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就好,免得白日還要為之痛苦。”時瀟站起身,“還有些時間,休息吧,天亮以後就要出發去妖界了。”
魔神躺下看都不看她一眼,房門關上的聲音傳過來,她翻身看了外邊一眼,歎了口氣。
這幾日,時瀟搬到了隔壁房間,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很關注。
那個女人是不是發現了這件事情才不來找她?
或者,發現了自己不是她要找的人?
魔神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了。
“主子,你醒得很快,沒事吧?”
妖神宮中,花顏扶起在床上的月之寒。
月之寒在床上坐起,“沒事,只是時月突然醒了。”
“主子被發現了嗎?”這幾日主子都在嘗試進入時月的夢境,前幾回都沒成功,今天好不容易成功了,沒想到才這麽一會就出來了。
“不,沒有被發現。”月之寒蹙眉,“時月似乎做噩夢了,然後她就醒了。”
花顏放下心來,“那沒事,主子明晚再試試。”
“我看到了時月夢到一些人一些事,那些人或事都不太好,但是完全沒有她自己從前的經歷。”月之寒捏了捏眉心思索起來,“是因為她失憶了嗎?”
花顏點頭,“應該是。”
“那時月為什麽會夢到那些人和事?”月之寒有些疑惑,“她應該不認識那些人才對。”
花顏搖頭,“這就不太清楚了,夢境本就很神奇,夢見沒見過的人或事情也說不準。又或者是其它原因。”
月之寒眉頭緊鎖,“好好查一下這件事,我要一個確定的理由。”
花顏應下。
“另外,果然還是需要你的能力。”月之寒看向花顏,“你的能力,加上我和她之間共同的記憶,給時月造夢,讓她能漸漸想起來,這個能做到嗎?”
“理論上是沒問題,只是我的力量難以維持一個神的夢境。”花顏這般說。
月之寒擺擺手,“這個不是問題,這個我來負責。”
二人說定好這件事,花顏又談起魔界舉兵打算進攻妖界的事情。
魔界這幾日陸陸續續陳兵妖界之外,誰都知道魔界想要幹什麽了。
月之寒勾唇,“魔界野心很大啊,控制了仙界還想拿下妖界。”
“主子,從魔界的上一次行動來看,他們會先...”
“不用擔心。”
月之寒放松地靠在床頭,懶懶地看了花顏一眼,“先殺了我嘛,我知道。”
花顏有點擔心,“那個時瀟肯定會讓時月對主子下手的,如今時月的力量比主子您強,主子您可得小心些。”
月之寒笑了起來,“怕什麽,時月如今的確比我強,但是...”她想到什麽,笑意愈來愈深。
“我有一個計劃,明日你配合好我。”
“是。”
天亮以後,太陽照舊從東邊地平線升起,給萬物帶來光明。
只是在那光明之下,數量眾多的魔兵匯聚成一波一波的陰影,陰影聚集在妖界之外,烏壓壓的一片,甚是駭人。
時瀟帶著魔神來到了妖界之外,時瀟興奮不已,下了進攻的命令。
魔兵們霎時見了血的鯊魚,朝著目標快速地衝了過去。
只是妖界的士兵們也不是那般弱小的存在,他們和魔兵們廝打起來,妖力和魔力在這一片天空之下混戰,很快烏雲蔽日。
魔神看著這些廝殺的場面,隻覺得自己也蠢蠢欲動起來,她的力量在渴望鮮血的灌溉。
只是,魔神握緊了拳頭,壓抑住自己想要出手的衝動,她討厭那鮮紅的血,以及那血的腥味。
時瀟欣賞了一會這妖魔打鬥的場景,對身旁的魔神道:“我們走。”
“去哪?”魔神的嗓音低沉,因為壓抑自己的衝動,嗓音甚至有些嘶啞。
“去找妖神。”
“殺了她我就回魔界。”魔神不想待在這個充滿血腥的地方。
時瀟微笑,“你得先能殺了她。”
魔神皺眉,“你說我可以殺了她的。”
“你的實力如今當然可以,只不過......”時瀟眼裡生起看好戲的意味,“我也想知道你能不能殺了她。”
魔神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可別舍不得哦。”時瀟似是叮囑,卻又哈哈地大笑起來。
有病?
魔神不耐地翻了個白眼,時瀟今天這是怎麽了?話居然這麽多。
只是當她看見了那個妖神,她大吃一驚,很快明白了時瀟的意思。
因為那個妖神,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女人。
她完全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就是妖界的妖神。
是了,除了這個身份,她還能是誰呢。
實力強大,魔宮就像她家後花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時瀟對魔宮的戒備那麽森嚴,都沒有發現過她一次。
魔神低頭冷笑,她接近自己,目的到底是什麽?
等等,時瀟沒有發現這個女人來魔宮,那她剛才為什麽說那些意味不明的話?
現在想來,剛才那些話,實在顯得自己與那個女人之間曖昧不清。
難道說自己從前和那個女人真的認識?魔神試圖從空蕩蕩的腦海中找出什麽,卻什麽也找不到,只有一股仿佛從骨髓中鑽出的疼痛朝她襲來,她踉蹌兩步被時瀟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