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謝謝將軍!”陸遠高興的晃著腦袋。
“快把老漢請進來吧!”
“是!”
待陸遠出去傳喚,朗寅釋起身在帳篷裡來回踱步,因為心中有了希望,而大為愉快。“太好了,中部山區再也不足以困死我們了!”
翌日深夜
山裡的霧氣陣陣,帶著草木間的寒潮襲來,朗寅釋的將軍帳篷造型簡陋,搭在山道邊的空地上,被風吹動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響。帳篷內裡,燭火通明,眾人正圍著一個暖爐而坐。
蘭溪將爐子上剛煮好的茶取下,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遞給剛回來的突擊小兵。這個小夥子不過十六歲,渾身沾滿了夜間的濕氣,正打著哆嗦講解著一路的經歷。
“你的意思是說,棧道年代久遠,已經塌陷了?”
“是的。”突擊小兵回答道。
朗寅釋聽著探路的情況,一陣失望之情難以掩飾的湧起。
“差不多要塌陷,廢棄十多年啦……”坐在一旁的老漢約莫七十來歲,他比劃了個手勢,用著勉強能聽懂的方言說道,“俺年輕那會兒,大家走那個道,幾十年了……木頭朽了,下雨,就衝垮了……”
陸遠拍了拍腦袋懊惱道,“難怪當時老伯一直讓我們不要高興,說偏僻棧道能否通行,不太確定……”
“怎麽會這樣呢?好不容易找出一條路來。”蘭溪倒完茶在榻旁坐下,姣好的面容上浮現出憂慮。
“報——將軍!斷魂谷有消息傳回來了!”胡含在門外稟報道。
“進來!”朗寅釋答道。
胡含身披鎧甲,裹挾著外頭的冷風進入小小的帳篷,“將軍,情況不妙。中州兵先頭部隊今天下午已佔據斷魂谷兩側高地,大部隊最遲將於明晚進駐斷魂谷!”
消息來得急,一時打消了大家心裡最後的一點僥幸心理。朗寅釋聞言伸手撫著額頭,深深歎了口氣。
“看來斷魂谷是過不得了。”一直沉默的洛大人說道。
“嗯。再走斷魂谷,就是羊入虎口。”朗寅釋靜思片刻,沉吟道。
“老伯,那棧道是否有修複的可能?”她轉向老漢,認真問道。“我們人數眾多,簡單的木材搭建不是問題。”
“不喬定。”老漢回答,“要去看了才知道,塌了不多是可以噯。那條路出山快,翻過後邊那座大青山,就是南方地界了。”
“那好!既如此,我們就走這條路。”朗寅釋似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既然曾經能出去,現在也就一定有辦法出去!大不了重建一座棧道便是!”
“大家怎麽看?”朗寅釋說著,環視四周,采納舅父、陸遠、胡含和蘭溪的意見。
眾人聞言互相看了看,心中都有了判斷,他們點頭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我們都聽從將軍安排!”
五日後斷魂谷中州府地段
斷魂谷兩側山壁陡峭,仿佛大自然派了能工巧匠斧劈刀削開鑿而成。山上植被零落,稀稀疏疏,但是視野卻極好。
李思桐帶著兵馬駐扎在斷魂谷兩側的山頭,拿出瞭望鏡往山口裡觀察著。
“按他們進山的時間來算,是時候該出來了,怎麽等了好幾天都沒動靜?難道他們在山裡捉迷藏,不出來了?”李思桐納了悶,都說燁王行軍注重速度,這久不進谷,到底賣得什麽名堂?可別又耍什麽花樣吧?
正想著,突然見一隊中州兵帶著兩個神色萎靡的人上山來了。
“這是什麽人?”李思桐詢問道,那兩人看起來也像是尋常將士,只不過眉眼間多了許多不入流的氣息,看起來就不像什麽正派人士。
“大人!”帶隊的首領正是中州兵統帥王瑞,他拱手道,“我們在谷口捉住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他們自稱是寅字軍叛逃來的士兵,說有重要消息要告知給大人!”
“寅字軍居然還有叛徒?”李思桐聞言表情奇怪,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怒,“燁王的寅字軍,可是出了名的鐵軍,叛徒能落到我手裡?這個節骨眼上,可別是耍什麽花樣。”
“不是的,大人。”那兩名小兵形容有兩分憔悴,眼神躲躲閃閃的。“我們是因為說了閑話,被胡副將安上了‘散布謠言’的名義,平白打了一百大板。哥倆個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偷偷跑來給大人匯報消息的。”小兵說著,掀開衣角,果然見到一片傷痕累累的紫斑。
“喔?”李思桐不置可否,極為麻木地笑了笑。“那你們倒是說說,有什麽消息值得告訴本官的,本官也可以看看是不是酌情給賞。”
“謝謝大人!”聽說有賞,小兵起了勁頭,神色張揚地開始討好道,“燁王不走斷魂谷啦!他差人找了另一條路,想離開中部山區,現在正在往柳皇山進發呢!”
李思桐眯著的眼睛猛地圓睜,“這是怎麽回事?具體說說!若是情況屬實,必有重賞!”
兩個小兵見這個消息果然值錢,不由更為歡喜。
“燁王不知走哪兒找了個老頭,那老頭認得另一條出山的路,那條路就在柳皇山上,所以燁王從五日前就帶兵往柳皇山趕去了,現在恐怕都快到了!”
“但是聽聞那條路上有個棧道垮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通過,我們兄弟倆一合計,既然跟著燁王風餐露宿,生死不保,還不如投奔了中州軍好,至少能多吃幾頓飽飯!所以部隊轉移時,我們就躲起來了,繼續往斷魂谷來投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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