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和聞言一臉鄭重道:“放心, 他若允了婚事,這事兒我一定催著她處理好, 或許我跟上司請假跟過去盯著她也行。放心吧, 二妹, 有大哥在,快去玩吧。”
徐言和說罷就抱著東西匆匆離開。
徐安和看著自家大哥的背影,整顆心都亂了, 她哪裡有什麽心思去玩,所有的心思都在前面了。
徐言和抱著東西進堂屋時,發現靜王竟然坐在了他祖父左側, 一時間忙上前跪下:“臣參見靜王殿下!”
“免禮。”江景喬笑吟吟地。
徐有卿看了自家孫子一眼,繼續和靜王寒暄:“請殿下務必向陛下傳達老臣的感激之心,老臣告老多年,難為陛下還記得老臣。”看著那堆禦賜壽禮,他心裡實在是激動,這種心情旁人是體會不到的,他如今古稀之年了,實在沒想到還能再沐皇恩。
“文成公為朝廷鞠躬盡瘁多年,皇兄又怎會忘記呢,前幾年寧王余孽逃竄各地,又因打戰國庫空虛,朝廷內外百廢待興,皇兄他也是每日忙得不可開交。”江景喬說著看了徐有卿一眼,“皇兄雖想重修四書全典,但也怕文成公身子吃不消,此事也不急,文成公不妨考慮幾天。”
“陛下有此心,老臣豈會推辭?修書是百年大計,老臣願意領攜翰林院重修四書全典,為天下讀書人,為我朝,再盡綿薄之力。”
江景喬聞言笑道:“那好,明日本王便去向皇兄回話,文成公一門都是飽學之士,修四書全典,就仰仗徐家一門了。”
徐有卿忙道:“陛下重托,自當竭盡全力。”
江景喬笑了笑,正事了啦,這才看向王欣道:“下午帶著瞳兒來府上吧,星九那丫頭常念叨瞳兒。”
“是。”王欣垂眸應著,她知道靜王約她是相談江景昊的事,江景昊逃竄至今,終於露了蹤跡。
“本王來時,發現你和文成公還有徐大人在商談什麽,本王奉皇命來想是打擾你們了,現在,你們該聊聊吧。”江景喬說著打開了扇子,輕悠悠地扇了起來。
勿怪她用的仔細,這扇面是趙清芷親手所繪,她喜愛的緊。
江景喬話音落,倒讓在場的幾個人面露尷尬起來。
“怎麽,所談之事是本王不能參與的嗎?那你們談,本王自己赴宴去。”江景喬說罷便要站起來。
徐有卿連忙攔住,王欣是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真要讓江景喬如此離去,指不定好猜疑他們商談什麽。
“殿下慢來,我們所談之事,正好請殿下做主呢。”
王欣聞言神情變了變,坐在那裡倒覺得有些如坐針氈。
江景喬揚眉,屁股又重新落座,瞄了王欣一眼,頓時覺得好笑,她可從來沒見王欣慌過啊,遂笑道:“哦?本王愈發好奇起來,究竟是何事啊?”
徐有卿回話道:“想必殿下有所耳聞,老臣有個孫女至今還待字閨中呢!”
“哦,文成公說的是徐大人的千金安和小姐?”江景喬說罷,隨即了然,看了王欣一眼,笑出聲來,“是聽聞過,安和小姐的才情在太后面前那都是數的上的,怎麽,旁人引薦的都看不上,單看上咱們王總督了嗎?”
王欣聞言面上潮紅,靜王慣愛在這些事上來興致,一聲王總督,這不是在取笑她嘛。
徐有卿聽了靜王打趣的話,卻是歎道:“只怕王大人,看不上安和啊。”
王欣聞言心裡一驚,剛想分辨幾句,就見江景喬吃驚地看著她,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怎麽?你給駁了?”江景喬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種好事,王欣這腦子瓜不知在想什麽!
王欣無奈道:“殿下知道臣的情況,臣這樣如何再論婚嫁?”
“怎麽不能?你是心裡懼怕再成親呢還是真拿不相乾的人沒法子?”江景喬看向王欣,悠悠地問道。
王欣聞言愣了一下,其實二者都有,她何嘗不想耳根清淨,她是真拿王馨沒有法子!
“向榮。”徐言和本想著能不把她二妹的東西拿出來就不拿出來,可眼見的在靜王面前王欣也不肯松口,便站了起來。
“我取了兩樣東西,俱都是我二妹安和的。”徐言和說著把被紅穗子綁起來的文章呈給王欣,“向榮看看吧。”
王欣聞言雙手接了過來,眾人面前,她倒是不能不接,不接怕以後遇上,徐家人連個眼神都不會給她,況且做人保持本心不錯,但也要給人留面子。
王欣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在看到紅穗子系的蝴蝶結時愣了一下,這打的結如此別致,想來是個手巧的人吧。王欣輕輕拉著一頭,緩緩把紅穗子揭開,而後把紅穗頭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緩緩把文章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筆俊秀的行體,落筆一氣呵成,看得人眼前一亮,王欣定睛看去,心裡不由地一驚,這用墨寫的分明是當年她殿試的文章!每一段之後有朱筆書寫的看法和論點,王欣仔細地一字一字地讀著,有讚譽的,也有其他看法的,對方引經據典時有高論出現,看得王欣心情澎湃,她為官多年了,這朱筆所寫的反倒讓她回憶起讀書的時節來,當真是書生才有的純和真、義和節!
王欣一張一張地看著,似乎忘卻了周邊的人,看到自己殿試文章最後的言論,王欣還有點意猶未盡,見下面還有幾頁,便好奇地掀開自己殿試文章的末章,只見下一頁是同樣題目的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