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阪美琴在心裡計算了一下角度和高度,得出了一個略顯粗略但大差不差的結果,於是便點頭同意了食蜂操祈的提議。
“事不宜遲,那麽現在就去吧!”
“哎?!”食蜂操祈被禦阪美琴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等——”
禦阪美琴沒讓她說完整個句子,將身嬌體弱的女王打橫抱起,踩著警視廳五樓打開的窗戶便一躍而下,不去管身後留守的警員發出的驚呼聲。
帶著寒意的夜風呼嘯著吹來,吹起了少女茶色的鬢發,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飛揚的眉宇來。
*
東京灣附近已經堵死了。
大約是東京灣是避難地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很多不明白真實境況的居民全都匯聚到這裡來避難。
但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東京灣才是真正的正在被死亡陰影接近的災難之地。
江戶川柯南坐在安室透開著的馬自達跑車之中,他看著面前堵塞的路況,東京灣的觀覽塔就在他肉眼可見的地方,但偏偏因為這該死的路況而無法到達。
江戶川柯南煩躁地皺起眉,他的衣著並不厚重,在冬日裡也有汗水在額角凝聚、沿著臉頰的弧度滾落。
即使是跑車,在面對這種已經堵死的路況時也無法發揮它身為一輛跑車該有的性能——但如果駕駛員是安室透,那麽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
江戶川柯南還在焦灼的時候,安室透通過後視鏡打量了一下前後車輛的堵車情況,隨即便踩下了油門。
在江戶川柯南疑惑的視線中,跑車的引擎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在馬自達如同離弦之箭衝向車流、在車道上表演飛行走壁的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地抓緊了束縛住身體的安全帶。
對於經歷過那麽多次生死危機的江戶川柯南而言,這次是他覺得離死亡最近的時候。
……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馬自達吧?”
禦阪美琴眯起眼睛,注視著那輛在不遠處的車道中、以一種很不符合力學的角度在車道牆壁上行駛的馬自達。
“確實是,”食蜂操祈端詳了那輛車的車型兩秒便給出了回答。她的神色變得微妙起來,“……那該不會是安室先生的車吧?”
“我覺得是。”禦阪美琴的眼睛微微圓睜,“安室先生的車技……要比我想的更厲害。”
那輛白色的馬自達已經不僅僅是飛簷走壁四個字可以形容的了,她看著馬自達直接沿著橋兩側的鐵柱開上了橋的頂端,接著又通過橋頂端鐵柱的連接飛到了空中為電車架起的軌道之中。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裡是電車行駛的軌道才對吧。”食蜂操祈的目光跟隨著白色的馬自達而移動,“……這車技已經不是厲害能形容的了,有這種技術,他完全可以去開高達吧?!”
至少食蜂操祈活了十四年,還沒見過誰能在不使用能力的情況下把車開成這種飛簷走壁的架勢來的。
“那我們可不能比他們還慢啊!”禦阪美琴發出了感歎,接著抱著食蜂操祈,從剛剛上來的大樓樓頂向下飛躍,電磁力使她能夠短暫地飛起來。
在下落的那一瞬間,食蜂操祈下意識地收緊了環住禦阪美琴脖頸的胳膊。她不適應的除了振動的車墊,還有失重感。
對於擁有電磁力的禦阪美琴而言,要來到大橋的頂端並不難。雖然東京灣附近在堵車,但是能從空中行動的禦阪美琴完全可以直線前進。
她花費了大約兩分鍾的時間,來到了大橋的頂端,沿著鋼鐵製成的拱柱往另一側走。
禦阪美琴站在食蜂操祈的身邊,抬起眼睛眺望著遠處燈光絢爛的觀覽塔:“從這個角度看的話……”
峰會會場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看過峰會周邊地圖的禦阪美琴自然沒有忘記那附近的建築。
“峰會附近有座正在施工的大樓,按照距離和跟觀覽塔相比的高度而言,那座大樓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禦阪美琴說。
“你說的沒錯。”幫禦阪美琴監聽著江戶川柯南那邊動靜的食蜂操祈指了指戴在耳中的耳麥,“所以,江戶川君他們選擇的也是那個地方。”
“是嗎?”禦阪美琴愣了一下。
“看來他們好像找到什麽辦法了。”食蜂操祈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來,“那麽就先看看,偵探先生和公安先生的組合要怎麽力挽狂瀾吧。”
“去那座大樓的話,他們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擊落天鵝號。”禦阪美琴神色凝重,“但現在這個高度和距離,導彈早就已經沒辦法迎擊了。”
那麽,天鵝號要怎麽被擊落?
食蜂操祈關掉耳麥,讓聲音從電腦中外放出來。
“降落傘已經脫離樣本艙了,最多再有五分鍾,天鵝號就會擊中觀覽塔!”
“五分鍾……”
禦阪美琴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深呼吸後緩緩舒出了一口氣。
食蜂操祈伸手,牽起了的手,溫暖從手掌心開始蔓延。
“五分鍾,”女王認真地說,“如果沒有辦法,就由我們擊落它。”
茶發少女靜默地注視著食蜂操祈,在車輛的鳴笛聲中緩緩點了點頭。她將手伸進藍色百褶裙的內袋之中,那裡放著幾枚有精致印花的硬幣。
……
與降落傘脫離的樣本艙穿過雲層,在空氣中拖出了一條有著橙紅色火光的尾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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