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的初賽、複賽不同,決賽是被放在省中心體育館舉行的,遲笙從沒去過,所以她想在比賽之前先去熟悉熟悉場地。
遲笙剛從家門口出來的時候,隔壁門正好也開了,顏棲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看到同樣準備出門的遲笙,微微愣了一下:“準備出去嗎?”
遲笙點頭:“嗯,我準備去省中心的體育館看一看”
顏棲聞言沒再說話了。
因為之前的事情,她到現在心裡稍稍地還有些別扭。其實那天按理來說,遲笙也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舉動。
她是東道主,不可能不去照顧江念柚的情緒,再說了,人家之前還幫了不少的忙。
況且,她自己又有什麽身份生氣呢?
理智愈發清晰,但顏棲周身的氣息又不禁沉了沉。良久,她抿了抿唇,對遲笙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
遲笙驚喜應聲。其實她能感覺到這幾天顏棲似乎都不太想搭理她,但她自己因為比賽的事情一時之間又顧不上顏棲的情緒,所以每天只能乾著急,都急上火了,嘴角長了好幾個水泡。
省中心體育館是m省的地標性建築之一,加上多年前這裡曾經舉辦過奧運會,所以這裡也成為了外省遊客爭先恐後打卡的勝地。
現在雖然是工作日,但體育館外面的旅遊團真不算少,人山人海。
但好在遲笙有球員比賽的專屬證件,所以可以帶著顏棲先入場。
一進場,入眼的就是廣闊的綠茵球場。
比起m大校體育館的球場來說,這裡的顯然等級更高,規格更大,還配備了專業的解說台。觀眾席的位置也大了好幾倍,設置更加合理。
遲笙輕踩了踩腳下的草皮,忍不住咂了咂舌。這用的居然是天然草皮。這下子,楊遜那家夥都可以在上面滑滑梯了。
這時候,顏棲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懷裡還抱著一個皮球,模樣乖巧極了。
遲笙見到她,唇角下意識地就揚了起來:“這哪來的?”
顏棲:“和門口的保安借的”
她邊說邊將球遞給了遲笙。遲笙嘗試著顛了顛,腳感還不錯。
她問顏棲:“你要不要玩一玩?”
顏棲搖頭:“我不會”
遲笙:“沒關系,我教你”
遲笙先將要領告訴了顏棲,然後又親自作了示范。
只是當她身上的標準動作換到顏棲身上時,就變得搖搖晃晃的,笨拙得緊。像是在水裡撲通撲通的小鴨子,可愛到犯規。
遲笙覺得,這世界上不會再有比顏棲還可愛,還讓她心動的人了。她忍不住輕笑笑,然後走上前,幫顏棲調動作。
因為這一番調整,讓兩人之間本就近的距離靠得愈發的近。
顏棲微微抬頭,就能看見女孩白皙的天鵝頸,優越的下顎線,還有那微抿著的唇角。
她想,遲笙認真的樣子是真的很好看,好看到除了靠近之外,還想再靠近。
正巧這時候,遲笙的視線也落回到了顏棲的身上,她和那如墨譚般的耀瞳一對上,就忍不住微微一愣。
面前的這雙眸子怎麽說呢,很矛盾。清冷裡帶著淡淡的暖意,純粹中又帶著絲絲的深邃。最重要的是,這雙眼睛裡,此時全是她一個人的倒影。
心跳聲又開始在耳邊回想,遲笙抿了抿唇,想說什麽,但是嗓子乾澀得厲害。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比起之前,空氣中平白地多了幾分悸動,幾分曖昧。
良久,還是遲笙打破了沉默,她含笑看著顏棲,問她:“你在看我呀?
顏棲:“嗯”
顏棲淡定自若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只是下一秒,嬌軟的小耳朵上就有了可疑的粉色在蔓延。
她害羞了。
後來在遲笙耐心的指導下,顏棲運轉著皮球,也能像模像樣地顛上那麽幾個。
她難得地來了些許的興致,玩了好一會兒,原本白皙的面龐都變得愈發紅潤了。
遲笙就這麽在旁邊看著她玩,看著她開心,然後自己也跟著開心。
休息的時候,旁邊正好也有幾個人在踢球。一個負責射門,一個負責撲球。
顏棲像是想到了什麽,她轉頭問遲笙:“為什麽我從沒見你踢過點球呢?”
這好幾場比賽下來,顏棲是真的沒見過遲笙踢點球,連自己罰球的機會也是讓給其它人的。
她其實很想看看遲笙踢點球的模樣,或者說,她很想看看遲笙在賽場上的所有的模樣。
提起這個話題,遲笙剛還明亮的眸子驀然地就暗了下去了,連唇角的弧度都減弱了幾分。
她說:“我心態不好,入隊之前就和教練說過,我不踢點球,所以隊裡一般的判罰都是由楊遜來罰”
“為什麽會心態不好?”
遲笙沒說,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好說。因為這件事情其實和這一世沒關系,是上一世造成的。但諷刺的是,這件事情帶給她的影響卻持續了兩世。
顏棲見此也沒強求,她只是站起來,然後對遲笙說:“你想試試嘛?我可以給你當守門員”
遲笙一愣,下意識地就拒絕:“不了,會受傷的”
顏棲搖搖頭:“不會的,我相信你”
遲笙聞言有些沉默,良久,她看了看周圍,像是在思考什麽。
這裡沒有觀眾,沒有裁判的哨聲,遲笙想,或許是可以試一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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