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請。”徐寧兒抽回手,想將正德帝往寢殿裡引。
“朕還有事, 不進去了,就在這裡說吧。”正德帝拉住徐寧兒, “朕剛下朝回來, 滿朝文武嫌少有朕的為朕考慮的, 他們全都貪生怕死,朕心裡很是難過。”
徐寧兒聞言抬眸去看正德帝, 只見對方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不由地心裡咯噔一下。
“禦駕親征去梁州,是愛妃提議的, 說可以鼓動軍心,穩定百姓之心,朕現在隻想知道,勝或敗,愛妃是否會和朕同進退?”
徐寧兒一聽勉強笑道:“自然, 臣妾自然會和陛下共同進退。”
“那愛妃是否願和朕一同前往梁州?”正德帝一直在打量徐寧兒的神情,他要看看他唯一愛的女人心裡,到底有沒有他。
徐寧兒臉色微變。
“怎麽,愛妃不願嗎?難道愛妃和那些大臣們一樣,只能和朕共享太平,卻不能和朕共患難嗎?”正德帝見徐寧兒變了臉色,心也在漸漸下沉,本來他還想著除去徐國公留下徐寧兒,可如今看來,徐寧兒極力鼓動他禦駕親征,是存了心想讓他回不來了。
“臣妾……臣妾自然願意,只是怕去了那裡,不能自保反惹陛下分心。”徐寧兒心沉到谷底,本來想留在京城籌謀和江景喬之事,如今看來梁州她是不得不去了。
“不礙,只要你在朕身邊,朕就很安心。”正德帝笑了,可眸子深處卻看不出半點歡喜,“你準備準備,明日五更,你與朕一同出宮。”
“喏。”徐寧兒輕聲應著。
看著正德帝離去的背影,徐寧兒的眸子充滿了無奈。不過,她也證實了,這個一直說愛她的男人,其實並沒有多愛她。梁州已是最危險的地方,還想著帶她過去,又有幾分愛她?愛的不過是他自已罷了。
“娘娘,陛下帶您去梁州,你怎麽就應了?‘”宮女看人走遠,便急了,梁州打起仗來,他們的安危都是問題了。
徐寧兒緩緩轉身,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你看陛下剛才那架勢,還由得我不應嗎?且去吧,這一局他終究是敗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兵馬全都派出去。”
“那靜王那邊豈不是要暫停了?娘娘和她一個在梁州一個在京城,哪裡有機會呢?”
徐寧兒聞言停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道:“放心吧,正德帝若被困梁州,靜王必定帶人來救,只要來了梁州,便別想再走了。”
此時的靜王府裡,江景喬正和韋冰在商量要事,正否決一個接一個的提議時,星伍帶著消息進來了。
江景喬接過一看,是孟雲英的手信,看罷遞給韋冰笑道:“不用咱們費神了。”
韋冰聞言接過信一看,笑道:“駙馬和公主果然聰慧,這下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寧王怕是做夢也料不到了。”
江景喬聞言笑道:“這招十九想不出來怕也是不肯的,這全仗著孟雲英。”江景喬說著站了起來,“走吧,晌午了,留下一起用膳吧。”
“多謝殿下。”韋冰笑著起身,事情解決了不免覺得渾身輕松。
兩個人一路穿過前殿後面的花圃來到王府的花園,只見梧桐樹下,趙清芷和夏音兒在比賽踢毽子,旁邊夢青抱著小安笑嘻嘻地看著,韋家大女兒在一旁鼓著掌,韋家的小女兒則扶著石凳子揮動著小手嘴裡咿咿呀呀的。
看到這一幕,江景喬和韋冰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看著自家夫人臉上洋溢著笑容,兩個人的目光也變得柔情多了。
江景喬目不轉睛地看著趙清芷,對方一個轉身一個後踢她都覺得美得不可方物,今日的趙清芷身上少了些清冷,倒添了些少女的活潑。
趙清芷接下夏音兒踢過來的毽子,一個轉身,發絲輕揚,瞧見了長廊下的江景喬,嘴角微揚,朝江景喬踢去,江景喬看著朝她飛來的毽子,一個抬手就把毽子牢牢握在手裡。
趙清芷見狀,笑道:“哎呀呀,殿下小時候都是用手踢毽子的嗎?”
“你這張嘴啊。”江景喬笑著下了長廊。
夏音兒見狀忙福身見禮:“見過殿下。”
“快平身,常來常往,沒有那面多禮數。”江景喬笑著說罷,看向一旁候著的蘭珂道:“今日韋大人一家留府做客,快讓人傳膳吧。”
“諾。”蘭珂應著便朝後面的小侍女揮了揮手。
菜一道一道傳上了桌,趙清芷坐在江景喬身側,看向夢青道:“夢青,把去年我和殿下一起釀的青梅酒取出來吧。”
江景喬聞言忙道:“對對對,取出來,這個季節品飲最好不過了,大家一起嘗嘗看。”
夢青很快端來了青梅酒,給在座的都斟了一杯。
趙清芷看向江景喬問道:“味道如何?”
“入口就是淡淡的青梅味,酒剛咽下酒香味就出來了,停一會這果香酒香就縈繞在齒間,還別說,咱頭一次做就達到這等境界,可見伴侶合作啊,這酒都透著絲絲的甜呢。”江景喬笑道。
趙清芷本認真在聽,前半部分說的還著調,後面那句純屬耍流氓。
“殿下說好,那這酒便也拿的出手了。”趙清芷悠悠道。
江景喬聞言一愣:“你要送人啊?”
“不是送人,今天下午我和音兒妹妹約了朝中幾位大臣的夫人,此酒正好用來款待。”
“哎呀呀。”江景喬驚歎一聲,打量趙清芷一眼,“我記得你平素不喜歡和談不來的人湊在一起,今兒個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