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英沒能走得了,見老夫人向她見禮,忙往回走了幾步,還禮道:“老夫人新歲安康。”
“駙馬爺是來接公主回府的吧?”邵老夫人笑著問道。
孟雲英聞言看了眼江景心和她身後的兩個侍女,一個認得一個不認得。
“眼下外面是有些不太平,但晚輩並沒有催促之意,老夫人不要介懷。”
邵老夫人聞言忙道:“駙馬說哪裡話來,折煞老身了。”
江景心心頭髮虛,硬著頭皮上前,對孟雲英道:“我正要回府呢,一起回吧。”
孟雲英聞言壓下心頭的種種滋味道:“好。”
“老夫人,景心便告辭了。”江景心拍了拍老夫人的手道。
“恭送公主,恭送駙馬。”邵老夫人後退一步,行頷首禮。
江景心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孟雲英後,轉身提著裙子上了馬車。孟雲英對老夫人作揖後轉身也上了馬車,面無表情地坐在江景心身側,片刻後,馬車裡進來一真一假兩個侍女。
邵老夫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其中一位侍女,目光透著慈愛,有些事她能感受到可她卻不能說更不能識破,得知女兒安好,她便可從此舒心。
馬車緩緩動了,江景心看看邵將軍看看孟雲英,隻覺得氣氛凝固的厲害,便清了清嗓子道:“宮裡早宴結束了?”
孟雲英聞言本想揭穿江景心腹疼的謊言,想想邵將軍在一旁坐著,便道:“好像還沒有。”
宮裡早宴沒有結束,可孟雲英也不想此刻說出她是怎麽離開又因為什麽早出宮的。
“這位,是你的侍女嗎?之前我好像沒有見過。”孟雲英緊接著問道。
江景心聞言一慌,結巴道:“她,她,她不是,她是世家的小姐,我,我的朋友。”
月一聞言無奈歎了口氣,這傻公主說謊都不會說,她這身打扮哪裡像世家的小姐,再說新歲之日,她一個世家小姐焉能一個人出現在公主身側還一同進入邵宅?這樣的謊言,別人都騙不過,更別說騙過孟雲英了。
孟雲英自然知道江景心說謊,得了這樣的回答她也懶得再開口問了,畢竟她也不想聽到的句句都是謊言。
江景心緩了片刻,也知道自己的話難以站住腳,小心翼翼瞥了眼孟雲英,見對方不喜不悲,完全看不出對方心情如何。
馬車往前行了片刻,月一拉開車簾讓侍衛停車。
“公主,駙馬,告辭了。”月一說罷便下了馬車。
孟雲英隨之也下了馬車。
月一沒想到孟雲英下馬車,詫異地看向對方,只見對方望向自己的眸子從複雜到清明。
江景心見孟雲英下了馬車,嚇得連忙拉開車簾,緊張地看著站在馬車旁的兩個人。
“新歲佳節,初識姑娘,還未道一句平安順遂,實在失禮。”孟雲英緩聲道。
月一聞言作揖道:“駙馬客氣了。”
“我見姑娘手中有繭,定是武藝不凡,他日若想尋求強身之法,不知何處去尋姑娘?”
月一聞言想了想道:“駙馬若想學武,可在公主府後門門環上系個平安扣,屆時我來尋駙馬。”
“多謝。”
月一聞言笑了笑,轉身離去。
孟雲英目送對方離開,緩緩轉身,和江景心四目相對。
“你想學武?”江景心問道。
“此事與公主怕是沒有乾系吧。”孟雲英說罷轉身便走。
“你去哪兒?”江景心見狀忙問道。
孟雲英聞言回頭道:“公主去哪兒尚不告知臣,臣去哪兒公主又何必過問呢?”說罷扭頭便走。
江景心得了如此一個回答,氣得生生地咬著自己的唇,氣不過,跳小馬車,追了上去。
“你是我的駙馬,我過問一句難道不應該嗎?”江景心追上去問道。
孟雲英一聽此話停了下來道:“公主假裝腹疼離宮,與人雙雙探望邵老夫人時,又何曾想起過我是你的駙馬?”
“你.......”江景心啞然。
孟雲英見對方啞口無言,想忍而不談,可心裡想開門見山的聲音越來越大。
“公主,何至於此?”孟雲英看著眼前的江景心,有些心痛,“背著臣看望邵老夫人,是覺得臣不通情理還是公主覺得臣的感受不值一提?”
“不是的。”江景心有些慌,她從未聽過孟雲英如此決絕的聲音,“我只是怕...怕你多想。”
孟雲英聞言一愣,這一句話倒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那你口中的世家之女到底是你的什麽人呢?”
江景心聞言看向別處道:“都說了是朋友。”
孟雲英聞言也不想強勉江景心道出對方身份,隻緩了緩情緒道:“公主,臣有一言,若公主另有心儀之人,想與臣和離,萬望坦誠告知,臣不希望與公主的姻緣裡存有謊言和欺騙,臣不是那種死纏爛打之人,公主若另有所愛,臣不會霸著這駙馬之位不走的。”
江景心一聽此話,震驚地看著孟雲英,動了動嘴道:“你,你說什麽?”
“若不愛了,請公主坦言相告。”孟雲英十分認真地看著江景心,“也請務必再與他人情深之前先與臣和離,臣雖出身貧寒,但對公主也是一片真心,而真心不應該被隨意踐踏。”
江景心聽得羞憤難當:“你這是何意?本宮何時要踐踏你的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