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存府不急不慢回答:“宛宛,成事在人,余家墨守成規,習慣享受壓迫白家,歷史過去百年之久,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充當壞人打破余家這份自信和安逸。”
“你難道不覺得很可悲嗎?余家不過是膽小鬼,自欺欺人用老祖宗的死規矩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最先改變規矩的人不是他和余音宛,老爺子曾以家主身份偏愛白肅,答應余白兩家聯姻,他嘗試改變,可惜大哥從中作梗。
家主的決定都會有變數,余存府在老爺子的基礎上投入更多大膽,廢除矛盾根源不就好了?
余音宛聽後給余存府鼓掌,人不可貌相,五叔幾句話罵了自己,也罵了歷史所有余家人。
就憑這份勇氣,余音宛著實佩服,她現在理解五叔為什麽要跟著頭腦簡單的三叔。
三叔心大,不會懷疑五叔對家主制度不滿。
如果換成爸爸,余音宛在心裡諷刺,爸爸愛家主如命,萬一五叔暴露大逆不道的想法,爸爸會用盡一切辦法排除異己。
“五叔,您拿什麽保證我會同意廢除家主?假如我幸運,拿回家主,一樣可以改善余白兩家不平等的規矩,何必要廢除?”
余存府十分灑脫道:“宛宛,我小時候喜歡下棋,每一場棋局都是充滿未知的輸贏,我沒有把握一定能贏,但我開始下棋的那一刻,不能悔棋,必須一步一步下完這盤棋。”
“我能給你提供的幫助已經帶來了,打個比方,余家家主是一顆毒害余白兩家的毒瘤,只要它存在,大有可能繼續傳播病毒,我們為什麽不能攜手消滅它,永除後患!”
女人嫣然一笑,“五叔,你太信任我了。”
她搖搖頭遺憾道:“我在余家長大學會一個道理,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很抱歉我給不了你信任。”
余音宛察覺余存府有片刻失神,他眉頭細微的凝重像是思考某句話。
余存府縱觀自己這一代,兄弟幾個的共同點就是隻信任自己。
大哥利用二哥,三哥利用自己和四哥,到頭來三哥又被自己利用。
看似堅固的結盟,經不起推敲就碎了。
余音宛這句話讓余存府想到自己和白肅,他過於信任白肅。
明明主動要求結盟的人是自己,現在看來自己反而被動,一言一行被白肅牽著走。
余存府壓下不安,拿出長輩的架勢包容道:“宛宛,我不會勉強你,五叔今天把話留下,我死都不會讓三哥成為家主,你改變主意隨時聯系我,我全力支持你。”
他起身,余音宛掀起美眸叫住他,“五叔,您棋藝精湛,而我對棋局談不上精通,但是連我都知道下棋是兩個人的決鬥,您習慣享受勝利,忽略了棋盤變化多端,稍不留神就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贏家輸家,逆風翻盤,一招險勝皆有可能。
誰有資格成為余存府的對手並牽製他?
余音宛心裡的答案,不言而喻。
...
白璃在白家找了一圈,媽媽大晚上一個人去了儲物間。
“媽,您在這幹嘛呢?”白璃看到媽媽坐在儲物間發呆。
有人來了,白媽媽收回思緒,她對白璃笑笑解釋:“沒什麽,來放點東西。”
姐弟倆從小到大不用的物品,白媽媽沒有扔,她儲存好,時不時過來看看。
人老了容易念舊,白媽媽感歎。
她收拾自己凌亂的頭髮,詢問白璃:“璃兒,找我有事嗎?”
架子擺了不少箱子,有些雜物被白媽媽單獨放在外面,白璃看了一圈,她發現父母結婚的相片擺在外面,白媽媽注意到女兒的視線,她說:“這張照片以前放在我和你爸的房間,自有了你,我們結婚照就換成全家福。”
白媽媽怕白璃多想,拿起結婚照特意說:“你爸說結婚照放在屋裡就行,是我堅持拿到倉庫,不想看到自己每天都在老去。”
現在他們為人父母,早已不是照片中年輕的姑娘和小夥。
歲月不會繞個每一個人,白璃走到白媽媽面前,輕輕抱住媽媽,溫聲在媽媽耳邊說:“您老了也漂亮。”
“不說我了,你和大小姐準備結婚嗎?”白媽媽拍著女兒的背。
“嗯,要結。”白璃說。
走到這一步,白媽媽憂心忡忡道:“璃兒,還有三年你才....”她想起女兒身上的三劫,一方面想讓女兒幸福,另一方面害怕三劫對女兒產生不好的影響。
媽媽比白璃矮許多,白璃低下頭,關於三劫能否解開,她看著媽媽的眼睛說:“媽,會有辦法的。”
沒有把握的事情,白璃不會提前說出口。
白媽媽點頭,“你長大了,你爸和我盡量不去幹預你的私生活,別看我們不說,當然還是希望你未來平安。”
白璃拉著媽媽的手一起坐下,剛剛白媽媽拿起的結婚照擺在桌上,照片右下角有年月日期,白璃眯了眯眼默讀一遍,她心裡頓時咯登一聲。
“媽,1116是你們拍結婚照的日子?”白璃眼神漸漸呆滯,不會這麽巧...余音宛給她的兩個尾號,其中一個是1116。
“是啊,我們是6月領的證,當時你爸工作忙,11月才騰出時間拍了結婚照。”白媽媽不明覺厲解釋道。
6月...
白璃眼前發黑,她失神,臉色蒼白詢問:“你們幾號領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