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音兒狠狠地扣著韋冰的手背,用力一喊,緊接著屋裡響起了一聲嘹亮的哭聲。
夏母見生了出來, 連忙湊了上來。
“音兒,怎麽樣?”
夏音兒虛弱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眼角滑落兩行淚,道:“娘,我還好。”
“娘讓大夫來瞧瞧,你先睡會。”夏母說罷讓接生婆和奶娘一起為孩子清理身子,又讓丫鬟去請大夫。
韋冰想去親親夏音兒,可屋裡這麽多人,也只能在被子裡偷偷撫摸夏音兒的手,看著不遠處哭聲嘹亮的孩子,嘴角也微微上揚。
夏音兒見韋冰看著不遠處的孩子在笑,越想越氣,尤其是信中那句老地方,就好比鋼刀一般刮著她的心,一時悲憤起,用盡全身的力氣坐起來,朝著韋冰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的屋裡響起,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接生婆驚訝於一郡郡守被打,回過神連忙低頭忙活起來,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丫鬟們也從震驚中回神不敢往床上看。
唯有夏母上前,語氣急中帶柔道:“音兒啊,事情總要聽韋冰解釋,先消消氣,眼下動氣傷了身子如何是好?再說,這麽多人在呢,好歹給韋冰留點面子。”
夏音兒聞言背手擦去淚,虛弱地躺下道:“娘,讓她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她。”
夏母聞言連忙給韋冰使眼色,韋冰想解釋卻礙於夏音兒剛分娩完身困體罰,不得已站起來,瞥見丫鬟奶娘偷偷看她的眼神不禁心生一股悲涼感,這麽多年了,她還是沒有適應寄人籬下的滋味。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韋冰內心淒楚地冒著雪去了書房。
此刻的王馨坐在桌子前,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豆泥般的燈,正出神時,窗戶吱呀響了一起,引得她身子顫了顫。
“你又失敗了。”黑衣人站在窗前悠悠道。
王馨站了起來,緊張地扶著桌邊道:“我讓人打聽了,夏音兒今日分娩,韋冰她...她走開。”
“是她走不開還是她對你沒有感情了?”黑衣人冷聲問道。
王馨聞言默默無語。
“上面等不了那麽久了,你再搞不定韋冰,就等著給你哥哥收屍吧。”
王馨急道:“就算我和韋冰破鏡重圓,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也不會聽我的去做違背良心的事,你們扯著我家人不放,還不如找找韋冰其他把柄。”
“你以為我們沒找嗎?可恨她不貪財不行賄上任以來也沒有判錯過案,去哪裡尋她的把柄?查來查去也就你或許還是她的軟肋,可如今看,她心裡早就沒有你了。”黑衣人沉聲道。
王馨被對方最後一句話刺激到,激動道:“她心裡有沒有我都不會背叛朝廷,你找我還不如去綁了她爹娘呢,說不定還能逼她就犯。”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這種下下策還用你教?上面要的是韋冰一顆忠心,綁了她爹娘,只會把韋冰的心推得越來越遠。”
王馨無助地靠在桌子,眼眶含著淚。
“我來找你不是聽你給我出其他策略的,你聽著,夏音兒脾氣暴躁,韋冰是讀書人,重的是面子,今日夏音兒當眾打了她,她心裡肯定傷心,你要激化她和夏家的矛盾,讓她在脆弱的時候重新愛上你。像韋冰這種文人,逼到無路可走時,是可以為了愛去做那違背良心的事,文人嘛,只要愛的人好,自己的心就算被火油滾都可以獨自承受的。”
王馨一聽對方還揪著她不放,更覺得暗無天日。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黑衣人說罷越牆離開,越過幾個巷子進了一個宅子裡。
黑暗裡一雙眼睛親眼目睹了黑衣人進了宅子,牆頭上飛閃而下,悄悄進了街上的一個醫館裡,一個消息正由著聯絡渠道秘密送往京城靜王府。
從梁州到京城,天剛蒙蒙亮,雲六便接到了消息,連忙來到寢殿門口候著。
江景喬睡得鼾甜,被趙清芷輕輕喚醒。
“嗯?”江景喬半睜著眸子。
趙清芷道:“雲六姑娘有急事找你。”
江景喬一聽打著哈欠坐了起來道:“大清早的來,一定是急事兒。”江景喬說著踩著鞋,穿著中衣走到門口。
雲六見江景喬哈欠連天,眼中有睡淚,笑道:“打擾殿下清夢了。”
“說事兒吧,若是小事,看本王饒你。”江景喬是真的困,昨晚和趙清芷折騰到四更天呢。
雲六聞言笑道:“梁州傳來消息,江景晟人在梁州,頻頻打聽韋冰的事。”
江景喬正打著哈欠,聞言一愣,隨後樂道:“還有送上門的,在淮陰奈何不了他,他倒跑梁州去了。這樣,你帶人扮做江洋大盜把他綁了,讓他受點傷,然後讓青岩偶然救下載來京城,好吃好喝招待,全作人質了。”
“喏。”雲六應著便轉身離開。
江景喬瞬間心情愉悅起來,瞌睡蟲也沒了,哼著曲子進了寢殿,卻見趙清芷在寫東西,便道:“寫什麽呢?哦,是不是昨夜春宵情濃意濃要寫情詩給本王啊?”
江景喬說著湊過去看,一看竟然是府裡一些下人的名字。
“做什麽?”
“算舊帳啊。”趙清芷停下筆,“這些人不是什麽良仆,既然是勢利眼之輩那被外人收買就很容易,府裡還是留一些心地善良的好。”
江景喬聞言揚了揚眉,她是記得當初她對趙清芷不好的時候府裡是有一些人明裡暗裡給趙清芷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