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喜歡的人。

　　還有，她為什麽留在雨市。

　　謊言不知不自覺變成快要炸開的氣球，她和余音宛剛剛釋懷，余音宛悉數包容了白璃的脆弱。

　　白璃不想說，她不敢說。

　　“你..輕一點。”白璃突然摟緊她，余音宛感覺自己要被白璃揉進她身體一般，她用足了力氣，甚至有些弄疼她。

　　余音宛不知道白璃情緒的變化因為什麽，隻好輕拍她後背，試著讓她冷靜下來。

　　“先睡覺好不好？”余音宛用力呼吸，艱難說道。

　　這人哪來這麽大的力氣。

　　“你真的不會離開？”白璃擰眉不安道。

　　“不會。”

　　白璃松了幾分，繼續試探，“不找杜思淼睡覺了？”

　　余音宛一愣，失笑道：“不找了。”小丫頭估計早睡著了。

　　已經是深夜，白璃徹底松開她，頹然靠在她肩上，余音宛眼眸柔軟，循序漸進問她：“你在怕什麽？”

　　“怕你睡覺搶被子算嗎？”

　　！！余音宛慌亂的推開她，兩人同時摔在地上。

　　女人紅了臉，余音宛不可思議指著自己，艱難複讀一遍，“我睡覺搶被子？”

　　白璃揉了一下眼睛，淺淺笑了，“是啊。”倒不是說搶，就是喜歡把自己包起來。

　　先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余音宛此刻窘迫極了，她支支吾吾羞愧道：“要不我讓前台再送一床被子上來吧？”

　　“不要。”白璃站起來，她腿發軟，勉強穩住身形。

　　哭過後兩個人十分疲憊，白璃留給她一個簡單的笑容，轉身去浴室收拾一下自己。

　　余音宛呆坐在地上，她看向金色的相框，幾年過去仍然像新的一樣，余音宛將它撈在胸前緊緊抱住，無聲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妹妹四年後給余音宛的勇氣添了一把火。

　　她是個失敗姐姐，沒能讓余音妍親眼見證她和白璃現在的突破，不過余音宛相信，妹妹在天之靈會一直陪伴她們，保佑她們平安順遂。

　　...

　　床四四方方，關了燈兩個人分別躺下，余音宛為了不搶被子，特意讓自己貼在床邊。

　　不知怎麽的，宿市夜晚格外長，白璃不甘心就這樣闔上眼睡去。

　　余音宛同樣沒睡，“為什麽不睡覺？”白璃在看自己。

　　“你不怕掉下去嗎？”黑暗中白璃輕笑一聲，有些無奈，她摸索著，找到余音宛放在被子外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拉過來。

　　余音宛來不及驚呼一聲，整個人被白璃拽到中間，而白璃也靠了過來。

　　她再也不說白璃瘦弱了，看似單薄的身板蓄滿力量。

　　被子簇在兩人中間，余音宛心慌的咽了口唾沫，白璃有時真的很霸道，這和她冷淡的外表截然相反。

　　白璃睜大眼睛，拍了拍被子，如願以償看清她的輪廓，輕聲哄她，“睡吧。”

　　“我睡不著，你和鄒倩怎麽認識的？”余音宛調整姿勢，閉上眼打算聽白璃講故事，她在意鄒倩為什麽知道白璃的事，兩個人關系有多好，好到無話不談嗎？

　　“鄒倩是老四的表姐，前年她在宿市被同行針對，正好我們當時在附近的城市，順手幫了她。”

　　老四是白璃平時帶在身邊的親信，手下家人遇到困難，白璃能幫就幫。

　　“她..”余音宛舔了舔唇，身體有少許困意，慢吞吞問：“她有家室？”

　　“沒有，她是不婚主義。”

　　“那她喜歡你？”

　　白璃否決的很快，“鄒倩很感謝我對老四的照顧，所以她對我很好，她也了解白家一些事，這不代表她喜歡我。”

　　說完白璃長進了，強調一遍，“我和她只是聊得來的朋友。”

　　余音宛心裡吃味，算起來她認識白璃整整17年，拋開主仆身份，白璃和她說話仍然有所保留。

　　明明白璃就在她眼皮底下，她還需要通過別人的嘴巴了解自己不知道的事。

　　余音宛自個兒生悶氣，“白璃，你怕我嗎？”

　　“你和鄒倩可以肆無忌憚聊天，你和我呢？”余音宛越想越氣，她指尖攥住被子，深吸一口氣，“你和我說話就像擠牙膏一樣，我問一點你說一點。”

　　好吝嗇。

　　白璃皺著眉頭又松開，反覆幾次，她整理措辭，心裡又開始自卑了，她說：“能在雨市再見到你，我怕你討厭我。”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給太多怕對方嫌煩，給太少自己還不滿意，白璃早已不是小孩子，她傷過一次，更懂如何把握分寸。

　　又是討厭兩個字，余音宛眸光閃爍，想說的話全部堵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

　　合著她不管怎麽做，還是會讓白璃以為她討厭她嗎？

　　空氣安靜的可怕，白璃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余音宛又氣又委屈，“你過來。”

　　白璃挪了挪。

　　“再過來點！”白璃動作遲緩挪過去。

　　她還是沒有蓋被，欣長的身子壓在被子上，余音宛挪到她眼前，明顯感覺到白璃身體一震，呼吸聲漸漸急促。

　　“白璃，不要再說我討厭你。”她沒有和白璃對視，只是停在她面前，微微低頭用被子蓋住大半張臉。

　　“還有，你再不蓋被就去沙發上睡。”柔軟的聲音悶在被子裡，余音宛氣她，決定不再和她說話了。

　　余音宛小女人般的嬌嗔讓白璃嗓子發緊，一時間大腦天旋地轉，差點被喜悅衝昏了頭，她輕手輕腳下床，站在床邊右手顫抖的掀開被角，黑眸一片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