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和絕命一起跟著唐米糖往哪裡衝,一邊小心的看著唐米糖手裡的碗,瞧著裡面黑漆漆的藥汁晃蕩,心都跟著一緊。
“唐米慢點啊~”可別把藥灑了。常喜還沒說完,唐米糖已經跑到床邊。
唐米糖看著周玄傾慘白消瘦的臉,伸手把她抱起來讓她倚在自己身上,端著碗喂到她嘴邊。
“皇上喝藥了。”
藥毫無波瀾,從周玄傾嘴角滑落。
常喜趕緊拿手帕給她試擦乾淨,有些憂心的看著周玄傾。
“暴力點,試著給她灌下去。”絕命摸著周玄傾的脈開口說道。
唐米糖點點頭,把藥遞給常喜讓他灌。
常喜搖搖頭,就算是救命也不敢如此冒犯皇上。
“算了,你倆出去,我來想辦法。”唐米糖看著兩個隻敢說不敢做的兩人,無奈的說著。
周玄傾就剩一口氣吊著了,這灌藥怕是也不好灌了。今早的糖水喂了半天,也才喂了兩杓進去。這死丫頭居然沒有求生欲!
常喜看著唐米糖最後點點頭出去。
至於絕命,早就一溜煙跑出去了。反正這藥喝了就能解,喝不喝的下去,就是和他無關了,現在可以去大周各地轉轉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得先收徒……
絕命想著,在院子的石凳上坐著,見常喜來,還給他倒了杯茶。
“常喜,我是不是為了皇上這些年盡心盡力的?”
常喜還尋思著唐米糖能不能把藥喂下去,聽絕命這麽一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您歇歇吧!收徒的事兒自己整!”常喜說完,把他遞給自己的杯子推到一邊,然後自己倒了杯茶。
“常喜你這話沒良心了!你想想我這麽多年,用著我的時候吧,就找我,還天天研究藥方,你說說……”
唐米糖捏著周玄傾的下巴,給她喂了一口,卻是怎麽都吞不下去。
“周玄傾,你都躺了二十六天了,你知道皇城怎麽了嗎?你的好弟弟正在招待那些犬戎的壞蛋,聽說他們非得借著陸澤華殺俘虜的事逼著周爾嵐退步,而且大周皇帝不出面接待使臣也落人話柄了。周圍的那三個封地都派使臣來了。”
“有啥來著?東夷,南蠻,北狄,西戎,周爾嵐那抗的住啊?大概還有兩天敵人就到達大周皇城了。嘖,戰爭起那可謂生民塗碳啊~而且程止軒還帶著毒品逍遙法外,像一個毒蛇,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咬大周一口呢。”
唐米糖說著,便見周玄傾似乎吞咽一下。
“社畜啊社畜,周玄傾你就是個勞碌命,咱倆也算是同命相連了!喝了藥你就能幫周爾嵐守著大周了。不然,你想想咱們百姓無家可歸,皇朝亦姓,哎呦,太慘了,我好像都聽見無家可歸的孩子的哭聲了……”
唐米糖邊說,邊給她喂著藥。
哎~書穿了寂寞,劇情已經崩壞了。還好周玄傾還活著。
周玄傾醒來看見唐米糖托著下巴看著她,想到她昏迷時耳朵裡充斥的聲音,一時無語。
“皇上,你醒了!”唐米糖看見周玄傾醒來,不亞於破世界記錄的快樂。
“皇上醒了?哎呀哎呀!快讓奴才看看!”常喜聽見動靜衝進來,撲到床邊看著周玄傾。
被常喜擠開的唐米糖對著他的側臉呲呲牙,走到一邊倒水去了。
周玄傾嫌棄的看了常喜一眼,對於他說哭就哭的能力感到佩服。
“醜死了。”周玄傾的聲音很小,還都是氣音。
“哎!奴才是醜,奴才太醜了!皇上你真的醒了……嗚……”常喜聽見周玄傾罵自己這才確定眼前的人是真的醒了。
“常喜你這是什麽吃什麽神藥了?突然認清自己了?”唐米糖端著水過來給周玄傾喂了點。
“去你的!”常喜佯怒的拍了唐米糖一下,臉上倒是露出笑來。
唐米糖跟著笑著,似乎這麽長時間的陰霾一下子竄出個太陽,溫暖的照在人身上。
周玄傾看著唐米糖心裡有些怪異,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唐米糖這樣對自己。
雖說長得不好看,話多了點,但也比旁人強點。
得虧唐米糖不知道周玄傾想什麽,知道了肯定一劑藥把她送走,這救回來個什麽玩意?
周玄傾修養兩天,待在仙鹿谷也不急著回京,也不讓人給京城送信。
唐米糖看不懂她這波操作,只是希望出谷,這地方鳥不拉屎的,這麽長時間她連個烤羊腿都沒吃著。
“皇上,咱什麽時候走?”唐米糖吃著藕片,看似沒有食欲的說。
“你想什麽時候走?”周玄傾笑了一下,把盤子裡的肉夾給她。
唐米糖笑嘻嘻的把肉塞進嘴裡,然後笑道:“現在走可以嗎?”
“可以。”周玄傾點點頭,打了個響指,玄一便牽了兩匹馬走進來。
“啊~太好了!幹嘛?”
唐米糖剛想誇周玄傾就被絕命拉住。
“唐丫頭,你拜我為師再走。”絕命抓著唐米糖的袖子,滿眼堅定。
周玄傾見狀抓住絕命的手腕讓他松開唐米糖,眼神微微一變,冷然道:“不必拜你為師,跟著我混吃混喝就好。”
唐米糖一聽,眼睛一亮,轉頭看向周玄傾。天呐,她的夢想要實現了。
“混吃等死?生而為人怎能沒有鴻鵠之志,還如此墮落!”絕命滿臉不屑,義正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