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誰是狐狸呢,青松不像,她更像是魅惑眾生的九尾狐,那白狐是誰?宋祁想得頭痛欲裂,白狐,是誰啊?
白狐,就像是一個魔障,宋祁困在它的影像當中,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
好疼啊,青松,又很冷。
老不死的,你可真讓人失望,怎麽就讓它控制了呢。
那還不是怪你。
怪我?好,怪我,那阿靖呢,這可是你乾的。
阿靖……我該回去找她了,用一生來償還,阿靖,別不要我。
“阿靖!”
頭好痛,臉上都是汗,宋祁按了按眼睛,勉強撐開了眼,她坐起身,背佝僂著,從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端了碗水給她。
宋祁飲了一口,乾啞的嗓子略有好轉,“阿靖,對不起。”
蘇靖寒歪著頭眨了下眼睛,“你叫我什麽?”
“阿靖,你怎麽了?”
“他一直叫我少夫人。”蘇靖寒指了指旁邊坐著的男子。
紀靈指著自己的腦門搖了搖頭,宋祁目光一凜,問道:“那我是誰?”
“他的少主。”
“不是,我是你的阿祁,也是你的妻子,你別忘了啊,我還欠你很多,別忘了。”
蘇靖寒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宋祁低下了頭,自言自語道:“忘了,也好,就不會難過了。”
她重新躺下,面對著牆側躺著,淚水從眼角滑落,身子些許顫抖。
“要吃飯嗎?”
依舊是不帶感情的問候,宋祁攥緊了枕頭不讓自己失控,“不,不用了。”
蘇靖寒沒有再問,宋祁的精神很不好,一會兒就又沉沉睡去。
“她不會死了吧?”
紀靈站了起來,“不會。夫人餓了嗎?”
“還行,你過來給她擦擦汗。”
“男女有別,麻煩夫人代勞。”
蘇靖寒發火了,“你說夫人就夫人啊,我憑什麽相信你,憑什麽伺候她?”
紀靈頭皮發麻,不知道蘇靖寒是怎麽從善解人意到如今的喜怒無常的,“蘇醫生抱歉,我實在沒辦法了。”
蘇靖寒端了盆水過來,擰了毛巾給她擦臉,頸前也有很多細汗冒出,“快泡藥去,汗都要流幹了。”
紀靈趕忙去客廳燒水,拆了好幾包顆粒劑下去,一股濃重的苦味嗆了鼻子。
蘇靖寒拿到時碗還是燙的,她鉗製住宋祁的下頜,強行將藥灌了下去。
藥又燙又苦,宋祁在這般對待下就醒了,側頭將口中的藥汁吐了出來,還咳了幾下,“我沒事,不喝藥。”
蘇靖寒便將碗拿開了,“起來吃飯。”
“對不起,弄髒了床。”
宋祁搖搖晃晃起身,坐在床邊好一會才站起來,“我去換衣服,不用等我。”
在浴室裡,宋祁打開了熱水器,水溫比以往要高出十幾度,鏡子都霧蒙蒙的。
桌上紀靈買回來的食物已經涼了,他試探著道:“蘇醫生,已經一個小時了,您要不要進去看看?”
宋祁隨手拿了件白色長袍,穿戴好才出去,頭髮吹幹了也沒管,任它隨意披散著。
蘇靖寒轉頭就看到她露出的皮膚都是紅色的,她指了指那些地方,沒有說話。
“沒事。”
紀靈轉身就走,“我去買燙傷膏。”
宋祁喊住了他,“我沒事,只是冷而已。”
桌上的快餐飯已經涼的徹底,宋祁沒讓紀靈麻煩,直接冷菜吃了下去,蘇靖寒則是坐在客廳看著電視。
宋祁招手讓紀靈過來了,“發生了什麽?”
“屬下不知,一個多月前發現這樣的,她好像失憶了,完全性失憶,屬下怕她出事就沒有讓她出門過,這些家電大多都告訴她怎麽使用了。”
“你跟她說了些什麽?”
“沒有多言,只是說了少主和少主夫人。對了,她還問起主子的房間,所以我給它加了鎖,鑰匙在我這裡。”
宋祁看向客廳的人,“鑰匙丟了吧。”
“好。”
宋祁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紀靈便過來收拾桌子,“辛苦了,等會去買一套完整的被套上來,然後,你可以回隔壁睡了。”
“好。”
客廳裡放的是法制節目,正巧講到碎屍案,這跟她以往看的東西相差太多,宋祁走到她腿邊蹲下,微笑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宋祁,祁連山的祁,你都叫我阿祁,而我叫你阿靖。”
“阿祁。”
“嗯,這裡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家人,但恐怕我現在很難照顧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好。”
蘇靖寒沒有任何波動,宋祁抿嘴一笑,“沒事了,你看吧。”
宋祁回房將被子被單都扯了下來,換上了紀靈剛買回來的,自己一人跪在床單上仔細掖好了毯子,被子也被她整齊疊在一旁。
“你在幹什麽?”
“被子髒了。這裡就是你的床了。”
“我知道。”
“那我走了。”
宋祁拿了舊被子,自己一人跑書房睡去了,夜裡手腳實在涼的很,她忍不住下榻去開了暖爐。
蘇靖寒躺在床上,所有她的味道都被除去了,這張床就好像從來沒有睡過人一樣。
清晨霧還很重,蘇靖寒就蹭蹭去喊人起床了,“起床做飯了。”
宋祁披上了厚重的披風,按著眉間起身了,“好,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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