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 禦阪美琴和食蜂操祈在常盤台是截然相對的兩方,不僅在學校是如此,宿舍也同樣。
夏日祭的開放日是禦阪美琴所住的外部宿舍獨有的,住在內部宿舍的食蜂操祈當然不會特地來——禦阪美琴更不會邀請她。
所以這完全是在無理取鬧。
“再說了, 我一個人的話會很困擾啊……”茶發少女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很顯然不太想回憶之前的事情,“那天遇到的每一個人都說期待表演什麽的,明明有比我拉的更好的人在, 最後卻讓我去表演。”
作為LEVEL.5中最廣為人知、被學園都市當做正面典例的禦阪美琴, 經常也會因為知名度太高而受到困擾。
還要承受很多人的、過高的期待。
她不願意承認,其實是因為期待與壓力等量。過多的期待為禦阪美琴造成了巨大的壓力,讓她直到上台前都在惴惴不安——心臟跳動得很快, 掌心都滲出了汗水。
“你是第三位, 有什麽人能比你更好?禦阪同學, 這種妄自菲薄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真是奇怪——你可一直都是一副‘我天下無敵’的囂張模樣啊,怪讓人看不慣的。”食蜂操祈伸出手指尖,惡狠狠地在禦阪美琴的眉心戳了幾下。
“我說,也沒有必要搞什麽英雄主義一個人抗下所有的責任這種電影裡的爛俗橋段,你的腦袋可是已經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了。”金發女王自得地笑起來,“你一個人不行,但加上女王大人我就是所向披靡。”
對於食蜂操祈而言,禦阪美琴是她的安全閥;而對於禦阪美琴而言,大腦是她最後的安全防線。
她允許女王蜂侵入她的大腦,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好痛!”禦阪美琴皺起眉捂住了眉心。
她下意識以為食蜂操祈是在說並肩作戰、兩個人使出合體技的事,沒過兩秒便也笑起來,毫無淑女形象地聳了下肩、接著越過食蜂操祈走向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當初就不該給你這個惡趣味的家夥開放大腦的。”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哦。”食蜂操祈意味深長地、施施然地一笑,“禦阪同學。”
禦阪美琴此時並不知道,食蜂操祈早就挖好了一個坑,等著她乖乖地、無法反抗地跳進去。
*
“結束了嗎?”
禦阪美琴沒有太靠近,隻站在毛利蘭身邊悄聲問她。
“應該快了吧?”毛利蘭觀察了一會兒才輕聲說,“世良同學和安室先生看起來已經胸有成竹了。”
食蜂操祈看了眼江戶川柯南——很顯然,這位小學生偵探已經鎖定了犯人。
食蜂操祈在意的倒不是凶手究竟是誰,“出了這種事,等下滑雪場還能正常營業嗎?”
——最好別營業了,順理成章各回各家。
委實說,食蜂操祈討厭運動。
自詡是幕後操手類型、以掌握人心為樂趣的女王對於任何運動都沒有興趣,她連常盤台的體育課都沒上過;要說平時唯一的運動就只有逛街這一項,可想而知,女王大人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場對她而言十分無聊的滑雪。
“那當然會正常營業了!”鈴木園子神色詫異,“這座滑雪場可是有鈴木集團股份的。”
食蜂操祈忘了,這裡還混著一位鈔能力戰士。
金發女王的眉頭微微動了動,扯出一個笑來:“是這樣呀。”
由於太過熟悉,禦阪美琴一眼就識破了食蜂操祈偽裝出來的笑容面孔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情緒。
她沒忍住,噗地笑出了一聲,又即刻克制,想要努力控制住臉部的表情。
“禦阪同學,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醜。”食蜂操祈冷笑著說。
而案件已經進入了指認凶手的環節——在場的人有安室透和世良真純,當然沒有江戶川柯南的手表麻醉針出場的必要了。
前後不過十分鍾左右,直面三位偵探的凶手扛不住高壓,崩潰地跪地認罪。接下來就是一套熟悉的流程了——給犯人銬上手銬,把犯人塞進警車,接下來偵探們又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一般繼續滑雪了。
食蜂操祈這次不摻和了。
她留在山頂處的休息大廳,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透過明淨而寬闊的落地窗,能看到雪面上飛馳的人影和四濺的雪花。
冰晶散落在空氣中,在抵達最高點的一瞬間因陽光的折射而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隨即便如同水汽般逸散了。
比起自己滑雪,食蜂操祈還是更喜歡看別人滑雪。
毫無疑問,禦阪美琴確實擁有極其發達的運動神經。據食蜂操祈所知,禦阪美琴之前也很少接觸滑雪,但卻能輕而易舉地作出一些對她來說是超高難度的動作。
“單細胞笨蛋。”女王優雅地端起熱可可抿了一口,在心中冷哼一聲對禦阪美琴給出了評價。
“你剛剛罵我了對吧?”剛好路過休息廳的禦阪美琴放緩了速度,將手掌貼在玻璃窗上,對坐在室內的食蜂操祈作出了無聲的口型。
落地窗上立刻便凝出了一層薄薄的霧。
食蜂操祈絲毫沒有被禦阪美琴抓包的心虛。
在禦阪美琴的手掌心與落地窗玻璃的地方,食蜂操祈用手指的指尖在玻璃上寫出了幾個字來。
——笨蛋。
*
對禦阪美琴而言的暢快滑雪時間結束,她拎著滑雪板,走進了滑雪場的休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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