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卻無意識地對月之寒出手了,動作並不算快。
然後她瞪大了眼睛。
月之寒沒有躲,她的手穿透月之寒的腹部,溫熱的鮮血從她手上一股一股地落下。
魔神呆住了,“你怎麽不躲?”
月之寒唇邊溢出一抹鮮血,“別怕,小傷而已。”
月之寒抱緊時月,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累了許久,該休息了。”
魔神瞬間覺得疲憊不堪,昏昏欲睡起來,她掙扎著想要清醒過來,想要看看月之寒的傷,卻無能為力,意識陷入虛無。
“主子,成功了。”花顏從暗處走出來,面上帶著欣喜。
月之寒抱起時月,轉頭看到花顏面色蒼白出著冷汗,那是剛才因為實力差距而勉強使用能力的表現。
“辛苦你了,先去休息吧。”月之寒對花顏說著。
花顏搖搖頭,“我沒什麽大礙,要不是主子先讓時月的心神動搖,我也幫不上主子的忙。”
“倒是主子的傷,要趕快治療才是。”花顏看向月之寒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
上一次的傷口都還沒愈合,這次又添了新傷。
“主子讓我抱著時月吧。”她試探地說道。
月之寒瞧了她一眼,笑了笑,“不必。”
“既然你不休息,那就去幫助山一起處理魔兵的事情。”月之寒說完抱著時月離開。
花顏神色頓時苦了臉,她就想試探一下如今主子對時月是個什麽感情。畢竟主子為時月做了這麽多,和從前冷心冷情的主子差得可太多了。
可是主子也太敏銳了,她啥也沒試探到,反而又被安排了一堆事情。
花顏有些鬱悶,卻不得不往外走去幫助山一起處理魔兵的事情。
魔兵的事情很好處理,魔神和魔界少主落敗的消息一傳出去,魔界的許多魔兵就紛紛落荒而逃,妖界的士兵們士氣大振,追著魔兵們打。
魔界的魔們見情況不利於他們,連忙撤兵退回了魔界。
一場妖魔間的大戰就如此迅速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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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瀟在幻夢中看到了魔界被封印的場景,那是她無數個午夜夢回之時都感到痛苦的場面。
魔神被仙神殺死,魔界陷入大亂,仙界又迅速出兵魔界,根本沒有給魔界反應的時間。
仙神又對魔界施下封印,大部分魔族都被困在魔界深淵,那是一個血腥又絕望的地方。
絕望在深淵之地蔓延,殺戮從不停止。
時瀟那個時候很痛苦,痛苦自己的無能為力,身為魔界少主,她不能讓魔界從這一場災難中幸免。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事情迎來了轉機,在深淵之地誕生了他們魔界新的魔神。
她和魔界的長老們立馬有了抉擇。
這是他們的希望。
他們費勁全力地將她和新生魔神送出了封印之地,代價是那些魔界長老全部死在了封印的霸道力量之下。
她抱著新生的,還是個嬰孩的魔神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漫天血色。
仙界一直有在捕殺魔界躲避在外的魔,她於是帶著尚是個嬰孩的魔神去了人界。
為了保證魔神的安全,她使用秘法將魔神變作了一個人類。
為了解開魔界的封印,她需要一個急速成長的魔神。
她為此設下一系列的計劃。
計劃很順利,直到有個女人出現在了尚未覺醒的魔神身邊,時瀟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後來的事情表明,她的不安是有理由的。
她沒想到時月居然會喜歡上妖神,簡直可笑。
萬年前,要不是妖神和魔神打了一架,重傷了魔神,魔神又怎麽會被仙神偷襲致死。
妖神對時月似乎沒有同樣的感情,但是又對時月有些奇異的信任感。
時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只是沒想到,就算利用妖神對時月的信任傷了妖神,妖神竟然也只是受了輕傷。
再後來,她就落到了這樣一個境地。
時瀟望著幻夢中的一切,她無法從這裡逃脫,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讓她痛苦異常的場面。
就算如今魔界已經解封,她依舊無法原諒那時的自己。
無力,弱小。
如今,又是這樣,她又被困住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你出了這幻夢。”月之寒的聲音突然在幻夢中響起。
“呵呵。”時瀟笑了起來,“條件是什麽?”
“解開你對時月施下的刻印術。”
時瀟幽幽地笑了笑,“你不用來詐我,你應該看到了這個術法的記載,難道不知道這個術法只能靠被施術者自己清醒嗎?”
月之寒沒再說話。
“想要她清醒過來,只能讓她恢復記憶,否則她會死。”時瀟意味不明地笑著,“你那麽聰明,想必肯定有讓時月恢復記憶的方法了。”
“不過,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救下她。你讓她恢復記憶,是在救她,還是在加速她的死亡呢?”時瀟說完囂張地大笑了起來。
月之寒神情冷了下來,“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沒什麽意思,就是很期待而已。”時瀟瞬間收了笑,恢復了平靜。
月之寒眯起了眼睛,出現在時瀟面前,一把扣住時瀟的頭顱想要進入她的靈台親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