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襲擊

　　到時間余音宛調整好狀態，下樓拿吉他登台駐唱。

　　從小到大她堅持過兩件事，唱歌是其中之一，為了唱歌她學會各類樂器，大到鋼琴小到口琴。

　　登台演唱可以讓余音宛心無雜念，唯一的缺點是她要陪梁琦應付二樓某些老板。

　　梁琦在，老板們不會放肆，聊得開心一起喝個酒，錢自然而然掉進梁琦口袋。

　　一般情況下，余音宛不會拒絕，她坐在梁琦身邊旁聽，自己喝酒正好無聊，那群老男人不是她對手，喝的醉醺醺高興離開。

　　心情好，余音宛喝不醉，她會吐酒，吐完繼續喝，第二天頭疼有足夠多的時間休息，要是心情不好，梁琦要找人把她從廁所撈出來，她討厭梁琦派人送她回家，隻好在燦星待到自己恢復意識再獨自回家。

　　余音宛清楚，她在消耗自己的身體，酒精有癮很難放下，她嘗試過戒酒，最多一個周不喝，渾身不舒坦，針刺一樣難受。

　　酒精比起安眠藥，強太多了。

　　沒來雨市前，余音宛吃安眠藥過量差點死了，還好那時候沒錢，她和室友合租，室友及時發現把她送去醫院洗胃。

　　人知道害怕才叫人。

　　.....

　　晚上兩點半，余音宛喝多了從燦星離開，梁琦故意報復她，在老板面前給她遞煙，她抽了煙又去吐，滿嘴是讓自己厭惡的味道。

　　晚上吃的飯全部吐光了，余音宛忍著胃痛帶來的抽搐，踉踉蹌蹌往家裡走。

　　當時為了上下班方便，余音宛在燦星附近找的房子，從燦星到她家兩站路，不算太遠。

　　放慢腳步，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

　　第二天，台風如約而至，余音宛睡夢中聽見風聲透過窗戶縫隙滲進來。

　　屋子裡灌滿冷風，凍手凍腳，她蓋了兩床被直打哆嗦。

　　凍醒後她又去吐了，昨晚喝的洋酒度數高，她一個人至少喝完一整瓶，回來渾身難受，胃裡好像被車輪狠狠碾壓過。

　　家裡冰箱空了，外頭天氣讓人不想出門，余音宛難得湊合，煮了清湯面慢慢吃下，她跟梁琦請了假，在家休息一天。

　　梁琦巴不得她在家休息，秒回好的，不忘虛情假意關心她一番。

　　吃完飯躺在床上，余音宛心裡很亂，白璃回到分城會本家懲罰，手底下的兄弟們都要跟著她接受酷刑，誰說都沒用。

　　余伍是余音宛四叔的兒子，加入白家出去討債，她四叔差點要斷絕父子關系，還好家裡人拚命攔著，找過白璃談了幾次話，勉強松口。

　　余家男人結婚生子早，她四叔就一個兒子，受不了刺激。

　　想來分城會一片腥風血雨，她擔心白璃，死了余家子嗣不是件小事，要是四叔提出一命抵一命，白璃該怎麽辦？

　　庸人自擾，余音宛笑自己已經不是大小姐了，沒能力護著白璃還有白家。

　　她感歎造化弄人，以前不信命，現在不得不信。

　　上天不會憐憫誰，余音宛和白璃生下來注定不能做個普通人，她背負余家，白璃背負白家，任重而道遠，白璃沒她那份決心敢逃離分城。

　　任性需要付出代價。

　　...

　　余音宛從下午陸續睡到深夜十二點多，她被手機震動吵醒。

　　梁琦給她發了多條信息，還有十多個未接來電。

　　神經病，余音宛沒開燈，掛斷電話扔開手機罵道。

　　電話好像催命一樣，一遍接著一遍，余音宛困意全無，撈起電話一臉不耐煩：“梁琦，你有毛病嗎？我今天請假你不是答應了嗎？”

　　梁琦聽出這位祖宗心情極差，硬著頭皮小心說：“薛老板過來玩，指名要見你，你幫我個忙唄？我讓人開車去你家接你。”

　　“不多不少就一個小時！時間到我馬上放你走人！薛老板是我大客戶...行嗎？”梁琦向她保證。

　　余音宛做事衡量過後果，她不賣梁琦面子，梁琦會想辦法刁難她，她和梁琦低頭不見抬頭見，兩個人鬧僵對彼此都不好，余音宛不想麻煩杜思淼，那位小公主偏激，下手沒輕沒重。

　　外頭暴雨天，余音宛化完妝出門剛好一點，她沒讓梁琦接她，自己打了輛車。

　　一出門余音宛後悔了，大風瞬間吹飛她手上的傘，可憐的傘飛在半空中不見蹤影，沒了傘余音宛身上很快濕透，妝全花了，她勉強用手掌擋住額頭，眯著眼看清出租車的方向，她心裡僥幸，還好出租車提前到達樓下。

　　街上根本沒人，也是，余音宛嗤笑。

　　誰會在這種天氣三更半夜出門？衣服黏在身上，余音宛渾身難受，風力太大，她拉不開車門，用力幾次差點摔倒，司機看她是個弱女子，冒雨衝出來幫她。

　　一上車，司機遞給她抽紙盒，友善的問：“美女，你沒事吧？”余音宛坐在副駕駛松了一口氣，渾身上下啪嗒啪嗒滴水。

　　“沒事，師傅你開慢點。”余音宛接過紙巾擦臉，惱火外面的天氣。

　　雨刷開到最大，整個車跟著雨刷亂晃，司機跟她說：“今天不好打車，我接到你的訂單看路程不遠，快捎你一程吧，都不容易。”

　　司機的善意緩和了余音宛陰沉的臉色，她輕聲道謝。

　　路過紅綠燈，司機摘擋歇歇腳，他人熱情，見余音宛是美女，一直找些話題聊，余音宛有一搭沒一搭回兩句，興致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