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搖祝酒:“小酒桑,醒來,起來吃點東西。”
祝酒被搖醒,一看到程夜,昨晚的記憶悉數回籠。“是你呀,什麽時間了。”
“抱歉吵醒你,但是已經中午了,我擔心你會餓壞,所以先吃一點吧。我給你準備了午餐,你吃完如果還覺得累,可以繼續睡,沒關系。”程夜笑著,語調輕柔。
祝酒說:“哦,我去刷牙洗臉。”還好半夜起來穿了睡衣,免去了大白天羅坦相見的尷尬。祝酒爬起來去了洗手間。
洗漱完回來。程夜已經在矮桌上擺好了食物,為祝酒倒了水。程夜淺笑說:“給你準備了中餐,我想你不會習慣連著天天吃日本菜的。還有,你昨天穿來的衣服,已經洗乾淨烘乾熨平了,一會給你送過來。”
天呐,這溫柔,這種體貼,這種無微不至的照顧,簡直了!祝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說:“嗯那個……我需要給多少錢?”
祝酒問得有點小心翼翼,不是因為花不起錢,而是在程夜這麽溫柔細心照顧她的時候,問這種問題,她不想讓程夜覺得受到金錢的侮辱。
天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種“不舍得程夜”的想法。畢竟,程夜這麽溫柔對她,她也要溫柔對她的吧。
程夜卻不以為意地笑笑:“呵,不需要。小酒桑是我請的客人,而不是來消費的客人。”
程夜這麽說,祝酒反而有點不自在了。變得好像她們有什麽親密穩定的關系了似的。祝酒昨晚是真心的,來找樂子的!
她撓頭說:“程夜,我們之間,昨天我,我只是來——”
靠,講不出口。搞得她好像那種拔指無情的渣女似的。但是昨天她才是被X那個,後來因為太舒服了,纏著程夜好幾次,然後累得半死。
程夜當時問她,需不需要她陪她睡。祝酒說,不要,我喜歡一個人睡。於是程夜就非常體貼地離開了榻榻米,留她一個人安然入眠。
也就是說,嚴格來說,她並沒有醬醬釀釀程夜,拔指也談不上,哎呀呀……
程夜又笑:“放輕松。不會怎麽樣的。你有需要再來的時候,你跟我好,我們玩得開心就好,其他請不要在意。”
祝酒松口氣,頓時又有種莫名的失落感。嘖,她怎麽覺得她才是那個被拔指無情的人,程夜表現的,好像玩弄了她年輕漂亮的身體以後,又不想負責任,而且以後還隨時歡迎她來,繼續跟她玩的樣子。
祝酒被搞得飯也不想吃了,放下筷子往地上一躺,然後靠在程夜的身邊捏了捏她軟軟的腰。祝酒因為莫名的不服氣的感覺,故意笑笑對程夜說:“我這麽年輕漂亮,來這裡跟你好,你賺到了。”
程夜點頭讚同,柔聲說:“確實是。”
說什麽都點頭稱是。啊,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祝酒又覺得莫名地心塞塞,無心再繼續逗留,她很快地換了衣服,然後離開了已經是生意興隆的白木居酒屋。
所有的情緒,都這麽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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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曼初這段時間發現,時青綿真是隻小兔子。仿佛整個校園就是她的草地,四處蹦蹦跳跳的,而且還神出鬼沒的。
時不時地在教學樓樓下找她,然後給她的水杯裡裝滿胖大海羅漢果茶,就又蹦蹦跳跳地離開。尉曼初好幾次表示,不希望這麽麻煩她,尉曼初甚至說:“要不然,你告訴我配方,教我怎麽煮。下次我自己在家裡煮就可以了。”
結果人家小兔嘰還非常有原則地搖頭:“不行不行。這是我家裡顧大姐的獨門秘方養生茶,我答應了顧大姐,她沒同意,不能外傳。”
嗬,還保密,還挺有原則。尉曼初被她逗得直笑,最後只能由著她了。
偶爾學院裡別的專業有孔教授的課,尉曼初作為助教,幫著收練習本,或者幫著發放作業和資料的時候。時青綿總會適時出現,尉曼初最開始還有刻意避開她,讓兩人的相處不要變得那麽頻繁的想法,後來經常碰見,巧合得尉曼初隻得放棄掙扎了。
時青綿總是帶著乖巧的笑容出現:“學姐,我正好在前面的教室上課,一出門就看見你了。我來幫你拿東西。”
終於有一次時青綿大老遠看見她,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尉曼初無奈地調侃她:“今天我沒有東西請你拿。”
結果時青綿說:“嘻嘻,我知道,但是我看到學姐了,我就要跑過來打聲招呼。因為學姐你今天穿的衣服真漂亮,看見你心情就會變好。”
一句話說得又自然又乖巧,大大方方的。就像粘人的寵物兔,小兔子也看不出你的情緒,不知道你不想搭理它,它只知道看見你的時候就蹦蹦跳跳地跳到你身邊來蹲著。
搞得尉曼初反而不知道有什麽理由要刻意避開兩人的見面了。尉曼初隻得笑笑,伸手刮她的鼻子:“小棉花,你怎麽那麽皮。”
時青綿的笑容會變得頓時放光,校園裡的天氣似乎都明亮了兩度。
這天,尉曼初和一個同級的博士生在路上碰到,兩人正巧都要去教學樓上課。兩人一路走的時候那位同學提了個問題,尉曼初覺得很有意思,於是兩人在校道上一邊走一邊討論。
這時尉曼初突然覺得身邊“赫赫”地急喘氣,跑出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尉曼初笑:“怎麽是你。你幹什麽跑那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