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九世,九世……哈哈哈,是福還是苦,是我種下的因,怎會讓人替我嘗了這果。”
宋祁大笑而去,隻留蘇靖寒一人在原地。
不是夫妻之情,那自己是否算得上她的摯愛,是否可以——以毒攻毒。
……
宋祁沒有恢復原來的模樣,依舊是那樣冷峻,那樣的不近人情,算好的一點,她不再折騰蘇靖寒了,蘇靖寒已經好幾日沒見到她了。
常季去廚房端了飯菜過來,他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才進去。地上慢慢的都是畫紙,各處也都掛著人像,約莫有十幾幅,上頭都是同一個女子,美豔不可方物。他小心躲開地上的畫紙,一步步靠近桌子,終於成功將飯菜放下,“屬下告退。”
宋祁從她的書桌抬起頭來,問道:“好看嗎?”
“主子是這世間少有的角色。”
宋祁起了逗弄的心思,“哦?那——跟少夫人相比呢?”
“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宋祁冷聲道:“這些畫像都拿去掛了,一個個都給我記清楚,這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
“是。”
常季不懂,這些產業都是她一人謀劃得來的,為何她隻以少主自居,沒記錯的話,少主要他們效忠的主子,已經在九泉之下了。這些他不敢問出口,隻敢在心裡琢磨。
“少夫人最近在做什麽?”
“閉門不出,今日的消息還未送到。”
話音剛落,就有人來通報了,“少主,少夫人去了警局。”
“哦——”
“是否要——”阻止……
常季還未問完,一道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口。
嗯——少主果真神出鬼沒。
宋祁幾日不回家,蘇靖寒已經在心裡給她打上了眠花宿柳的標簽,在事情了結前,總要把她丟下的爛攤子收拾一下。
是林園出來接待的,臉色不怎麽好,“你來做什麽?”
“前幾日她大鬧警局,你打算如何處理?”
林園冷笑一聲,“我看她精神好得很,自然有能力承擔這些責任。”
蘇靖寒朗聲道:“今有宋祁精神失常,大鬧警局,此非病人之過,是醫者之錯,蘇靖寒醫治無方,監管不力,理當受責。”
這聲音足以讓辦公的人聽見,開始有人竊竊私語,但漸漸地就平息了下去,雖無精神狀況證明,但那天的情形,著實沒有其他解釋了。
“很好,請律師吧,公事公辦。”
寂靜的警局裡忽然傳來了打鼓的聲音,很小聲,但是又很清晰,裡面的人找了一周沒有發現異常,最後才發現,警局的大門,正對辦公廳的這面,上方坐了一個人,一頭白發,她手中拿的是……撥浪鼓?
眾人出去看了,那一襲白袍,面色冷峻的人,確實拿著一個老舊的撥浪鼓在玩。
這下連林園也不得不懷疑她真的腦子出問題了,只有蘇靖寒知道,她手中的撥浪鼓,曾經是青松的玩具。
宋祁終於停止轉動撥浪鼓,眼含笑意看著蘇靖寒,“原來少夫人這麽關心我啊,是怕我進監獄嗎?”
蘇靖寒毫不客氣地譏諷回去,“您老是怕我說你壞話才急匆匆趕來的嗎?”
宋祁從那高達十米的大門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她理了理衣袍,而後朝蘇靖寒走了過去,“我,宋祁,精神失常?”
“你看這些人有誰相信你是正常的?”
宋祁朗聲大笑,“孰是孰非?你們又怎麽知道,是現在的宋祁是正常的,還是過往的宋祁是正常的?”
“祁少主這是鐵了心要進監獄嗎?”
“呵呵——怎麽能讓少夫人當寡婦呢。”宋祁抬起手喊道:“紀靈!”
不知道又從哪裡下來一個青年男子,朝宋祁行禮,“少主。”
“妥善處理好少夫人要做的事。”
“是。”
“慢著!”林園打算攔下她,蘇靖寒卻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臂,“別碰!”
宋祁閉眼轉著撥浪鼓,踏著鼓聲行走,走到人行道上緊急逼停了一輛電動車,她這才睜眼。
“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麽?”
該怎麽說,說這個靈魂有問題嗎,估摸著這樣說出去,自己也要被當做精神失常了。
“沒什麽,她們家喜歡按以前習慣排輩,所以別人喊她少主。”
林園一下子腦袋放空,“她——她不是孤兒嗎?”
“是孤兒,她只是喜歡聽別人喊她少主。”
紀靈在一旁糾正道:“少夫人,我們有主子。”
“誰啊?”
“青松主子。”
呵,青松主子,還是自欺欺人,玉都碎了,人怎麽回得來呢,也不管旁邊還有人在場,蘇靖寒高喊道:“祁少主!玉碎人不歸!”
沒有人回應她,凌空刺來一柄劍,削斷了她幾縷發絲,直挺挺地插入牆壁,牆體一下裂出幾道縫,劍柄處還在滴血——是血劍。
劍斷,人不回……
蘇靖寒緩步走向那柄劍,隻輕輕上手,手指就被劃出一道口子,“果真鋒利,是它在控制你嗎?”
她整個手掌都搭了上去,表皮很容易就被劃破,血肉被輕輕劃拉,血液流了下來,都是刺目的紅,分不清哪個是蘇靖寒的血,哪個又是宋祁的。
“血脈交融,能不能喚回你?”
那柄劍忽然斷了,她們的血真正融為了一體,蘇靖寒蹲下來,整個手掌貼了上去,去觸摸那灘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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