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喬聞言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緩緩開口:“蘭珂,是這樣的吧?大小姐在看熱鬧?”
蘭珂回話道:“回王爺,當時奴婢趕過去的時候,大小姐的確在一旁冷眼看著,只有三小姐不惜自己手受傷一心護著九娘。”
江景喬一聽趙清芷手受傷了,連忙看去,只見白皙的手背上的確有一道紅痕。
“去裡屋看看,太醫給國公夫人看完了沒有,若是結束了讓他出來給三小姐開個藥。”
蘭珂聞言連忙朝裡走,看得趙庸心裡十分火大,他的府裡,王爺的人說進就進,真是主子沒規矩,下人也放肆。
少時,太醫背著藥箱走了出來:“回王爺,國公夫人沒有大礙了,微臣一針下去,老太太已經醒了,適才微臣已寫好調理的藥方。”
“嗯,去給三小姐看看手,用好藥,不要留下疤痕。”江景懶洋洋地說道。
太醫本不知哪個是三小姐,見趙清芷對她福身,連忙走了過去,只見手背上有一道淺淺的抓痕,不由地撇了撇嘴,這點小傷不用藥結了疤也就掉了,哪裡就這樣緊張用他堂堂太醫特意診斷。
太醫心裡微微一歎,從藥箱裡將一個華清露的小瓷瓶取了出來,遞給趙清芷道:“三小姐,一日塗抹一次,塗三天即可。”
“多謝太醫。”趙清芷心裡知道壓根不用藥也能好,可還是為靜王的暖心而感到開心。
屋裡正說著話,只聽得外面一聲淒厲的貓叫聲響起,隨後恢復平靜,屋裡的人神色各異,卻又都默契地不出聲。
良久,江景喬看向趙紫蓧和趙清芷道:“九娘能受傷,一賴三小姐沒有看護好九娘,二賴大小姐沒有看護好那隻惡貓,既然都有責任,那就一起罰吧,本王罰你們自今日起每天辰時去本王府裡給九娘換藥、送食、收拾鳥屎,直到九娘傷好為止。”
趙清芷一聽她自然是願意再踏進靜王府的,只是為什麽要拉上趙紫蓧啊。
“回王爺,大姐她因昨日之事被祖父下令去寺廟反思己過,怕是不能去了,不過臣女一定竭盡所能照顧好九娘。”
趙紫蓧一聽這話咬了咬呀,轉身朝趙庸叩拜:“祖父,紫蓧是被冤枉的。”
趙庸緩緩道:“先從王命吧,待你任務完成了再去寺廟不遲!”
趙清芷一聽,狠狠地瞪了眼江景喬,又來給她拖後腿,好不容易要把趙紫蓧這個殺人凶手先送走,結果江景喬一句話就讓她前功盡棄,真是氣死她了。
江景喬眨了眨眼,要去寺廟?那打擊大啊,這整個京城都知道趙紫蓧犯了錯被罰去寺廟了,哎呀,這樣一比,她罰的小巫見大巫了。江景喬懊惱地斂著眉,虧了虧了。
江景喬有點煩躁,瞥了眼趙清芷,見對方哀怨地看著她,不由地有些心虛,她好像壞了人家的好事了。
第32章
江景喬知道自己壞了事, 便想找補, 便道:“國公爺說得對, 九娘的傷差不多三五天就能好,待大小姐贖了罪再去寺廟不遲啊, 若是嫌路上不安全, 本王可以派府上的侍衛親自送到寺門口。”
趙清芷聽罷心裡舒服一些, 只要不取消寺廟之行便成。
趙庸聞言眼皮微動, 瞥了眼江景喬,也不知道他們趙家倒了哪輩子霉,被這痞王給盯上了, 甩都甩不掉。
“靜王有心了,我趙家仆人也有武藝好的, 路上不會出什麽問題, 就不勞駕王府侍衛們了。”
江景喬笑道:“也好, 不然倒顯得本王多事了,其實本王就是熱心情,好管個閑事, 國公爺不會厭煩了本王吧?”
趙庸一聽這話, 險些肺氣炸了,心知肚明的事非當眾問出來, 心裡沒有個數嗎?
“怎麽會呢,王爺關心臣的家事,是臣和趙家的榮幸。”
江景喬笑了笑,大家都演戲嘛, 誰不會?
“巧了,本王也是這樣覺得的,既然國公爺不怪本王,那此事就這樣定了,你這兩個孫女本王就帶回王府了。”
“都依王爺就是。”趙庸說罷看向趙清芷和趙紫蓧,“你們倆個去了王府當盡心盡責,不可再生是非。”
趙清芷和趙紫蓧齊聲道:“謹遵祖父教誨。”
“嗯,清芷啊,昨日聽聞你們二房月錢被扣了,祖父已經連夜查清楚了,這幾年你們的確受委屈了。你父親也是,早該告訴我,我也好早日為你們主持公道,這樣昨日也不會在人前出醜了。”趙庸說著看了眼自己身後的管家。
管家會意高喊一聲:“抬進來!”
話音落,門簾被挑了起來,仆人抬進來兩口大箱子,另有一男一女被綁著手押在地上。
趙庸理了理袖口道:“今日,當著靜王的面,祖父給你做主,這兩箱子裡的東西幾乎是你們這幾年損失的二十倍,就當是祖父和你祖母彌補你們的。”
趙清芷看了眼被打開的箱子,真金白銀一整箱,的確差不多有二十倍了。
“孫女代父親母親,多謝祖父。”
趙庸點了點頭,指著地上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你也認識,前頭的二管事和後院的二管事,你想如何處置他們,都聽你的。”
那一男一女聞言跪在地上磕著頭:“三小姐,都是做奴才的一時糊塗,三小姐開恩,奴才日後一定改過自新,三小姐開恩啊。”
趙清芷眸子閃過一皎潔,這兩個人都是老太太的人,趙庸昨日偏袒長房,是留著長房好對付他們。今日又把老太太的心腹交出來,是為了削弱長房的實力,看起來真的為三房在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