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芷緊緊拉著江景喬的手,夕陽西下,黃昏的余光灑在江景喬臉上,她忽然覺得十分安心。
“你笑什麽?卿卿~”江景喬玩的起勁,腿在空中還撲棱兩下。
“開心便笑,咬什麽理由。”趙清芷在空中笑著看向太陽落山的地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回京後,我也要選個好地方建個秋千架子。”
江景喬聞言看向趙清芷,這話說得明顯等她接下去呢。
“用不用我親手給你搭一個啊?”
趙清芷聞言看向江景喬,對方笑起來俊目朗朗,此刻眉宇之間沒有憂愁沒有焦躁之氣,這少年般乾淨的笑,晃了她的眼,料想江景喬前世大婚前便是這個樣子的吧,皇家嬌子,無憂無慮,心地純良。
“想什麽呢?”江景喬抬腳觸地,將秋千停了下來,“我要給你搭,你不放心還是怎麽的?”
“求之不得,哪裡會不放心,正琢磨怎麽謝殿下大恩呢。”趙清芷笑道。
江景喬聞言眉眼含笑:“謝嘛倒不用費事去琢磨,本王的荷包昨晚劃破了,給我新做一個,就當是給你搭秋千的定金了。”
“荷包不難,只是,怎麽我親手繡的荷包隻配當定金麽?”趙清芷拿眼去看江景喬。
“不然呢?你想想,大周朝堂堂親王誒,親手給你搭秋千,普天下獨一份,豈是一個荷包就抵得了的?”
趙清芷聞言睨了江景喬一眼。
“帳不是這樣算的呀,那我還是大周朝靜王妃呢,我的繡技也是普天下獨一家呢?再說,殿下為我搭秋千是情,我為殿下繡荷包也是情,情義無價,沒有貴賤之分的。”
江景喬一聽樂了:“那你搭秋千的地是靜王府啊,靜王府的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啊。”
趙清芷聞言理了自己的裙擺道:“那又如何?你我成婚了,靜王府的地界再貴,也有我的一半。再說,就用點地方搭個秋千,快些別小氣了,不然說出去多丟您的面啊。”
“哎呦喂,快瞧瞧你後面長的尾巴。”江景喬說著往天上看了一眼。
“什麽意思啊?”趙清芷不解,再看到江景喬眼中的戲謔後,一下子明白了,笑道:“尾巴翹上天,也是你鋪的路呀。”
“嗨,得了,我自己受著,那就說定了,一個秋千一個荷包。”江景喬說著湊近道:“秋千地方隨你挑選,荷包繡面由我來定,如何?”
趙清芷聞言心裡打起鼓來,半分警惕道:“殿下想荷包上繡什麽?”
江景喬肩膀碰了下趙清芷,隱晦道:“你該知道啊。”
趙清芷一聽,別是讓她繡露骨的東西吧?
“牡丹富貴,繡個牡丹吧!”趙清芷努力揚起笑臉。
“沒有牡丹本王就不富貴了?不要牡丹。”江景喬一本正經搖頭。
趙清芷聞言,瞥見牆邊有竹子,眸子一亮道:“繡個竹子吧,高風亮節。”
“聽名字就有一股酸腐氣,我不要。”江景喬笑吟吟地看著趙清芷道。
趙清芷微歎一聲,無奈道:“你總不會讓我繡鴛鴦戲水吧?”
“你這小腦子整天想的東西都是情啊愛啊的嗎?”江景喬忍著笑看著趙清芷。
趙清芷一聽,既松了口氣,又覺得臉頰燙的厲害。
“我這不是猜你的心思嗎?”
江景喬聞言笑了兩聲道:“我不信,你剛才說繡鴛鴦戲水,我突然懷疑,昨晚上你說的那兩個字,到底是卿卿呢還是親親?別真的是讓本王親你吧?”
“沒有!”趙清芷顯得激動了,神情緊繃地看著江景喬,“我說的就是卿卿。”
“噗,哈哈哈哈哈哈。”江景喬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難得瞧見趙清芷失態般的緊張勁兒。
“做什麽呀?”趙清芷鬧了個紅臉,心裡也莫名發虛。
“不是就不是唄,你緊張什麽?”江景喬抬起手把笑出來的淚抹去,“說正經的,本王要你繡個戴紅帽子的九娘。”
趙清芷聞言剛才惱羞勁散了,面上有些不自然起來。
“你...惦記這麽久啊?”趙清芷輕聲問道。
前世時值嚴冬時,她給九娘織了個小紅帽,那日閑來無事作畫,剛好把九娘畫上,江景喬瞧了畫,覺得九娘戴紅帽子的形象很可愛,便向她央求一個繡著九娘的紅包。
她繡是繡了,可江景喬從未再提及這個荷包,她認定了對方還和以前一樣隨口一說,當時還為此嘔了好幾天的氣,將荷包壓在了箱底。
江景喬一聽趙清芷的問話,便知道對方想起了前世之事。
“是啊,一直惦記著呢,前世我都開口要了,你卻無動於衷,你說實話,前世讓你給我繡個荷包,你心裡到底有多大的不痛快呀?”
趙清芷聞言柳眉微斂:“你既然一直惦記著,為什麽事後不來我這要呢?”
“要?要就有嗎?你白天幾乎都陪著小安呢,晚上也沒見你繡。我若開口要了,你拿不出來,你又要裝模作樣請罪了,為了不罰你我還得一如既往地編理由,要麽說我其實也不太喜歡要麽說我就是隨口一說,我何苦折磨我自己呢?”江景喬想起前世,心裡也不大好受。
趙清芷動了動嘴,實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其實,那荷包,我是繡了的,小安感上風寒的時候,你白天進宮,我守在小安床前繡的。”
江景喬聞言不可思議地看著趙清芷,半晌道:“那...那你怎麽不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