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喬。”徐寧兒隻覺得力氣在一點點從她身體裡抽離,拚盡全力抬手摸了摸江景喬的鼻梁,食指點到江景喬下唇時,不知哪裡來得力氣,湊上前,狠狠咬住江景喬的下唇。
“嗯。”江景喬吃痛不已,想推開時,徐寧兒已經松了嘴。
“呵呵呵,愛給不了我,就把恨給我吧,哪怕是厭惡,也要你記我一輩子。”徐寧兒瞧見江景喬唇上的血,不禁笑出聲來,說罷一頓,緩緩閉上了眼睛。
江景喬隻覺得嘴上疼的厲害,又疼又麻,待見徐寧兒去時,不由地覺得恍惚,眼前閃過徐寧兒少時的樣子,人的活潑善良到底是被什麽給籠罩住了呢。這一切又都是布下的,人間為何會有那麽多既可恨又可憐的人。
“孟雲英,你可不許像王姐這樣到處留情,害人害己。”江景心扯住孟雲英的袖子小聲道。
孟雲英聞言卻是微微一歎,這世間的人,行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偏偏世上又沒有後悔藥。
“報!!稟陛下,王大人負傷,城外的寧王兵一波接一波攻城,快守不住了。”
正德帝聞言看向孟雲英道:“還不去支援王欣。”
“喏。”孟雲英看了眼江景喬,剛想拉著江景心走,便聽見正德帝的聲音。
“十九,你留下,不準去。”
江景心聞言急道:“皇兄,我要去,駙馬一個人我不放心。”
“城牆上刀劍無眼,你去了,朕就放心了?老老實實跟在朕的身邊,哪也不準去。”
“皇兄!!!”江景心急道。
“公主,就聽陛下的,你留在這裡,我也放心,我很快就回來。”孟雲英拍了拍江景心的手,便帶著人往南城門去。
“哼。”江景心看著正德帝,輕哼一聲往江景喬那邊走,“王姐,人死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我沒傷心啊。”江景喬抬頭看了看天,“人總會死的。”
“不傷心還不把人放下!!!”正德帝怒斥道,“她是你能這樣抱著的嗎?”
江景喬聞言一愣,緩緩將徐寧兒放到地上。
“來人,把這些亂臣賊子還有這個賤人的屍體都拉到亂葬崗去,叫野外牲畜分之食之!!!”
江景喬聞言上前一步:“皇兄,徐…淑貴妃到底是皇妃,不如尋個地方…葬了吧。”
正德帝看著自家妹妹下唇的傷口,冷笑一聲:“你倒是對她有情。”
江景喬聽自家皇兄冷嘲熱諷,便道:“我對她有情無情,皇兄心知肚明,再說人都死了皇兄對臣妹說這話不覺得不合適嗎。”
“你,你頂撞朕??”正德帝怒不可遏。
“非是臣妹頂撞,分明是皇兄你在遷怒我。”江景喬撇了撇嘴。
“滾!!”正德帝氣狠了,“滾去南城門,那些寧王余孽沒解決之前不用來見朕。”
江景喬聞言轉身就走。
正德帝氣得手發抖,扭頭看向江景心。
“那個…。皇兄,我肚子餓了,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江景心轉身就跑。
“陛下,靜王太放肆了,招惹貴妃,忤逆陛下,皆因她手裡有玄甲軍的緣故,奴才見那些玄甲軍殺人於無形,太可怕了。”一旁的太監小聲道。
“混帳東西!!!”正德帝氣得抬起腳便將小太監踹到地上,“被閹了的狗奴才也敢在背後挑唆,誰給你的膽子!!!”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都是為陛下著想啊。”小太監跪在地上拚命地磕著腦袋。
“為朕著想?十七是個什麽樣的人,朕難道還不比你一個閹人知道的多?自古皇室操戈,江山長遠不了,那些亡國之君身邊都是如你這般蓄意挑唆之輩。”正德帝說著抬起腳踢在小太監肩上,“給朕滾,今後不必在朕身邊當差,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是”小太監本想賣個好,圖個富貴,沒想到一席話惹得龍顏大怒,聞言連忙退了出去。
江景喬帶著玄甲軍來到南城門時,城外的寧王余孽已經四處逃竄了,寧王和謀事的屍體扔了下去,寧王余孽群龍無首,勝算毫無,便如無頭蒼蠅一般向南逃竄!!
“王欣,你沒事吧?”江景喬快步來到王欣身邊,只見對方臉色發白,手臂箭傷包扎處還暈染出淡粉的血痕。
“回殿下,星九姑娘已然包扎好了,上了藥,沒事的。”王欣動了動嘴。
“沒事也得將養著,來,跟本王回去休息吧,這裡善後的事交給孟雲英就好。”
王欣聞言看了眼城外。
“沒事的,放心吧。”江景喬說著看向一旁的星九,“你留下配合月一和雲六,對寧王余孽,也不必全都趕盡殺絕,這些人一散沒人能把這些人聚起來,他們也不過逃竄各地隱姓埋名罷了。”
“喏。”星九應著,看了眼懷裡的孩子,又看了眼靜王。
“交給我吧。”江景喬上前把孩子抱在懷裡,走到王欣身邊,“別說,你這娃娃和你挺像的。”
王欣聞言苦笑一聲:“這孩子,是個命苦的孩子。”
江景喬一聽,想起王馨,邊下著石階邊道:“陛下念在你的功勞上,並沒有處置王馨。”
王欣聞言腳步一頓,咬了咬牙恨道:“她被陛下處死才好,臣實不願再見她。”
“說什麽胡話呢,陛下要處死了她,罪名必定得公布於眾,有個大逆不道的娘親這孩子日後豈不是抬不起頭來?陛下留下她,是要交給你自己處置,是休了也好,秘密處置也罷,都在你。”江景喬說罷看向王欣,“不過,真的處置了孩子的娘親,將來孩子問起也不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