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瞳兒對你那新婚嬌妻不睦?你若不放心大可讓瞳兒奶娘盯著我,我保證不談及你和那個女人,我又不傻,你公務繁多,我自然不會讓瞳兒去招惹那個女人,萬一那個女人趁你不在害我瞳兒,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王欣眉頭攏的老高,王馨說話她是一個字也不愛聽。
“我暫且應了,等瞳兒去你那小住幾天看看,如你所說,我會讓奶娘時刻陪著瞳兒身邊,你最好不要把大人的恩怨搬到瞳兒耳邊。”
王馨一聽對方應允了,便道:“那是自然,現在可以讓我見孩子了吧?”
王欣聞言起身往外走,到了門口,蹲下看著瞳兒道:“瞳兒,你的生身娘親在裡面,母親帶你去見她。”
小瞳兒乖乖地跟在母親身側往裡走,小眼睛到處打量。
“母親,這是我娘親的家嗎?”
“不是,你娘親家在梁州,這次是特地趕來看瞳兒的。”
“那娘親以前怎麽不來看我?”
“以前…娘親看過你,你還小不記得了。”王欣說著便把瞳兒帶到堂屋。
王家二老和王馨立刻迎了上來。
小瞳兒躲在母親身後,有些害怕,可當看到那個自稱她娘親的人蹲在她身前,滿眼充滿疼愛,且含著淚看著她,她竟不怕了,從母親身後走了出來,抬起小手替娘親擦了擦眼淚。
“我的瞳兒。”王馨的淚再也止不住,抬起將女兒抱進懷裡,自從和離後,這是她第一次將女兒抱在懷裡。
“娘親不哭。”瞳兒小手輕輕拍著王馨的後背。
王欣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圈也紅了,背過身去,深呼吸好幾次,到現在,她也不清楚心裡對王馨是恨多還是怨多,一開始憑著一腔怒氣和陛下那番深意的話,寫下和離書,隨後見識了王馨的不講理,再後來王馨每哄一次,她心裡深處僅存的那點不舍就消散一點,直到消散殆盡。
王欣受不了這個場面,走了出去,留下奶娘在一旁候著,在外面等了好一會,見時辰不早了,這才打發啟新去催。
此時,總督府裡,徐安和吃罷早點,看了眼時辰,道:“大人點卯還沒有回來嗎?”
“按理往常這個時候早就回來,奴婢去前面打聽打聽。”霽月說著便走了出去,去門房一打聽,可不得了,忙拔腿跑了回來。
“小姐。”霽月喘息著,“門房說大人早就回來了,只是未下馬車,接了大小姐就又走了。”
徐安和聞言斂眉道:“這一大早的,這是去哪裡了?”
霽月附和道:“就是,什麽地方是夫人你不能去的?若去玩不帶夫人你,未免有點過分了。”
“若是去玩,倒不會不帶我。”徐安和垂眸沉思道。
那廂,王欣派人去送王馨一家,自己則帶著女兒徒步走了回來。
“累不累?”王欣低頭看著女兒。
“不累,就是娘親走的好傷心,我好不開心。”小瞳兒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王欣聞言蹲下道:“很快,瞳兒就能去梁州看她了,不要不開心。”
小瞳兒不說話。
王欣把女兒抱了起來,哄了一路,回了家。
“餓不餓?廚房有給你做你最喜歡的小豬甜心饅頭,咱們去吃好不好?”王欣抱著女兒一路回到女兒院子裡,陪著吃了早點,又玩了一會,直到女兒重新露出笑臉,玩累了這才起身離開。
王欣回到先憂閣,見徐安和已經坐在那裡看起公務來了,不免有些慚愧。
“向榮回來了,吃過早飯沒有?”徐安和抬頭笑著問道。
“剛和瞳兒一起吃過了。”王欣說著坐到徐安和對面,見對方低頭繼續看公文一句話再未說,想了想,坦誠道:“今天一早,我帶瞳兒去見她親娘了。”
徐安和聞言抬起頭來,顯然是沒有料到。緩了片刻,道:“瞳兒的親娘還未離開滁州啊。”
王欣焉能聽不出這話背後的不悅,忙道:“現下已經談攏回梁州了,她以後都不會再來哄了。”
徐安和聞言點了點頭,她要的無非也就是這一點,只要不來哄都好說。
“快看公文吧,說好的,早點處理好,好去沁譚遊玩一番呢。”徐安和並未繼續追問,她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細節和過程她沒有興趣知道,好在王欣在她面前如實相告,她也沒有什麽好惱的。
王欣見狀,也趕緊忙了起來。
在往後的近一個月裡,王欣帶著徐安和遊遍了滁州的名勝古跡,談論了不少對名人古人事跡的看法,回來後還一起對楓山、沁譚、汕溪等處皆潤筆做了賦。
遊遍了山水佳處,兩個人相處更加自在,有時候王欣微服去村莊田舍果園等處,徐安和便扮成仆從,背著做生意的布袋子,跟著跋山涉水,竟也興致勃勃,不覺得半點辛勞。
這日,二人行走在山間,一路上你摻我一把,我扶你一下,下了小土坡,便見有人在山間布機關。
“前面有人。”徐安和瞧見前面有人,忙把王欣替她背著的布袋取了下來背在自己肩頭。
王欣邊牽著徐安和的手往前走邊道:“瞧樣子,應當是位獵戶。”
二人走近,王欣開口道:“小哥,打擾一下,許家村離這還有多久啊?”
那獵戶聞言抬頭道:“出了這片林子就是,前面系了碎布頭的都是陷阱,還有老鼠夾,兩位避開走,別傷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