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備一份重禮給嶽父,免得她被夫子比下去了,堂堂尚書府嫡女可不能丟這個臉。
她們一人提著一份禮物朝著丘府走去,眼看就要到了,木藍看著前方的丘府大門卻生生停住了腳步。
李橘白見木藍突然臉色大變,便問道:“怎麽了?”
木藍嘴角動了動,一時間沒能發出一個音節來,手裡裝硯台的盒子也被死死握著,她努力控制著情緒,話出了口卻還難掩顫抖:“夫子,我們擇日擇日再來吧。”
李橘白看著她不知為何變慘白的一張臉,目光便也朝著丘府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錦衣的男子正站在那裡,像是在和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交談著什麽。
那男子身形挺拔,劍眉星目,行為舉止間也很有禮,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好一個端方公子。
“你認識他?”李橘白不由得蹙了眉,語氣微妙的輕聲詢問。
木藍緩了緩情緒才低低道:“他就是呂珄。”
她的未婚夫,京中兒女口中的如玉公子:呂家三郎。
呂珄?
李橘白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從木藍又恨又怕的表情裡明白了這個男人的身份,這就是那個呂家三郎吧,呂珄應該是他的名諱。
她不自覺地心跳一緊,縱使心有不忍還是理智地勸道:“就今日吧,總會碰面的不是嗎,眼下是在丘府,有你爹娘在,還有我在,你不必怕。”
既然要報仇,遲早有一日會交鋒,與其到那時候慌亂,不若現在就勇敢面對,尤其是在丘府,在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面前,更有利於木藍戰勝心底的恐懼。
“我不怕,我只是有點緊張。”木藍的聲音很低,一雙好看的眸子裡明滅難辨,她不怕的,只是想起那似毒蛇一般的眼神有點緊張而已。
李橘白挑了挑眉,她不著痕跡地掃了眼木藍顫抖的手指,聲音不自舉的放溫柔了些:“我知道你不怕,這一點緊張也能克服,對嗎?”
她一手提著胭脂,一手去握木藍空著的那隻手,而後十指相扣,於無聲中安撫到了正緊張不已的人。
顫抖的手指終於平靜下來。
木藍歎氣:“夫子,我真的不怕。”
這哄小孩子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她只是有一點緊張罷了,好吧,也有那麽一點點怕,真的只有一點點,根本算不上怕好嗎。
李橘白無聲笑了笑,她手指用力緊握木藍的手:“好,你說不怕就不怕,我們這便進去吧。”
丘府門外的院牆邊上有幾棵柳樹,暮春的風不急不緩,吹的樹枝輕輕搖晃。
丘府的門房看到木藍時,一聲‘大小姐’差點脫口而出,隨後他想起夫人的吩咐,近日會有一位和大小姐面貌相仿的女子到訪,一定要馬上回稟,仔細對待。
門房當時聽到吩咐不覺得有什麽,現下見了人,他免不得在心底驚呼,這世上還真有和大小姐長得這麽相似的姑娘啊。
門房很去得快,來得也很快,木藍看了眼熟悉地門房老伯,跟著府上的下人往裡走,一時間忘了松開和李橘白握著的手。
眼看著走過花園,入目皆是熟悉地景致。
她忍不住側目,這不是去客廳的路,也不是去爹爹議事所在的書房的路,而是去女眷們居住的後院。
木藍低頭小聲耳語:“夫子,這是去我繡樓的方向。”
這樣就不用見呂三郎那條毒蛇了,娘親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她心裡頓時松了一口氣。
李橘白忍著耳邊的絲絲癢意,她心中一動,學著木藍的樣子也湊過去悄聲道:“丘夫人是在你的閨房等我們嗎?”
木藍偏了偏頭,也不知是落在耳裡的聲音太溫柔,還是落在耳邊的呼吸太燙了,讓她身子一顫不自覺地打了個戰栗。
她心頭一亂:“夫子,你應該和我一樣,喚娘親。”
李橘白不語,她看著木藍的臉色,悠悠道:“你的耳朵紅了。”
木藍:“…”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她在說正事好嗎?再說了耳朵不是紅的難道還能是黑的嗎?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語氣裡夾了一絲懊惱:“夫子,我在跟你說娘親的事。”
所以別看耳朵了,先想好怎麽把‘娘親’喊出口好嗎?
李橘白彎唇:“我有十幾年沒有喊過‘娘親’二字了,說起來若是丘夫人的話,喚嶽母也是可以的吧。”
她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為何木藍喚李父作嶽父,而她要喚丘尚書為爹爹呢?
木藍堅決不同意:“那不一樣,我喚李伯父為嶽父是因為我入贅,夫子喚我娘為娘親是因為…因為你娶了我。”
她想說是因為你嫁給了我,可這話還沒說出口就有點心虛。
李橘白但笑不語,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抬頭看向前方,在心底默默念了一聲“娘親”。
作者有話要說:
木藍:啊哈,我是個喜歡撒嬌的攻——
ps:小黑(我妹)放假了,明天帶她去爬山,請假兩天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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