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撲過來從禦阪美琴手中搶走留存有滑稽照片的手機,但可惜自從穿上滑雪板後,精神系頂點的女王就缺失了一部分正常行走的功能。
她沒能走出幾步,甚至連禦阪美琴的頭髮絲都沒摸到,就以一種愚蠢的左腳絆右腳的姿勢,臉朝下地直挺挺摔倒在雪地之中。
禦阪美琴手中舉著地手機忠實地將這一段畫面完完整整地錄了進去,順便還將禦阪美琴憋不住的大聲嘲笑的聲音給收錄進了視頻之中。
作為運動廢柴,食蜂操祈想從禦阪美琴手中搶走手機無異於白日做夢。
食蜂操祈鬱卒地臉朝下趴在雪地上,潔白松軟的雪面因此而被壓出了一個呈大字狀的人形。
她無力地在雪上趴了七秒鍾,才緩緩地爬了起來。
女王大人金發的發絲間夾雜著一些未融化的雪,連濃鬱的眼睫上都沾著些許純白色的雪花,唯獨她的表情看起來算不上好。
“早知道,我是絕對不會來滑雪的。”女王隻感覺到了深刻的後悔。
雖然是富家子女,但天生討厭運動的食蜂操祈幾乎逃掉了所有的體育課,她在一米深的泳池之中都能溺水,更別說嘗試滑雪這樣的極限運動了。
理所當然,她完全沒辦法駕馭腳下的滑雪板。
從傳送帶上下來之後,食蜂操祈倒不是沒有嘗試過滑雪,只可惜成功次數為零。
“不會吧不會吧,”禦阪美琴還很沒有眼色地嘲笑她,“不會有人連一米都滑不出去吧?”
食蜂操祈站在純白的雪面上,她回頭看了一眼雪上被滑雪板壓出來的斷斷續續的痕跡,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禦阪美琴。
就像禦阪美琴不明白為什麽食蜂操祈是個連吹風機和錄影儀這種傻瓜操作的電子產品都不會使用的電子白癡一樣,她也不明白食蜂操祈是怎麽做到踩著滑雪板在雪上一米的距離都滑不到的。
每每隻滑出去一點距離,食蜂操祈就會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摔倒,最後搞得金色的的長發間全是純白色的雪花。
俗話說越挫越勇,只可惜被挫敗的次數有點太多,原本一門心思要滑雪成功的食蜂操祈的心態逐漸發生了變化——她想擺爛了。
原本是這麽想的,但禦阪美琴嘲諷的話一出口,食蜂操祈逐漸走遠的鬥志又瞬間回來了。
“你等著,”食蜂操祈如此放話道,“我絕對會滑給你看!”
禦阪美琴敷衍式點頭:“嗯嗯嗯,好好好。”
“禦阪同學,你這是什麽態度?”食蜂操祈立刻就不滿了,“你不相信我是嗎?”
“這……”禦阪美琴神色遲疑,“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禦阪美琴這種態度更讓食蜂操祈燃起了鬥志。
常盤台的學生有90%都擁有著很強的好勝心,作為常盤台唯二的LEVEL.5之一、最大派閥的女王,食蜂操祈的好勝心要更加強烈。
特別是禦阪美琴擺出了一副那麽氣人的態度。
“我一定能行的,”食蜂操祈冷笑,“禦阪同學少看不起人了。”
禦阪美琴也微笑著對她攤手:“那我就等著好了。”
女王冷冷地哼了一聲,調整了一下護目鏡的位置,沒有又急著滑出去,而是認真地觀察了一番身邊人滑雪的姿態。
這麽說吧,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少年偵探團在內,食蜂操祈是滑的最差勁的那一個,連小學一年級生都比她強。
觀察完身邊這些人滑雪時擺出的動作,食蜂操祈覺得自己學會了,自己可以了、沒問題了,於是便頗有架勢地擺好了姿勢。
作為初學者,她選擇的是沒那麽陡峭的坡。
食蜂操祈輕輕呼出一口氣,透明的熱氣在空氣中立刻便逸散了。她手下緩緩用力,腳下踩著的滑雪板便載著她從最高處滑了下去。
滑雪板在潔白的雪面上留下兩道清晰的痕跡——這次食蜂操祈成功了,她突破了自己一米遠的記錄,呼嘯著從高處滑了下去。
只是維持著這個姿勢倒不難,但很顯然,食蜂操祈還沒掌握好該怎樣改變方向和拐彎。
在經歷了又一個坡面後,食蜂操祈才發現前面的雪地上坐著一個人。
而這個人,好死不死地就坐在她直線前進的這條線上。如果不改變方向,撞到人幾乎是必然。
“喂!”食蜂操祈立刻便出聲了,“快讓開!要撞到了!”
因為視覺盲區,她發現前面有人時就只有十幾米了,這點距離根本不夠她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中拿出遙控器來控制前面這個人,於是便只能靠聲音讓他注意到危險情況。
但那個坐在雪地上的人絲毫沒有回應。他就像完全沒聽到食蜂操祈的話一般,八風不動、穩穩當當地坐在原地。
沒有辦法,不知道該怎麽減速的女王大人隻好強行改變滑雪板前進的方向,最後導致的結果也可想而知。
食蜂操祈確實避開了那個坐在雪地上的人沒錯,可改變方向後的滑雪板讓她完全沒法控制,於是又狠狠摔了一跤。
而且是以一種無比滑稽的姿態翻滾了好幾圈,像個十足的大雪球一樣,食蜂操祈才癱在了雪地上。
食蜂操祈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
丟了大臉,她立馬便爬了起來,怒氣衝衝踩著滑雪板在雪面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走到了那個坐在雪地上的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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