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馡正想走，時青綿又問：“阿姨，你還要不要給500萬？”

　　哢嚓，她的臉裂開了，面部表情失控，完全繃不住的節奏，江馡暗自吐血，回頭看她一眼，一個漂漂亮亮，看起來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只是這小女孩的神經，是怎麽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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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酒最近鬱悶到極點了。那天程夜拂袖而去，她覺得自己熱臉貼冷屁股，也惱惱地離開了白木居酒屋。

　　可是回來以後，她就越來越不對勁。她變得滿腦子的都是和程夜有關的事，在想程夜什麽時候喜歡她的，開始明明說是P友關系，她根本沒留意這件事。

　　她在想和程夜有關的每一件事，她在人前的果斷幹練，還有她私下對她時的溫柔，妖媚，甚至誘人。

　　她還在想，程夜那天用禮貌的態度，說著以後都不約的話。然後想到這裡祝酒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堵得慌。

　　然後祝酒開始心痛。如果說，以前她在程夜面前裝瘋賣傻，是仗著程夜溫柔地包容她，和她說保持p友關系，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那麽，現在程夜捅破那層窗戶紙，是在逼她面對事實。

　　從這種意義上說，祝酒覺得當時劉黛兒賭咒她說得是對的，她好像真挺渣的。雖然她喜歡女人，但是她好像沒有真正接受自己喜歡女人的事情。從青春期時起，為了逃避自己的這種喜歡，她接受過男生的好感。

　　後來獨立了，在事業上也有了自己的地位，她對自己妥協，給自己找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但她也沒想過和一個女人有什麽未來。

　　所以那天晚上她察覺程夜動真心的時候，她很緊張，怕程夜認真了。硬著頭皮說什麽，我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話，因為她沒有從心底認同自己的心，認同自己似乎對一個女人狠狠地動心了。

　　和劉黛兒分手以後，祝酒維持單身，覺得蠻好的，別人以為她癡情對前女友念念不忘，祝酒也沒反駁。因為她覺得有前女友吊著她，她才能保持人間清醒只和程夜維持肉體關系不陷進去感情裡。

　　和程夜有了親密以後，再次遇到劉黛兒，她又驀然覺得，是因為程夜吊著她，所以她變得對以前的感情變得人間清醒。

　　但是，對別人人間清醒了，遇到程夜，她又亂了。敢情是她成了左右被吊著，懸在半空中上下不得的人了？這都是什麽鬼啊，她把自己搞得兩頭不靠岸。

　　於是祝酒又忍不住忿忿地再去找程夜，不能把她搞亂了，吊半空中了，又不理了呀。

　　但是祝酒沒想到的是，再去到白木居酒屋的時候，卻發現整棟建築黑燈瞎火，大門緊鎖。祝酒嚇得急刹車查看，甚至連居酒屋旁邊的女仆店都關門了！

　　“這怎麽回事？”祝酒跑到門口，狐疑地打電話給程夜，結果一打，程夜電話關機了。

　　祝酒這下緊張起來，使勁拍門，“程夜，程夜！”

　　門被拍得砰砰響，引起了了路人的側目，過了許久終於有個人來，在居酒屋的大門內，拉開一條縫：“老板不在，店裡不營業。”

　　“你們店幹什麽不營業？不是，老板去哪裡了？！”祝酒問。

　　“咦，是祝小姐嗎？”留守看店的店員顯然認得祝酒，“我們店的租房合同出問題了，好像是房東逼夜姐買下這棟樓，如果不買，就要搬走。”

　　“什麽時候的事啊？”鬧這麽大，店都不能開門營業了。

　　“有一段時間了呢，前面房東來鬧過一次，夜姐把二層暫停營業，還給員工們放假，她說想辦法解決，不過到今天，就說全店暫停營業了。”

　　“今天的事…”祝酒惱恨，現在想起來，上次來的時候，居酒屋二樓就沒營業，店員也少了很多，難怪程夜找了一幫子小年輕來兼職。她沒發覺異狀，現在倒是直接停業了，見鬼了！

　　“程夜呢？你們老板哪去了？”

　　“老板說回一趟日本，叫我們做好心理準備，等她回來或許我們就要走了，可能到別的地方重新開，也可能就只能被夜姐介紹到別的餐廳工作了呢。”

　　祝酒腳一軟，差點沒倒在大門上。回日本了？程夜走了？！

　　第97章 鴻門

　　尉曼初對於媽媽時不時約她喝個有情調的下午茶這種事情是習以為常。江馡作為老一輩女翻譯官，早年有留學經歷，後來工作中日常在外的時間也不少，生活習慣西化，尉曼初從小就被她打扮得端端正正，教導什麽外事禮儀。

　　不過今天這下午茶，喝得就頗有點鴻門宴的味道了。尉曼初一走進店裡就看見媽媽正襟危坐，儀態矜持地喝咖啡，等著她來。尉曼初神色自若走到她面前坐下，兩個眉目間神似的女人對視一眼，氣氛一觸即發——

　　結果尉曼初遞了個紙袋過去：“春夏裝新品，按去年的尺碼買的，你體重控制一下，別胖了穿不合身。”

　　江馡啐道：“姐身材好著呢，怎麽可能不合身。”然後瞬間變臉似的眉開眼笑翻起紙袋來。

　　可是剛翻了幾秒鍾，江馡想起什麽似的，趕緊收起笑臉，咳嗽幾聲：“幹嘛幹嘛，別以為買件衣服我就不說你了，我今天是來找你算帳的。”

　　尉曼初輕歎氣：“你找我就好。你不要去找她，被她氣壞了就不好了。”

　　“她，她，她還知道她不禮貌，把我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