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公主聞言一愣,半晌道:“我本以為兩國交好,大周又向我慶國借兵,陛下權衡一下是會允婚的。”
正德帝聞言背過身,走到禦案前,沉聲道:“兩國交好自然是朕看重的,但有一點,朕在位期間,絕不會因戰事因國事逼迫兄弟姐妹為國聯姻。”
慶國公主見正德帝態度冷了下來,思忖片刻妥協道:“陛下是位英明的君主,好吧,就請陛下明日召見靜王和靜王妃,若我不能讓她們心甘情願接受我,我願立即回國。”
正德帝見慶國公主應了,松了口氣,轉過身道:“甚好,公主請回驛院歇息,明日早朝後由朕安排。”
慶國公主聞言右手握拳放在左肩下,微微欠身告退。
正德帝待慶國公主離去後,不禁搖了搖頭,這世間愛你的你不愛,不愛你的你又偏愛在心頭。
“陛下!!”太監總管急匆匆而進,跪呈折子道:“接到消息,劉將軍率北境軍距離城門還有二裡。”
“劉謹一回,朕就更寬心了。”正德帝眉間舒展開來,“速備鑾駕,朕要親自禮迎元帥回京。”
京城城門外,皇城軍列隊而站,老百姓夾道觀望著,經過一番內戰,百姓們無不期望著太平。
劉謹帶領騎兵先行,老遠瞧見陛下的鑾駕,忙催馬而行,到了城門口下了馬。
“老臣叩拜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劉謹雙膝跪地,以頭叩地。
“元帥快快請起。”正德帝親自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北境得以安寧,卿功不可沒,來來,隨朕進宮,朕今夜要為卿設宴慶功。”
正德帝說罷牽著劉謹的手便往鑾駕走。
“陛下,萬萬使不得。”劉謹見正德帝示意他上鑾駕,頓時嚇壞了。
“有何使不得?孫權魯肅同榻抵足而臥,君臣一心,今日朕效仿古人,與卿同車而行,卿切勿推辭。”正德帝笑著請劉謹上了鑾車。
劉謹正襟危坐,猜不透帝王心,看不透帝王意,只是活到這一把年紀,分寸還是有的,沒有被這盛寵失去了理智。
進了宮,正德帝吩咐在禦花園設宴,宴前則拉著劉謹進了禦書房。
劉謹將文書呈上道:“陛下,這是北境二國每年向我朝進貢物品的文書,請陛下預覽。”
“好,好。”正德帝笑著接過文書,卻未打開,看著劉謹道:“元帥一路辛苦,本應當休憩幾日與親人團聚,奈何時局仍然內外交困,唉。”
劉謹一聽忙道:“食君俸祿擔君之憂,臣願明日一早領命前往西域。”
“西域不足為患,朕得了消息,趙寧朗連斬他們三員大將,配合慶國軍將他們一直打回了流溪以北,他們在我大周鐵蹄之下討不到便宜,加上寧王死了,也等不來寧王的割地承諾,朕料西征軍要不了多久就能凱旋而歸。朕頭疼的是淮陰,淮陰此地易守難攻,且寧王統治多年,其黨羽在淮陰根深蒂固,朕欲讓元帥親自帶兵拿下淮陰,清掃寧王黨羽。”
劉謹一聽跪下道:“臣必定不辱君命。”
“元帥快起。”正德帝將人扶了起來,“卿大義滅親,除去劉捷,鞏我北境軍心,朕一定要重重賞賜,不知元帥有何心願?”
劉謹聞言道:“陛下,罪兄劉捷勾結寧王,罪及九族,陛下還肯重用老臣,老臣已是感恩戴德,不敢奢求什麽賞賜。”
“誒,劉捷之罪與卿無關,朕這裡功過分明,卿有所願盡管提。”
劉謹思索片刻,道:“陛下若真要賞,老臣祈求陛下為小女賜婚。”
“哦?劉小姐可有意中之人?”
劉謹聞言道:“老臣途中接到女兒手信,知她與人訂結鴛盟,只是此人.......沒有陛下答允臣不敢攜女提親。”
“哦?是何人?”
“逆賊寧王之子江景晟前妻,王閣老之女,王敏。”
正德帝聞言笑了:“哦?哈哈哈哈哈哈,王敏性情灑脫武藝不凡,和你女兒劉金定的確是良配。”正德帝說著走到禦案前提起筆,“王敏縱曾是江景晟前妻,但早已和離,王敏自可自由婚嫁,元帥既然開口,朕這就下旨賜婚。”
“老臣謝陛下。”
正德帝寫完聖旨交給一旁的太監道:“速去劉王兩家傳旨。”
“喏。”小太監雙手捧著聖旨後退三步離開。
正德帝下了禦階,拉起劉謹的手道:“禦花園宴席已備,今日就朕與卿家兩人,卿與朕好好講講北境民情。”
禦花園,圓月當空,臨近中秋,月兒又圓又亮。此時的靜王府裡,江景喬美滋滋從浴池裡出來,悠哉悠哉地踱步回了寢殿。
剛坐下,就聽殿門響了,只見星伍探進腦袋來。
“作何鬼鬼祟祟的?”江景喬手裡捧著茶瞥了星伍一眼。
“屬下找王妃,屬下剛才發現下午給王妃配的藥有一味放錯了。”星伍面上有些羞慚,錯把溫和的藥當烈性藥來用說出來很是丟人,“現在屬下又重新配了。”
“配藥?”江景喬一愣,朝星伍招了招手,待星伍走至跟前,便把小藥罐拿在手裡,“王妃哪裡病了?”
“王妃說是給人配的,專治傷口,見效很快。”星伍說著在燈光下瞥見靜王的嘴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她家王妃配的藥是給靜王用的?靜王妃想’呲辣疼死‘靜王?
“專治傷口,見效很快?”江景喬一琢磨這是給她配的藥啊,拿著手裡的藥罐看了看問道:“本王唇上的傷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