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壓下心中思緒,側頭看向窗外,見還是黑夜,就起身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我很累,要休息了,還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時月躺在被子裡看著床頭邊的月之寒,開口道:“你是要睡床上還是怎麽樣?”
月之寒掃了一眼隻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書桌的房間,還有眼前的這張單人床。
她對時月故意笑了笑,“我還是回老地方好了。”
“你...”時月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的人就化作一陣青煙朝她而來。
她在那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靈台中多了一個人,是月之寒。
時月遲疑了一瞬開口問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月之寒不解。
時月問出自己的疑惑,
“據你說的話,你應該在我身體裡很久了。可是為什麽我從前感受不到你的存在?如今卻能感受到你?”
“那是因為從前我不想讓你感受到我的存在。”月之寒在時月靈台調侃似地笑道:“如今麽,自然是因為我想讓人感受到我了。”
時月:“......”
好吧,她不該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去問這個問題。
月之寒理所當然的話讓她覺得自己智商堪憂。
該睡了,明天還要去工作。
時月閉上了眼睛。
月之寒見她閉眼睡覺,也就不再打擾她。
距離天亮沒多久了,還是讓這小孩好好休息好了。
時月很快就又睡著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做噩夢。
糾纏了她許多年的滿地血色化作虛無,夢中多了一個紅衣女人,時月不自覺地彎起唇。
第二天早上,時月在七點之前醒了過來,伸手將手機設置的七點的鬧鍾提前關掉,她起身洗漱。
“昨晚那麽晚才睡,今天怎麽這麽早起床?”月之寒從時月身體之中現身出來,坐在床邊問她。
時月腳下一頓,側身看她,想起自己晚上做夢夢到這個人,她感覺到自己面上都熱了些。
意識到這一點,時月連忙轉過頭去不看她,隻道:“習慣了早起,到點就睡不著了。”
月之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卻又見她冷淡面容上生出紅暈,疑惑地挑眉,“你臉怎麽這麽紅?”
時月眼裡閃過慌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滾燙的溫度讓她心中一跳,她連忙歪過臉去不讓月之寒看到,垂眸說道:“可能是太熱了吧,我刷牙去了。你先在這待著。”
她抬腿就快步離開臥室,沒再回頭看月之寒。
月之寒玩味地看著她離開,轉頭望向窗戶,那上邊尚附有微白。
這秋天早上寒霜逼人,太熱了?
再說了,太熱了就太熱了,躲她幹什麽?
月之寒很敏銳地發現了時月的羞赧,卻摸不透時月在想什麽。
時月走到洗漱台前,她直直地盯著面前鏡子裡的人。
看到熟悉的臉上布滿了紅暈,感受到面上久久不冷卻的溫度,她抿了抿唇,猛地扭開冷水的水龍頭,略微彎腰,用手捧起了一捧冷水撲在臉上衝洗了起來。
水聲嘩啦啦作響,冷水洗過的臉總算沒那麽燙了,時月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再看向鏡中,看到鏡中人發紅的臉已經散去顏色並且變得蒼白起來,她這才將水龍頭扭緊。
再一次在心中給自己強調了一遍她和月之寒如今的關系後,時月感覺到自己心中某些妄想打消了些。
她簡單洗漱一番過後,走出了衛生間。
月之寒正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坐著,手上拿著電視機的遙控器,面上掛著一點笑。
時月能從月之寒面上看出愉悅,她走到月之寒身邊問道:“我好了,你要去刷牙洗臉嗎?”
月之寒仰頭看她,勾唇笑了笑,聲音柔和起來,“這些事情一個清潔術就搞定了。”
時月面上倒是沒什麽驚訝之色,這家夥是妖怪,做什麽都不值得太驚訝了。
“對了,有件事情想問問你。”月之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你坐下。”
時月看著她,疑惑地坐下了,“你想問什麽事情?”
“如今的人界和從前不太一樣。”月之寒目光落到電視上,那裡正播放著一檔科學解惑的節目,她很真誠地問道:“現在的人好像都信奉科學,科學是哪方的神?這麽多信徒?還有,這個方塊的東西裡邊怎麽會有影像?我倒是沒從這裡邊感受到什麽法術的痕跡。還有你們現在穿的衣服,也不難看,只是比起從前變化也太多了。”
這一連串問題讓時月微怔,她對上月之寒真誠的目光,腦海裡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科學是哪方的神?這個問題不難回答。
重要的是,她似乎應該先問問月之寒到底多久沒來人界了。
“嗯?怎麽不說話?”月之寒覺得時月呆呆的,她這個問題這麽難回答嗎?
時月搖搖頭,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久沒來人界了?”
“不。”月之寒誠實地回答著問題,“我一直在人界,只是在地底沉睡多年,所以對這人間的變化並不了解。”
時月這才明白月之寒為何對人間事如此不了解,她看著月之寒絲毫看不出年紀的臉,繼續問道:“你如今多少歲了?”
月之寒聞言眯起了眸子,放松身體向後仰坐著,似笑非笑,“問這個問題做什麽?跟我問你的問題有什麽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