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督完的高明也走了過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掃了眼我然後把目光放在高繆子身上揶揄著:“下個梯步都能摔。”
高繆子卻嬉笑著挽著我的手:“有娜娜會保護我,摔不著。”
高明又瞟了眼我,我衝她微微一笑,她卻毫無反應,把目光移向我倆勾搭的手臂然後又鎖向高繆子:“剛才有個製片人想找你談一個新劇本。”
高繆子挽著我的手緊緊地,我抽不出,她耷拉著肩頭:“最近太累了,想歇一會兒。”
能不累嗎?又是學習又是工作,還有這麽個督導,不累都不行。
我目視前面,心卻向身邊的高繆子靠去,真想幫她分擔一些。
上台謝幕後,高明話不多說,領著高繆子就急匆匆離開。看樣子,是怕極了我這個程咬金會半路殺出來劫了道。我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心裡又涼上了。
“別看了。你們下周的見面會就能見到了。”李平將外套遞給我,還不住的上下打量,“我記得你有一條粉色的暗花蛋糕裙,我還以為你會穿它,更符合今天的主題。”
我將厚實的外套披上,對著記憶力很好的李平笑著:“這天有點冷,穿裙子會感冒。”
李平一臉壞笑的看著我辯駁著:“但是商場的暖氣很足。你沒看到另一對的女生還穿的短裙。大白腿,可搶眼了。”我呵呵一笑,不再解釋。解釋就是掩飾。為了誰掩飾不用我說透,他應該早就看出來了。
從見到高繆子到現在,我從未見她主動穿過裙子。就算我帶了一堆衣服,她也會選擇其中的褲子而非裙子。除非劇中對服裝有要求。想來她不喜歡穿裙子。所以,只要沒有硬性要求,我想配合她,讓她工作更舒適。穿什麽對我而言都可以。既然她不喜歡,我就會幫她。
又跑了兩天錄影棚,我的歌總算成型了。我迫不及待將錄音發給高繆子。她也在第一時間給了反饋:我聽了,雖然和原版有了不少出入,但也很好聽。
我嬉笑著:你更喜歡哪一版?
高繆子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原版,原汁原味的娜娜。
我發了噓的表情:這一版隻屬於你,繆繆子。
高繆子送上玫瑰花:我會好好珍藏,謝謝娜娜的偏愛。
還沒有聊完,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一接通,有點熟悉的聲音響起:“聽說,你寫了一首歌,需要我幫你聽聽嗎?”
他話音一落,我才反應過來:“段毅。”我其實很想問:你怎麽打電話過來?但聽得出他話語裡的好意,只能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用了,歌已經定型了。”
“那,我可以聽聽嗎?”段毅積極給我拋台階,“我正好在隔壁錄音。”
我朝一旁在筆記本上唰唰寫個不停的李平看去,不知道段毅是從哪裡知道我寫歌的消息:“我,馬上就要走了。”人紅是非多。更何況他現在是當下躥紅的不靠臉吃飯非要靠自己創作的實力派歌手。
兩張專輯大賣,第三張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回國後又加入時下最火的兩檔歌唱類綜藝,實力聲入人心。廣告代言都是一線品牌,更是從國內走向國際。
坐擁千萬粉絲的他,演唱會座無虛席,一票難得,人氣直逼頂流。
對工作熱情對戀人專情對朋友盛情的他,黑料幾乎為零,成了最受年輕人歡迎的偶像,更是星娛努力打造的下一顆天王之星。
可我很明白,做段毅的朋友風險太大了。
先不說他那愛吃飛醋的女朋友趙林書,就是他現在的地位,也是我不能比肩,更不能攀附。就算他真是一片真心、好意,我也只能冷靜的拒之門外。不然,成為眾矢之的我,可沒有好果子吃。
我心明白,無奈段毅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了小強的精神:“我已經在你錄音室的門口了。”
我狠狠地盯向李平,他卻依舊埋頭苦乾,不知道我正在焦灼什麽。
門被敲響,電話裡也聽到了同樣的聲音,我隻好把手機關掉,看著李平將門打開,聽到他驚喜的言語:“段毅,你也在這裡錄音?”然後,我收到他看向我一臉茫然的電波。
看來,我在這裡練歌不是他露出去,不然,我真想給他一頓當頭棒喝。
既然人已經站在門口了,我就沒有再拒絕的理由,隻好站起來客氣著:“真巧。”
段毅也回了個:“真巧。”
李平夾在中間:“既然段毅來了,不妨讓他聽聽你的新歌。他畢竟是有演唱會經驗的人。”說完,他身子一讓,段毅坦然走了進來。
事已至此,我隻好硬著頭皮當著段毅的面再彈唱一遍。可能是有人在,我有點緊張,練熟的歌彈快了幾個音。
這麽明顯的失誤段毅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剛才有兩個音錯了,你再試試。”
別人的好意我欣然接受,腦子裡卻焦急著:趕緊聽完趕緊走。
可越心急越出錯。段毅指正的聲音一次次傳來,讓我想起了入夏晚會,想起了他跟我的第一次交流,氣氛也不融洽。也許,我們倆本就相克。不聽不看不想他的存在,我封了六識重新開始,彈唱又不那麽難了。
“歌,寫得很不錯。”唱完,惜字如金的段毅開口評價,“相信聽的人都會喜歡。”
我不是一個壞人,也不想當一個壞人。壞事已經發生了,我不想一直糾結在過去。把琴蓋放下,我走到段毅跟前,努力微笑著:“謝謝。”就當他是一個全新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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