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星沒有什麽大的反應,她朝我微頷了頷頭,繼續隨著隊伍走著,直至打上了菜走出來,和那女孩一起朝著我們這邊來了。
那女孩似乎和莞爾熟絡,她親昵地先喊了一句:“林老師~”
莞爾側目,微微一笑:“是喻欣兒和子星啊,剛下課嗎?
這個叫喻欣兒的女孩甜甜地應著:“嗯!”
子星此時不得不別扭地憋出一句:“林老師,南教授~”
我心裡已忍不住偷笑,雖然子星這樣喊我一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我篤定她是極不願的。
莞爾此時溫婉地邀請道:“快坐下吧!對了,欣兒,這位是南教授,也是我們經管學院的老師,你認識吧?”
四人座位,還剩兩個。一樓此時已烏泱泱的,很難再找著空位了。
於是喻欣兒就坐到了莞爾邊上,子星自然就與我坐到一邊。
喻欣兒坐下後才微側向斜對面,對著我回道:
“嗯嗯,之前我和子星在校外碰到過一次的。不過那時候不知道您也是我們院的,南教授,多多指教!”
我微笑著回以點頭:“喻同學,你好。”
四人寒暄一陣,便各自低頭開始吃飯。
還沒吃兩口,喻欣兒就大咧咧從子星餐盤裡夾走一塊大肉塞進嘴裡。
整個操作行雲流水,看著不像初犯。
喻欣兒邊鼓著腮幫子品味邊反饋著說:
“還是別人碗裡的肉香。”
子星掀了掀眼皮,向對面推了推那盤肉:“喏,那你多吃點兒。”
食堂的這種小餐盤裡統共也裝不下幾塊,肥的瘦的,剩下好的能吃的也就那麽兩三塊,她倒是舍得大方。
我不清楚喻欣兒和她是哪種程度的同學或朋友,只是眼下對喻欣兒這種做派更沒什麽好感。
過一會,莞爾開了話匣子:“子星,沒想到你還追星嘛。”
我和子星同時抬頭看向莞爾。
“林老師,我追什麽星了?我怎麽不知道……”子星疑惑。
“喏,聽院裡同學說,經常看到你旁聽這位的課,幾乎快全勤了。”
莞爾瞄了瞄子星,又向我這邊努了努嘴,打趣著說,笑意盈盈。
“沒……路過就進去聽了。”子星恰一聽這,便有些不自然,拙劣地掩飾著。
“別不好意思,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南教授是我們院引進的專家人才,你是該多學多問。南喬,都在一個院就是一家人,你也幫我多帶帶她呀。子星可是個好苗子。”
莞爾連帶著把我和子星綁著誇了一番,怪難為情的。
“我們當老師的,自然是傳道授業解惑。再說——我的課也沒有什麽秘密,喻欣兒也可以常來。”
喻欣兒突然被點名,惶恐地铩過一個眼刀子給子星,子星偏沒接住,兀自低頭扒著飯。
莞爾忽而想起一件事,正了正襟,對子星說道:“哦對了,子星,那個全國創業大賽,上次跟你說了的,我建議你還是參賽吧?
對於以後職業發展都是有好處的,況且你專業強,我們院的綜合實力也還算排的上號,拿獎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嗯,林老師,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想再考慮一下。”
“子星,你還有什麽顧慮都可以說出來,一起商量著解決嘛。南喬,你也幫我勸勸她。”
“我?”我指了指自己,看看莞爾,又看看子星。
莞爾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對啊,畢竟你人格魅力大,子星這不是追你嘛!你說兩句她總能聽進考慮。”
我和子星皆赧然了,子星低著頭扒拉著餐盤。
“莞爾,別拿我開涮了。”
“那個,兩位老師,我一會還約了事兒。要先走了。”子星收拾著,及時打斷話題,欲起身離去。
“哎哎,我跟你一起,等等我。那老師們,拜拜啦。”喻欣兒趕緊扒拉了幾口飯,提起包匆匆跟上已經走出幾步的子星,單獨留下跟老師吃飯想必是災難吧。
“南喬,看到什麽了,這麽出神呢?”
子星和喻欣兒的身影漸漸沒入人群不見蹤影,莞爾一句話將我的神思哢嚓切斷拽回。
“沒。”
“也不知道子星在猶豫什麽呢?”莞爾宛若自言自語,又像在問我尋一個答案。
彼時,我自然也不清楚緣由,雖然子星的事兒應該由她自己做主,但這事兒某種程度上關系著子星將來可能的發展前途,我總不自覺地尋思著。
於是隔了幾日,真就順著莞爾的意思,想著能不能幫著“勸勸”她參賽。
微信上尋她:【哪兒呢?】
大約隔了十幾分鍾,【老校區。找我有事?】
在老校區作甚?
C大的老校區和新校區其實是連成一片的,老校區都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舊式建築了,一幢一幢散落著,因著這片兒的樹林種的年數久遠,多已經長得鬱鬱蔥蔥,枝大葉肥的,一開始不熟悉環境的人,能在小路裡七拐八拐也找不著要去的道,不過現在也多是些輔修課程在那開課,還有就是有一個沒什麽人就診的荒涼老校醫,以及一棟還算古樸的紅樓,而離北門較近的舊操場到了傍晚還是熱鬧的,總的而言,C大的老校區更有老式大學那種複古味兒。
C大的學生主要活動以及上課區域還是集中在新校區這片兒,當然也包括我們院的,印象裡也沒有啥輔修課在老校區開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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