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宛拍拍她的頭,笑道:“快吃吧,前些天喊著節食減肥,扛不住了?”
鄭薇荷屬於微胖體型,胖瘦在余音宛看來剛剛好,沒必要對自己體重太苛刻。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魔鬼身材,我也不減肥!”鄭薇荷氣呼呼的,打開速食便當咽口水。
魔鬼身材,一點都不誇張。
余音宛人美身材好,讓人羨慕。
兩人沒再聊天,余音宛拿出放在休息室的吉他。
這把吉他是她從余家帶出來的,從小就用,余音宛不舍得丟掉,寧願花時間花錢給它保養,也不願意再買一把新的。
吉他聲響起,鄭薇荷咽下口中的飯,回過頭靜靜聆聽。
女人擁有神奇的魅力,她坐在那裡,不說話會讓人想要靠近,她吉他功底厚,琴音流暢悅耳,每次余音宛哼歌,鄭薇荷會跟著唱兩句。
來燦星工作後,鄭薇荷以為余音宛是最難相處的一位姐姐。
初次見面,余音宛令這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很驚豔。
始於顏值,忠於才華,完美形容鄭薇荷對余音宛的崇拜之情。
女駐唱在夜場工作,容易被男顧客騷擾,還有不講道理的醉鬼,想盡辦法逃開保安的視線靠近鄭薇荷。
她年紀小,沒背景害怕得罪人,又不舍得放棄高薪水的工作,一次次忍氣吞聲。
其他駐唱也告訴她,適應就好。
有次她被人堵在女廁門口,余音宛救了她,長腿一腳揣在對方襠部,招來保安把人扔出燦星,梁琦給她撐腰,這事順利過去,那個客人和他朋友沒再來過,鄭薇荷納入余音宛的保護范圍。
“想什麽呢?你跑調了。”余音宛放下吉他,眼前姑娘傻乎乎的,腦袋裡不知道想些什麽。
鄭薇荷撓撓頭,不解道:“我想不明白妍姐姐為什麽要幫我?”在此之前,她們沒有交際,見面不會打招呼,余音宛壓根不像多管閑事的人。
小姑娘的臉和記憶中某個人重疊,像又不像,余音宛失神片刻,將吉他放回包裡,手指劃過琴身,隱藏眼底的苦澀,微微一笑:“路見不平需要理由嘛?便當要涼了。”
“啊!我的便當。”鄭薇荷一拍自己的額頭,轉身捧起便當繼續吃飯。
保護弱小是強者該做的事。
很多人會選擇袖手旁觀,那是他們,余音宛現在是方念妍,方念妍會完成余音宛沒做到的事,並且努力做好。
算是一種彌補吧...余音宛苦笑。
.....
燦星作為目前雨市最大的夜場,每天晚上客流量爆滿。
一樓有若乾散客等不到卡座,隻好點一兩瓶酒握在手上站在角落。
很難想像雨市這座死城,到了晚上有這麽多人。
夜場工作除了唱歌,余音宛學會調酒,閑著沒事她鑽進吧台幫忙打下手。
每一位調酒師都是她的老師,樂於跟她分享調酒的專業知識,余音宛學得很快,她能喝,自己作為小白鼠,不會浪費。
她站在吧台,有位顧客點了一杯白美人雞尾酒,白字讓她聯想到白璃,白美人,三個字簡直為白璃量身打造。
很奇怪,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惦記白璃。
除非做夢驚醒,余音宛會馬上找點事做,強迫自己快速忘掉。
自從雨市見到她,看到白色,聽到白字,白璃那種冷淡的臉一遍又一遍出現在腦海中。
人都回去了,不會再見面,余音宛失笑自己惦記什麽?
梁琦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過來,她注意到在吧台的余音宛,吩咐手下把她帶過來。
白家人和梁琦犯衝,他們來到雨市後,梁琦處處不順利,警察又抽風找她問王佐山的事,好幾次了,每次梁琦答覆都一樣,漸漸沒了耐心,還有被白璃打進醫院的瘦猴,大夫說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創傷,需要吃藥配合心理醫生積極治療。
裡外裡,梁琦沒少花錢。
余音宛最近煩梁琦,不想看見她,燦星人多眼雜,梁琦手下過來請她,她給客人調完酒,不情願跟過去。
梁琦有專屬的卡座,余音宛看她一臉風塵仆仆,很疲憊的樣子,梁琦說:“念妍,這兩天別來燦星了,在家休息吧。”
“怎麽?台風影響我唱歌嗎?還是你怕我出門被台風卷走了,你沒辦法跟淼淼交代?”
“我怕你累。”梁琦皮笑肉不笑,聽到淼淼二字立馬轉移話題,“你要來也行,在我辦公室或者休息室呆著,別來前面亂竄。”
“你在命令我嗎?”女人眼神淡淡的掃過去,“我不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
莫名其妙的,梁琦噎住說不出話,余音宛對她態度呈直線下滑,她沒弄明白為什麽。
白璃帶白易遠來燦星那天開始,余音宛就變得很不正常,梁琦喝了口酒咂咂嘴,找話題:“最近睡得還好嗎?沒做噩夢吧?”
她做了,她夢見白璃把瘦猴打進醫院,扔下錢羞辱她的模樣特別可惡,梁琦幾次氣醒,咽不下這口氣。
女人不吱聲,興致不高。
“你放心,我打聽過了,白家人開車走了,我估摸他們不會再來雨市。”梁琦信誓旦旦的保證。
白家人沒收回錢,還賠了兄弟一條命,梁琦治不了白璃,自然有人能收拾她。
想到這裡,梁琦大口喝酒,心裡痛快許多,她給自己壯膽,往余音宛跟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試探:“你不會喜歡白璃吧?你看她的眼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