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板,私底下妖到飛起,可是管理起自己的店來,卻是又酷又颯,正兒八經又嚴肅的樣子。祝酒看過幾次她這個樣子,每次看,都覺得很不習慣,就像是這個程夜,和又軟又溫柔叫她“小酒桑”的程夜不是一個人的樣子。
苟東溪余光往祝酒身上一看,笑呵呵地對程夜使了個眼色,這時祝酒就看見程夜結束了訓話,往她這邊來了。
“小酒桑,歡迎光臨。招待不周抱歉了。”程夜鞠了個標準的躬。
哦,敢情是知道她在白木居酒屋吃飯唄,居然也不來看看她。祝酒心裡吐槽完,然後拉住程夜的胳膊,徑直往女仆店的邊邊角落裡走:“喂程夜,你到這邊來說話。”
大庭廣眾的拉拉扯扯,這個祝酒一向來可是最忌諱讓旁人看出她倆的關系來的,祝酒要幹嘛?
祝酒在女仆店裡,語氣酷酷地叫程夜跟她到一邊來,她有話跟她說。兩人在角落裡站定,祝酒表情看起來是嚴肅的,其實仔細一瞧別別扭扭的感覺。
“啊?”程夜有點莫名,不過仍維持一貫和煦笑容:“小酒桑有話對我說嗎?要不要過去居酒屋我的茶室去,只需要再等我一會——”
“唉不用了,我一分鍾就講完了。”祝酒說。
程夜笑了笑:“好吧,那你要說什麽?”
“就……這個,”祝酒用飛快的速度從褲兜裡掏出一條白色的鏈子,連個包裝都沒有,然後她的動作大大咧咧的抓住程夜的右手,伸手一擼她的衣袖,然後把那白色的鏈子往程夜白皙的手腕上一扣。
用一種超級直男的態度,乾巴巴地說:“送你的。不是什麽奢侈品牌的鉑金手鏈,我看著好看,就買了。你要是不愛戴,就,就隨便處理吧!”
“小酒桑!你送我的……”程夜很驚訝,溢於言表。
“嗯。”祝酒點頭,她放開程夜的手以後簡直有點手足無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她的手在腿外側撓了撓,心裡頓時有點懊惱——她真是腦子短路了唄,突然想起來要送程夜什麽禮物。
正好有個朋友開了一家手工飾品作坊,所有的飾品都是獨立設計親手鍛造的,每個僅此一件。祝酒魔怔了似的跑去一趟。因為,這不是想著,那天把尉曼初送的胸針送給程夜的時候,她看見程夜笑得那麽開心。
因為想看見程夜高興的樣子,她一時腦熱就想著再買個東西送給程夜。尉曼初送的是胸針,胸針不貼身,那她要送個貼身的東西。於是祝酒就挑了條花紋簡約卻非常別致的手鏈,她覺得這手鏈的樣式一看就很像程夜的風格。
結果現在一送,才發現,氣氛好像有點尷尬。她從來沒買過這樣的首飾送人,何況她和程夜又不是談戀愛的關系,搞得黏糊糊的送起這種“貼身”小禮物來了。
莫名的尷尬,尬得人……臉紅心跳的,嘖,好像那些18歲的小女生似的!一點都不符合她又颯又高傲的職場女強人人設。
“真好,我很喜歡。謝謝小酒桑。”程夜情一動,做了一件她以前從來沒在和室以外的地方做過的事。她見四下無人,靠近祝酒的唇,輕輕地吻了吻她。
“嘶——”祝酒捂住唇,尬得她呀,更臉紅心跳了怎麽搞。她轉身就跑:“喜,喜歡就好,送你了!我走了,拜拜!”
“等等呀小酒桑。”程夜叫她,卻抵不住祝酒跑得飛快,一會就跑出店裡沒影了。
中考的時候考一百米跑都沒剛才衝刺得那麽用勁。祝酒坐在車裡,抹著一腦門的汗,這才想起來——靠,我跑什麽?!
送了個東西,程夜高興的樣子還沒看清楚呢,她跑屁啊跑!
祝酒惱惱地繼續擦汗,心裡在想,要不要回程夜店後門小院子裡的那間和室去找程夜?這段時間忙,好久都沒約過了,怪想她的呢。
然而也就是那麽一想,祝酒看看自己今天穿的這身衣服,今天有商務應酬,穿的自然是優雅得體的漂亮衣裳——然而程夜隻愛小裙子,不愛她穿這些普通的衣裳。
她穿普通衣裳的時候,程夜不想要她,對她提不起“性”趣,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祝酒頓時覺得自己這套花了快六位數的高級定製套裝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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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酒和程夜兩人在女仆店靠近後廚的地方說話,孫梅從儲物間拿東西出來的時候看見了。然後她看見祝酒紅著臉送了個禮物戴在夜姐的手上,最驚訝的是夜姐竟然親了祝酒。
自從知道了時青綿和尉大美女的關系,天天被時青綿有意無意地塞一碗狗糧,現在孫梅算是開竅了,看祝酒和程夜的樣子,老天,她倆八成是搞戀愛的關系吧。孫梅紅著臉想,大概是春天到了吧,時青綿是這樣,祝學姐也是這樣,春心蕩漾的,搞得人家的心也忍不住蕩漾。
到了快臨近下班的時間,孫梅因為腿腳不便,每次都是最早走的。她正準備走,苟東溪穿著一身華麗的象牙白配粉藍色lo裙,戴著金色的長假發,整個人華麗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梅梅,走,我送你回去。”苟東溪拿著車鑰匙笑著招呼她。
孫梅每次看見苟東泉用一張美得令人屏息的妝容精致的臉蛋和一副標準的男人嗓音和她說話,就會有種奇異的感覺,又刺激又心跳,違和與和諧相統一的感覺。
“嗯。謝謝苟大哥。”孫梅每次這麽叫,都覺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