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府裡安穩的很,閣裡的事情呢,我都讓湛凝代為管理了。今日王爺難得帶咱們來郊遊,你呀,好好放松一下便是。”蘭溢澤娓娓勸道。
蘭溪見她說得也有道理,索性拋開了思慮,笑道,“也是,就當放一天假吧。”
見蘭溪沒了顧慮,蘭溢澤笑得眯眯眼,連連點頭。
開什麽玩笑,這種難得的過二人世界的日子,她蘭溢澤能錯過嗎?天天在府裡那麽多人的眼皮底下,她想和蘭溪說句悄悄話都做不到。
她才不會告訴蘭溪,她求了王爺好久,才得到了這麽一次出門浪漫約會的機會。
嘖,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
望著眼前賞心悅目的人,蘭溢澤心情甚是愉快。
“不過你這個代閣主也真是,天天不務正業還懶得要命,什麽事都交給人家湛姑娘去做,湛姑娘辦事再勤快麻利,也不是這麽給你使喚的呀。”蘭溪提點道。
“好嘛,我知道了。”蘭溢澤挖了挖耳朵,撅了嘴巴道,“回去後我給湛姑娘陪個不是還不行嗎?”
蘭溪有些無力的歎口氣。
未等她說什麽,蘭溢澤在旁邊轉念一想,已然眉飛色舞了起來。
“蘭溪,你換一個角度想嘛,我其實是器重她,也許人家湛姑娘一邊乾活,一邊還要感謝我呢——給她提供了多麽寶貴的鍛煉機會!……蘭溪你真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你還有臉說?這麽寶貴的機會你何不留給自己,你為什麽每天都那麽墮落,吃了睡睡了吃?!”蘭溪氣得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歪理一大堆,信你有鬼!”
“哎……痛痛!痛!”馬車裡傳出一陣慘叫。
“咦?”馬車後邊,正在馬背上你儂我儂的朗寅釋和墨子幽同時抬頭,望向馬車,面面相覷。
墨子幽:“蘭溪姑娘疼愛蘭軍師的方式,還是那麽的別致。”
朗寅釋早已司空見慣,勾起嘴角道。
“一貫如此。”
野炊的地點最終確定在西山後坡的一個小河邊上,從灌木叢之間出來,就有一個空曠的布滿鵝卵石的河灘,河水淙淙,帶來一陣涼爽的水汽,正是再愜意不過的地點。
帳篷和鍋具的搭設由蘭溢澤和蘭溪負責,朗寅釋和墨子幽則負責采集所需的柴火,兩人往山上走,一路有說有笑,撿了不少乾樹枝回來。
畢竟是婚後的第一次外出,許是太過興奮,下山的時候走快了些,墨子幽腳下一酸,“嘶……”她輕呼一聲,停了步子,彎下腰看了看。
“怎麽了?”朗寅釋接過她手中的乾柴,蹲下、身子,為她檢查著。
“……沒事,是之前的舊疾,老地方又崴著了。”墨子幽不以為意道,向朗寅釋示意沒關系。
“過來坐下,我幫你揉揉。”朗寅釋放下柴火,扶著墨子幽坐在草地上,輕輕的托起她的小腿,為墨子幽按摩起腳踝來。墨子幽皺了皺眉,稍稍覺得有些疼。
“忍一忍,最開始是會有些疼,不過馬上就會好些。”
話音未落,墨子幽果然覺得疼痛感減弱了。“你怎麽還會這個?”她驚訝道。
“習武時經常會崴腳,按摩這種扭傷,都是家常便飯。好了,咱們回去吧。蘭溪那裡有藥膏,敷一點會好得更快。”
將乾柴捆起來掛在手臂上,朗寅釋一把抱起墨子幽,信步往駐扎的地方走。
她走得很平穩。墨子幽攬著她的肩頭,望著她幽深如海的眸子,白淨清爽的臉龐,那淡泊中帶著溫柔的神色。突然有些恍惚,這不是她第一次抱自己,可是這次卻感覺不太一樣。
山間的陽光隨著行走,在枝葉間穿透過來,時而刺眼時而隱蔽,光斑在她們的身上晃動。
分明已經成婚有一段時間,可是每每還有一種剛在一起的新鮮感。
“那一天,我其實特別想抱你。”朗寅釋望著前方,突然開口道。
“哪一天?”墨子幽還在望著她發呆,聞言緩過神來,疑惑道。
“你走之前那天。”朗寅釋回答,聲音不見了玩笑,多了幾分認真。“那天在升龍山上碰見你,真的好想把你擁在懷裡。”她轉眼看向墨子幽,溫和的笑了笑。“你看起來那麽不知所措,那麽為難,隻叫我心疼。”
“可是,明明知道你無法行動,卻不能走近,只能硬著心腸回去。就怕再看你一眼,心中的情緒就再也收不住了。我也是真的,好為難。”
墨子幽聽著,突然想起了那天,想起那一陣子的煎熬,那些一直被刻意遺忘的不愉快。
心底的委屈也不知怎麽的就湧了上來,她小聲囁嚅道。
“那時候你可真狠心,就那麽走了……隻若你說兩句解釋的話,也許我就會原諒你……對你,我怎麽狠得下心啊。”語氣似怨,又似訴衷情。
那段時間對他們兩來說,都不容易。每一次回避彼此,都是一次掙扎。看到朗寅釋失落,墨子幽同樣感到痛苦,她又何嘗不無助?
朗寅釋停住步子,望著墨子幽,對上墨子幽有點泛紅的眼眶。
“我不會再丟下你離開。哪怕你再不想看見我了,我也要賴在你身邊。”
“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你趕也趕不走。”
”嗯!”墨子幽連連點頭,小聲答應著,將臉埋進她的胸口,鼻子悶悶的發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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