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六聞言道:“殿下,那個阿狄阿辛說得未必就是真的,也可能是故意設計的圈套, 殿下還是先回去,屬下去一探虛實。”
“來都來了, 回去做什麽?你往左邊走,本王往右邊走,到時候還在這裡匯合。”江景喬說罷剛駕馬要走,聽見不遠處山路有馬車的聲音。
雲六和江景喬對視一眼,二人下馬, 牽著韁繩往草叢深處走。
馬車越來越近,經過岔口往左邊而去。
“走,跟上去瞧瞧。”江景喬說罷將馬栓在樹下, 帶著雲六, 輕功跟了上去。
還未行至山腳下,江景喬便瞧見兩的右邊都設立了望台,台上有人舉著火把望風, 連忙和雲六躲進草叢裡。
“洪大人!”山下跑出來一中年男子,親自扶著馬車上下來的人。
江景喬一聽, 便知來人是洪廣,蠡郡的郡守,只是這個狗賊膽子也太大了,‘她’都住進他府裡了, 對方還敢深夜出來。
“嗯,山上沒有異動吧?”洪廣披著鬥篷往山上看。
“回大人,屬下們看的牢,沒有任何異常。”
洪廣點點頭道:“嗯, 要小心了,靜王雖說是路過蠡郡去淮陰探親,但康王特意囑咐要千倍小心,你們在靜王離開之前都給我打起精神,若是敗露了,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江景喬眯了眯眼睛,這個狗賊明知道是滅九族的大罪還敢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大人放心,屬下們輪流巡查,一定沒有事的。”
洪廣聞言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道:“嗯,這次我們若是替康王辦成了這件事,日後康王定不會虧待我們,拜將封侯指日可待。”
中年男子聞言忙表決心:“我等誓死效忠康王殿下!!”
洪廣露出笑容:“很好,另一個山頭的糧草運送的如何了?”
江景喬聞言心裡一緊,這狗賊果然已經開始往京城運糧草了。
“第一個山頭已經運走兩車了,已按大人吩咐一輛從山間小路經滁州山頂越過梁州,一輛裝進棺材裡哭喪進梁洲城。”
“很好。”洪廣點點頭道:“余下的先別運了,試試水,若是這幾天沒有收到被查收的消息便等靜王走後,將四個山頭的糧草全部運往京城。”
江景喬一聽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山頭,頓時一驚,這是藏匿了多少?江景喬正想著,卻見洪廣上山了。
“殿下,接下來如何?”雲六低聲說著,“此時若闖進去,必定人贓俱獲。”
江景喬沉思片刻道:“不妥,此時進去,拿得下洪廣,拿不下這麽多走卒,逃脫一兩個去其余山頭通風報信,可就打草驚蛇了,先撤吧。”
雲六聞言往下打量了一眼江景喬,她這主子也不像她想象中的意氣用事,倒是比她還想得深一點。
“你那什麽眼神?警告你,本王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咳咳,便是再傾慕本王,本王也不是不能收你的。”江景喬說罷便傲嬌地轉過身,弓著身子在草叢裡急行。
雲六聞言撇了撇嘴,有時候皇家人的自信是個迷!
“什麽人!!!”望台上的人忽然大喊一聲。
江景喬雲六心裡一咯噔,正準備迅速逃離,卻聽見遠處山腳下的人大喊聲喊道:“喊什麽喊?老子出來撒潑尿你也大驚小怪。”
江景喬聞言松了口氣,扯了扯雲六的袖子,迅速離開。
二人趕回客棧時,天還沒有亮,雲六拴好馬,嫵媚一笑:“殿下深夜同我出去,王妃娘娘會不會多想?”
江景喬一邊拴馬一邊道:“本王走時她已經睡著了。”
“若是王妃醒了呢?”雲六悠悠地問道,語氣帶著三分幸災樂禍。
江景喬聞言想起睡前的冷戰,不由地歎著氣捏了捏眉心。
“醒了就實話實說。”江景喬說罷看向雲六,神情十分嚴肅道:“日後,若是對付康王之事不必瞞著王妃,但玄甲軍的事必須絕口不提,你可記清楚了?”
雲六從未見過這樣神情的江景喬,一時也不敢再開玩笑,低頭道:“屬下知道了。”
“嗯,早點回房休息吧。”江景喬說罷便轉身離開。
趙清芷從窗上瞧見二人離得十分近地說些什麽,心裡猶如一刀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刺著,眼見得江景喬離開,幫抹了眼淚,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少時,門吱呀響了,江景喬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探了探身子,見趙清芷睡的安穩,便脫了衣服鞋襪上了床。
江景喬打著哈欠,翻過身,將手搭在趙清芷腰間。
剛搭上,便被一柔軟的手輕輕撥開。
江景喬瞬間睜開眼,支起身子探著腦袋看向趙清芷,輕聲道:“醒了?”
趙清芷沒有吱聲。
江景喬討了個沒趣,緩緩躺下,微微一歎解釋道:“今晚,本王和雲六去查糧草下落了,你猜這幫狗東西一共藏了幾個山頭?”
趙清芷聞言閉著眸子往身上拉了拉被子,依舊沒有言語。
江景喬見趙清芷不搭理她,氣得喘著兩聲粗氣,沒好氣地扯了扯被子,翻過身去。
兩個人之間足足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江景喬豎起耳朵,見趙清芷還沒有反應,便蹬了蹬被子,沒好氣道:“夢青怎麽回事?這天氣這麽熱,還鋪了這麽厚的被子,想熱死本王嗎?這麽不稱職的丫頭趁早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