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又落筆,在她的臉頰處畫了一道傷疤,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宋祁不禁露出了笑容,“現在呢?”
每一道傷疤背後都是一段故事,在臉上的疤痕旁人一眼便能注意到,原先可能只是冷酷,蘇靖寒隻覺得現在她的邪氣更重了,“邪,妖邪的邪。”
原來那時候的自己是這樣的嗎,青松說她戾氣重,阿靖說她邪,宋祁看向畫中的人,輕笑道:“是挺邪的。”
宋祁看到了蘇靖寒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有些緊張地問到:“你在怕她?”
“不舒服,狀態不對。”
蘇靖寒仔細看著那張臉,覺得那副氣質很像宋祁,但又更加凌厲,若說宋祁是淡然,給人忽遠忽近的感覺,那這個人就是冷漠,直接昭示生人勿近。
蘇靖寒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是誰?”
“九百年前的宋祁。”
作者有話要說:
傅青松終於上線了。
第19章 桃花沾身
一家鑄劍鋪子裡混進了一個人,來人一襲黑衣,顯得身材很單薄,但那人手上的繭說明她是學過武的,長發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部分披散著,本是一張傾城的臉,在右邊顴部卻有一道狹長的疤痕,她的表情又是淡淡的,一時間倒是分不出男女,這便是十九歲的宋祁。
這間鋪子挺大,呈四合院分布,有一人在巡視,前一日摸清了成劍的所在,今日宋祁便直接行動。
趁著他們走過之後,她從房頂上翻了下來,藏在梁上,門口守著兩個人,宋祁拿出了袖箭,連續發射兩次,那兩人就暈了,而後宋祁跳下房梁,捂住巡視者的嘴,將人的脖子一扭,而後小心進入了藏劍房。
宋祁點起了蠟燭,隨即一陣光亮閃了宋祁的眼,一柄柄形質不同的長劍擺在劍架上。
她隨手拿起了一把劍,耍了幾下,“太重了,不靈活。”換了一把劍再試,“太輕了,像是一般姑娘家用的。”
宋祁還在挑選,渾然不知那每一把劍底下都有一個機關,門忽然被打開,一柄劍就朝宋祁刺來,宋祁持劍躲開了攻擊,不想與他交鋒引起大動靜,宋祁躲著他的進攻,刺傷他持劍的手臂,而後轉到他背後直接將劍刺進了他的命門穴,劍□□,那人便跪倒在地。
院子裡醒來的人變多,宋祁快速環視那些劍,看到了一把烏木鞘的長劍,上面還刻著竹子,劍柄用黑線纏繞著,來不及多想,宋祁攜了那把劍連夜出城。
天明早市已開,一個十五六歲姑娘站在燒餅攤前,摸著肚子,她手上的銅板根本不夠,攤主也懶得搭理她,便先給宋祁拿了個餅。
宋祁付了錢就要離開,姑娘抓住了她的袖子,宋祁收回了手,將手背到身後,神情淡漠道:“你做什麽?”
姑娘可憐巴巴道:“我餓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可以服侍你幾天來作抵押的。”
“姑娘家最好不要用服侍這個詞。”宋祁付好了錢,說道:“你不用服侍我。”
約莫走出一裡路,姑娘就追了上來,在宋祁面前停下來氣喘籲籲道:“你怎麽走那麽快。”
宋祁皺了下眉,“不要跟著我。”
“不行,有恩必報,這是作為江湖人首先要做的。”
宋祁看了她的裝扮,一身淡紫色束袖長裙,布料看起來很順滑,想來是誰家大小姐外出歷練。
“你想報恩?”
姑娘臉上露出了笑容,“對,你要我做什麽?”
“離我遠一點。”
姑娘的臉垮了下來,“你不要那麽冷漠嘛,我可以安安靜靜的,路上我還可以打獵給你吃,你要去哪裡,我跟你到地方後就不再纏著你。”
宋祁並不理她,直接繞過她繼續走。出個門還遇到個難纏鬼,宋祁不禁想起出門前傅青松所說的忌出門,她一向不正經,宋祁便沒有在意過這句話,現在她萬分後悔替她付了錢。
直到傍晚,姑娘還跟著,宋祁用劍砍了根竹子,將竹子削尖了,又搓了根草繩,草草做了個弓箭,鑽到林中打獵去了。最後打了隻兔子回來,宋祁尋了處河流,將樹葉鋪在地上,扒了皮就將它烤了,身上沒有帶鹽,宋祁便烤的有些焦,燒焦味總比索然無味好。
姑娘又出來了,拿著幾個果子遞給宋祁,“消除一下膩味。”
剛剛她在林中四處亂竄,她居然還能跟上來,宋祁有些意外。“空腹吃果子不好。”
姑娘反應了一會,開心道:“謝謝了。”姑娘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切下一個兔子腿咬在嘴裡。
宋祁吃得不多,洗了洗手後就到一棵樹下坐著,閉上了眼睛。
姑娘靠了過去。
“我說過,離我遠一點。”
“你不是還把晚餐分給我了嗎,怎麽還要趕我走?”
“不要自作多情,只是順手。”
宋祁的語氣淡淡的,姑娘有些失落,尋了另一棵樹靠著,借著月光看宋祁的臉。
以往都是跟哥哥們相處,他們多少有些自命不凡,走在外面絕對是個吸引姑娘的主,宋祁的各方面並不突出,氣質也帶著疏離,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多了解她。
“別看我,好好睡覺。”
“你臉上的疤是怎麽弄的?”
“除了劃傷還有什麽可能嗎。”
姑娘的語氣有些遺憾,“可惜了,不然你一定很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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