的也只是個下等仆役。
掌櫃的很快過來收拾殘局,也不敢問聶華譽要賠償,找兩個人把人抬出去,再把地方收拾了一下,繼續做著自己的生意。
出了這樣的事,聶華榮也沒心情吃飯了,拋下眾人上了樓。聶華譽猜到會是如此,向老板點了兩份餐要求在上面吃,又多給了對方些銀子算作損壞物品的賠償,然後趕緊追上樓找自家妹子去了。
原來約好一起吃飯的伴走了,趙清浮只能坐到康玉許沐朝這一桌來。
康玉跟許沐朝兩人剛點了並州的特色小食“百花稍梅”跟“貓耳朵”,正眼巴巴地等店家上菜。
許沐朝一見趙清浮過來就開始翻白眼:“你過來幹什麽?剛才不是還給人華榮師姐遞手絹兒嗎?怎麽不點了餐上去跟人師姐一塊兒吃”
“……那是因為她哭了好嗎?”趙清浮拿起一雙筷子無語道。
許沐朝繼續翻白眼:“別人給哭泣的仙姝遞手絹是出於禮貌,我信。但是你趙輕浮,我是沒辦法相信的。什麽樣的女人你看見了,都要過去招惹一番。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你院裡那兩個丫頭是什麽關系。”
“男人養幾個通房丫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說你,今天是吃錯什麽藥了嗎?非得跟我抬杠?”趙清浮餓得很,喚來小二點了單,手指敲擊著桌面等自己的刀撥面。
許沐朝正想開口反駁,這時候小二把她跟康玉點的東西送過來了,於是她就也拿起了筷子準備專心吃東西,完全忘記了剛剛要說什麽。
康玉夾起稍梅咬了一口。發現這東西雖然名字和長得都像現代的燒麥,但口感確實有些區別,還蠻合康玉的胃口的。接著康玉又試了一下貓耳朵,瞬間對這入口酥脆,油香四溢的小食產生了好感。
果然油炸食品食品使人快樂啊。
然後兩人的筷子便再沒有停下過了,其間趙清浮的刀撥面也終於被端上來了。
就在康玉以為晚膳會在三人安靜的吃吃吃中結束的時候,許沐朝抬頭看了一眼下著暴雨的門外,突然開口道:“小玉,剛剛發生的事,你怎麽看?”
康玉一時反應不過來,半顆稍梅還含在嘴裡,趕緊嚼了幾下咽下去,而後問道:“你說的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