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肅恨他入骨，他語氣更加譏諷道：“你大哥為了和我攀比，先拉攏余存卓，後又虛情假意對待余存庭，他身為長子不肯讓權，老爺子自始至終沒有插手，那是因為他對你們很失望。”

　　老爺子真的不愛他的五個兒子嗎？白肅有其他看法。

　　兄弟五個各有缺失，余存玉多疑，余存卓隨性，余存庭魯莽，余存辛懦弱，余存府心機重，他們相加可以彌補彼此的短板，但他們相減缺點會無限放大。

　　白肅的話讓余存辛醍醐灌頂，仔細想來，紛爭是大哥先挑起的，老爺子沒讓他們視彼此為仇敵，他對每個兒子是平等的。

　　沒有偏愛意味著一視同仁。

　　“但是...”余存辛還是不能理解，“既然大哥有錯，他為什麽能成為家主？”

　　“老爺子知道他會以余家整體為重。”

　　該怎麽定義偉大？余存玉這樣一個小人死後還不是能納入祠堂？白肅搖了搖頭。

　　余存玉把一生奉獻給公司，盡可能延續老爺子留下的商業輝煌，公是公，私是私，他虛偽他偽善，可他生前沒讓家人缺錢挨餓。

　　“我明白了。”余存辛沒有反駁，他接受這一說法，“你說得對，二哥隻扶持大哥一個人，三哥也是為了爭一口氣，我為了兒子，還有老五....”余存辛頓了頓，他五弟讓人捉摸不透，他又是為了什麽？為了誰？

　　除了余存玉，其他兄弟任何一人上台，未必能帶領余家做出超越父親的成績。

　　“老爺子不愛你們，難道有人愛過他嗎？你們媽媽是真的愛他，還是更愛余家家主太太的身份？”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白肅由衷感慨道：“老爺子和我說過，沒人教過他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丈夫和父親。”

　　老爺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是合格的家主，也是不合格的丈夫和父親，他年輕時全憑自己的努力讓哥哥姐姐心服口服，結果到老，他兒子們沒有一個人能達到他的境界，白肅感到可悲。

　　一代人一代悲劇，白肅上前拍了一下余存辛的肩膀，他鄭重道：“不管怎麽樣，你幫了白璃，我們白家欠你一個人情，謝謝你。”

　　白肅愛恨分明，他足夠圓滑懂得變通，他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

　　在他身上老爺子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他給白肅信任和栽培，他永遠是白肅難忘的恩師。

　　若不是余存玉咄咄逼人，白肅從沒想過和老爺子的兒子們為敵。

　　...

　　雨市那邊余音宛照常去上班，以前她和其他駐唱共用一間休息室，現在她成了大老板，突然過去扎一頭，除了鄭薇荷，剩下幾個駐唱反而不自在，一個個緊張的站起來，磕磕巴巴叫她一聲妍姐。

　　余音宛沒有老板架子，她一臉親和讓大家都坐下，還笑著問：“你們在討論什麽呢？”

　　鄭薇荷看姐姐們都不說話，她主動道：“欣姐下個月要訂婚了。”

　　“這是好事呀。”余音宛點頭，劉欣已經在燦星工作三年多了，她和她男朋友從大學一路走到現在，感情穩定，早就到了年齡該訂婚結婚。

　　為了讓大家放松，余音宛主動搬過椅子坐在大家中間，她看了一圈笑眯眯的說：“你們沒必要和我見外，我和你們一樣都在為燦星打工。”

　　“妍姐...”劉欣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是想瞞著你。”

　　劉欣咽了口唾沫，猶豫道：“感情的事，我怕你不喜歡聽。”現在梁琦倒台，方念妍之前是梁琦的情人，梁琦卷錢跑路丟下方念妍，員工們以為方念妍受了情傷。

　　原來如此！余音宛恍然大悟，她眼睛一亮，來了點興致道：“我願意聽呀。”

　　談戀愛她還是新手上路呢，巴不得聽一下別人的感情。

　　眾人一愣，唯獨鄭薇荷心裡偷笑，她打圓場道：“誰說妍姐不能有第二春了？”

　　駐唱A附和道：“就是就是。”

　　“妍姐這麽漂亮，追她的人能擠滿燦星一樓。”

　　“我記得你男朋友比你小對吧？”余音宛捏著下巴思考道：“小幾歲？”

　　劉欣道：“小三歲，我是他大學學姐。”

　　氣氛漸漸熱絡起來，駐唱B插話說：“我也想找個比我小的。”

　　余音宛一愣，她調整坐姿積極追問，“為什麽呢？”白璃比她小五歲呢，小妹妹一個。

　　“小奶狗香呀！”

　　“又軟又萌！黏人還會撒嬌，最好個子高一點，皮膚白白的，身材有點肌肉。”駐唱B捧臉畫癡道。

　　余音宛心裡盤算，她家那位算小奶狗嗎？身高肯定比大多數女人都高，有肌肉也白，至於黏人和撒嬌。

　　不知道為何，余音宛臉頰發燙，她想起兩個人做完以後，白璃特別黏她。

　　但在外..余音宛思緒漸漸走神，白璃脾氣不算好，生氣的時候特別嚇人，她能把梁琦揍進醫院，余音宛記憶猶新。

　　女人們談論感情的話題，畫風一開始是正常的，後來不知道是誰開始帶了點顏色，余音宛坐在其中毫不尷尬，聽得津津有味。

　　駐唱A對劉欣擠眉弄眼，小聲問：“你們那個正常嗎？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會不會沒有谷欠望了啊？小奶狗體力怎麽樣？強嗎？”

　　體力何止好？！余音宛心歎，她表面穩重如山保持妥帖的笑容。

　　“挺強的。”劉欣在余音宛面前有點放不開，她聲音更小說：“我們偶爾會出去住一晚...我也會買一些...”她臉更紅了，支支吾吾含糊說：“買一些衣服什麽的，可以保持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