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她明天早上直接上朝了呢?本宮可是跟護國公家的小姐打賭拚文章的,明天找不到孟雲英本宮拿白紙去和人家拚嗎?到時候本宮的臉往哪裡擱?”江景心說著從肩上取下被子,站了起來,“拿披風,帶上傘,本宮親自去找,還不信找不著她。”
雯兒無奈取了披風,剛給江景心穿上,外面一陣匆忙腳步聲,另一名小侍女跑了進來。
“公主,有消息了,轎夫說駙馬進了康王府。”
“什麽?她大晚上不睡覺去五哥府上做什麽?”江景心說罷沉吟片刻扯下披風,“雯兒,你帶四個侍衛去傳信,讓她立刻回來見本宮,她若不回來,你們就給本宮把她綁回來!!”
“啊?”雯兒一聽綁回來三字驚了一下。
“啊什麽啊,你去了康王府隻管綁,若是.......五哥阻止孟雲英離開.......你就說.......嬤嬤見兩日未曾同房要進宮稟告太后。”
“喏。”雯兒畢竟是江景心從宮裡帶出來的,聞言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不敢耽擱連忙拿著傘跑了出去。
江景心緩緩坐下,心中總覺得不妙,她那五哥向來心思重,之前又和孟雲英沒有交情,這會怎麽大晚上湊一起了?江景心抬頭望向窗外,雨嘩啦啦地下著,衝洗不了憂愁,卻擾的人不得安寧,她........怎麽這麽擔心孟雲英?就算知道她沒有貪錢受賄,那也不至於心忐忑如此吧。
此刻的靜王府,孟雲英跪坐在康王對面,平靜地飲了口茶道:“殿下既然和這洪廣不認識,那這封信顯然是針對殿下您的,不如殿下明日一早主動呈給陛下,以免日後陛下疑心。”
康王一聽緩緩道:“不妥,如今本王手裡沒有證據可以自證清白,朝中的大臣能像駙馬一樣相信本王的很少,此信若是在朝堂上傳開,那背後的人該給本王扣欲加之罪了。”
孟雲英聞言,抬眸看向康王:“那殿下打算如何做?”
“壓下這封信,暗地裡查,駙馬以為如何?”康王一雙犀利的眼睛落到孟雲英身上,不肯放過對方任何一個反應。
“殿下此言也有道理,寫信之人恐是想讓陛下對殿下生嫌隙,這背後恐有大陰謀,殿下是該好好查查到底得罪什麽人了。”
康王一聽孟雲英如此說,心裡又相信了孟雲英幾分,可也沒有完全相信。
“哎,駙馬有所不知,本王身為親王,樹大招風,背地想暗傷本王者不計其數,不過信中既然提到了洪廣,本王或許可以順著這條線好好查一查。”康王說著抬手叩了叩信,“這信就留在本王手裡,以作線索。”
“這不妥吧。”孟雲英回道,“殿下此時應當避嫌。”
康王此時才松了口氣,若孟雲英很爽快地答應他,那孟雲英示好他必定是有鬼,如今孟雲英那副鐵面無私的面孔有回來了,倒讓他寬心不少。
“此事只有你我知曉,駙馬若不相信本王,本王自當避嫌。”康王爽朗地笑了笑,將信推給孟雲英。
孟雲英沉思片刻道:“下官若是不相信殿下,那今晚也不會上門了,殿下之前奉命救災,愛民如子,下官都略有耳聞,況且殿下堂堂親王,自是沒有理由扣下前線糧草,大周邊境不保想來是親王們最不願看到的。”
“駙馬所言甚是啊,這背後搞鬼之人其心可誅,想讓大周外患之余再遭內創啊。”康王附和道。
孟雲英微微一歎,將信推給康王道:“殿下門客不乏足智多謀者,交給殿下,或許能更快查出幕後之人。”
康王聞言心落了地,只要信到手,即便日後孟雲英提及此事也沒有證據,況且瞧孟雲英的神情不像是裝的,若日後能讓孟雲英站在他這邊,也是省心不少。
“本王甚至感動駙馬的信任,景心有你這樣的駙馬,本王也甚是放心。”
“哎,怎奈公主不喜下官。”孟雲英輕聲一歎。
話音落,康王身邊的貼身侍衛走了進來,在康王耳邊低聲言語。
康王一聽笑道:“誰說景心不喜你呢?快回去吧,景心找本王要人了。”
孟雲英松了口氣,她讓轎夫子回去留意公主府的動靜,子時一過,不管公主尋不尋她,都要傳信進去,如今公主派人來了,總算那刁蠻公主還有點良心,不然她若演砸了,在這深夜被康王暗殺丟到別的地方也沒人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下官告辭了。”孟雲英站起來,走到門邊拿起傘,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回到公主府,進了公主寢殿,果然見對方撐著眼皮在等她。
“你去康王府做什麽了?”江景心眯著眼問道。
孟雲英聞言笑道:“康王說要賜個妾室給臣,臣去瞧瞧是美是醜。”
話音落,一個茶盞朝她飛來,孟雲英快速側身躲了過去。
江景心知道孟雲英說的是假話,可對方不想說她也不想逼問,知道那麽多心累。
“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個腦袋,還敢納妾?等本公主什麽時候成功把你休了你再做夢吧,眼下上床睡覺,明天早起給本公主做篇文章。”江景心說著便走到床邊。
孟雲英笑了笑,跟上前去道:“公主怎麽不自己寫?”
“廢話,本公主的腦袋金貴著呢,能累著去寫文章嗎?”江景心瞪了孟雲英一眼,翻身上床。
孟雲英無奈笑了笑,上了床躺在江景心身邊,良久低聲道:“公主,謝謝你今日派人去康王府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