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是來接她回家的,兩人都坐上了車,“這個不重要,等我退休,我帶你們回老家,那裡存的東西才多。”
“老家?”
“存錢的地方。”
“你知道你像什麽動物嗎?”
“狐狸。”
“倉鼠。”
宋祁這時候打了個方向盤,傅青松的頭不小心磕到了窗戶,“喂你——”
“倉鼠短命,我不是。”
“你是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也遲早會死。”
傅青松摸了摸劍鞘,“你知道了什麽?”
宋祁的目光依舊緊盯著路,“有生命不夠,還要有生念,這不是簡單道理嗎。”
回家後蘇靖寒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燉湯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聞著就令人心情舒爽。
吃飯時間一般都躲不開聊天,蘇靖寒首先問道:“你怎麽又給我買衣服了?”
宋祁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了帳單,“我只是覺得好看,沒有亂花錢。”
“哦豁,妻管嚴。”
“我還是根正苗紅的,不像青松你,天天看戲。”
“我要是順從你,恐怕你晚上都睡不著。”
“我睡不著有事乾,你沒有。”
蘇靖寒在一旁輕咳了一聲,“不是說衣服嗎,你們說哪去了。”
“這不是聊天嘛。”
“阿祁,你的審美是不是選擇性失效?”
宋祁疑惑,“嗯?”
傅青松放下了筷子,指著宋祁道:“阿靖說你醜。”
宋祁隨手拿了顆開心果彈射過去,“你掃地。”而後才對蘇靖寒道:“我的衣服還行吧,不是挺正常的?”
蘇靖寒點了點頭,“嗯,是挺正常的,除了黑就是白,除了襯衫就是單衣,除了商標一個圖案也不帶。”
“就是,我扯塊布就能給你做一件。”
“誒,你說的,記得言出必行。”
自知失言,傅青松不再說話,低下頭埋頭吃飯。
“這叫封印顏值,潔身自好,不當禍水。”
“不用封了,你又跑不了,周末我們出去買衣服。”
“你決定吧。”
吃過了飯,蘇靖寒一身輕,剩下兩人各自做家務去了。
傅青松拿了藥箱出來,喊道:“老不死的,你過來。”
“有這麽容易發現嗎?”
“我看了你多少年,還能讓你瞞我?”傅青松挽起了她左邊袖子,撕開紗布,傷口赫然在流血,“你這是一天不流血就難受是吧。”
“出手要注意分寸,難免顧不了自己,而且連劍都用不了。”
“一定要當警察嗎?”
“可以動手又可以動腦,有何不好?”
“會受傷。”
宋祁用手指蘸了自己一點血,“小傷,可自愈。”
“知道為什麽斷腕會比斷臂更容易死嗎?”
“不知。”
“斷腕傷口小,大腦覺得不重要,處理也泛泛,最終令人失血過多而死,斷臂傷口大,大腦緊急處理,積極止血。”
宋祁投去了讚賞的目光,“沒想到有一天你會了解這個。”
“我知道,但你也得聽進去,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
“沒忘呢。我是女子,不要行玉碎之事,身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記住不踐行有何用,阿靖到底看上你哪裡了,油鹽不進。”
“我還是很惜命的。”
“記住你說的話。”
出去逛街的時候,傅青松按照自己的喜好挑了好幾套衣服,裝束完全恢復到從前的模樣,雖還未成年,看容貌已是十分傾城,走在路上就是一道風景線。
宋祁在辦公室裡就聽到了外面的吵鬧,她走向人群,朝樓下望了一眼,傅青松正在樓下等著,還提著一個保溫桶。
“宋隊,你女兒幾歲了?”
“現在娃娃親來得及嗎?”
“想當女婿。”
宋祁冷冷地瞥了他們,“未成年,不準肖想。”
宋祁走樓梯下去了,將傅青松拉到陰影處站著,“我不用喝藥了。”
傅青松把保溫桶給了她,“上層是餃子,下層是燉湯。”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親力親為。”
傅青松笑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麽嬌貴?”
“嗯。”
傅青松支起了宋祁的下巴,手指捏了捏,“喂你飯的時候你怎麽不拒絕。”
“喂飯和送飯是兩件事,送飯可以是下屬做。”
“哦——聽起來你很喜歡我喂飯。”
宋祁回頭望了一眼樓上的人,伸手就把傅青松牽住了,“我要你喂。”
“啊?這可是外面,你不覺得丟臉?”
“不丟臉,酸死他們。”
傅青松哭笑不得,千歲老人了還這麽幼稚,“行吧,食堂還是辦公室?”
“辦公室。”
上了樓,宋祁把辦公室的百葉窗打開了,清理一下桌面,隻鋪了一張宣紙在桌上。
傅青松把蓋子打開了,端了餃子出來,“我發現你吃飯的時候總喜歡乾點其他事。”
宋祁回答得十分理所當然,“有人喂啊,我的手是空閑的。”
傅青松夾了個餃子喂到她嘴裡,看她拿起水筆在畫線條,“你要畫什麽?”
“面具,你要好看的還是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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