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芷的身子顫了一下,耳根發紅,不敢去看江景喬灼熱的眼睛,扭向一旁道:“無賴。”
“無賴?那且親一個。”江景喬說著便湊上前。
趙清芷抬起胳膊阻擋著,小手往下一身,在江景喬鞭傷的位置戳了一下。
“啊!!”江景喬捂著被戳的地方痛呼了一聲。
一聲喊,喊得抬轎子的人腿發軟,也喊得星伍差點松開懷裡的尚方寶劍,轎外的幾個人目光接觸,紛紛低頭不語。
“殿下,王妃,再有一條街就是寧王府了。”高青岩在轎子窗口處輕聲提醒道。
江景喬一聽,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快到了,不鬧了。”江景喬說著牽起趙清芷的手道:“這次去你不必擔驚受怕,隻管吃好喝好便是了。雖然今晚有人要流血,但場面可控,不會出現昨晚和康王那樣的場面,你不必擔憂害怕。”
趙清芷聞言瞬間了然,看向江景喬的眸子,忽然覺得沒有她在身邊出主意對方也能做的有條不紊。
“殿下在臣妾身邊,臣妾便心安。”
江景喬聞言笑了:“你真的變了很多。”
“殿下也是。”趙清芷回笑道。
二人彼此深情地看著對方,正覺得情意暗湧時,高青岩的聲音響了起來。
“殿下,王妃,寧王府到了。”
話音落,轎子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走吧。”江景喬牽起趙清芷的手,彎腰出了轎子。
寧王府的大門口,寧王率一眾人恭候著,見江景喬出來,除寧王外,其余人等紛紛跪了下去。
“參見靜王殿下,靜王妃娘娘,殿下千歲,娘娘吉祥。”
“大家快快請起。”江景喬笑著走上前,瞥見王行之時,見對方點頭,便一臉燦爛地走到寧王身前,“勞寧王叔久等了。”
“剛出來,走,進家。”寧王笑著牽起江景喬的手,二人一同踏進了寧王府的大門。
江景喬邊走邊打量寧王府的四周,笑道:“昨晚因為江景鈺一事,侄女身心俱疲,今日黃昏才醒,沒有第一時間來看望寧王叔和王嬸兒,實在失禮的很,萬望王叔心裡不要責怪啊。”
“哪裡的話,這樣說可就和王叔我生分了啊,自家人有什麽失禮不失禮的,走,跟王叔入座。”
進了正殿,寧王直接拉著江景喬往主位上走。
江景喬忙停了下來道:“王叔,這不好吧,這是您和王嬸兒的位置,侄女我怎麽能不知禮數擅自坐這裡,萬萬使不得。”
寧王聞言想起自己那王妃,冷哼一聲:“你王嬸兒吃齋念佛,今晚不來。”
江景喬心裡冷哼一聲,笑道:“可是侄女的王妃在啊,侄女可不能撇下她和王叔您坐啊,她膽子小,尤其是昨晚,嚇壞了,昨晚哭到很晚呢,您也知道,現在世家培養的女兒沒有前幾朝的女兒自強有膽識了。”
寧王嘴角微微上揚,他打聽的趙清芷,可不是那所謂的膽子小的世家女兒。
“既然如此,那王叔就不勉強了,便坐左下首吧,主位就讓本王側妃代坐吧。”
江景喬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見寧王和那側妃張氏入座後,這才帶著趙清芷坐了下去。
“諸位大人也請入坐吧。”寧王開口道。
眾人聞言紛紛告坐,王行之坐在了江景喬對面的第三張食案前。
大殿靜悄悄的,側妃張氏突然張口:“哎呀,晟兒啊,你和敏兒換換位置,聽聞敏兒和靜王妃交好,是十多年的閨中密友呢,讓她們挨著點,好說會話。”
江景晟聞言站了起來和王敏交換了左右位置,王敏坐下後看著趙清芷的目光帶著些許愧疚。
寧王見眾人坐定,看向身後的管家道:“好了,上菜吧,傳歌舞!”
管家聞言高喊一聲,便有侍女端著酒水和佳肴上了殿,寧王端起酒盅看著正欣賞舞姿的江景喬,笑道:“景喬,來這一盅陪王叔飲了,你來淮陰,王叔還沒有好好地和你喝一頓呢。”
江景喬聞言笑著舉起杯道:“侄女身上有傷,大夫說不能飲酒的,但王叔盛情自不敢辭,小飲一口謝王叔盛情款待。”
“有傷自然要忌口,王叔幹了,你隨意。”寧王說著仰頭飲盡。
江景喬剛要把酒盅遞到嘴邊,眼前便出現一個糯米團子,緊接著耳邊響起了極其溫柔的聲音。
“先吃點東西進肚再飲。”趙清芷輕聲道。
江景喬眸子閃了閃,聽話的將糯米團子吃進嘴裡。
寧王將二人互動看在眼裡,忽然想起了江景鈺臨死前瘋瘋癲癲的話,從三個人的反應來看,不像是夢倒像是真的,可若是真的又很離譜,趙清芷無孕,哪裡來的什麽女兒?看起來,這事很邪乎,他得問問阿成了。
“王爺,王爺,不好了。”這時,一侍衛急匆匆跑進了正殿。
歌舞戛然而止,眾人紛紛抬頭看著闖進來的侍衛。
“什麽就不好了?”寧王斂眉。
侍衛急切道:“外頭一眾人百姓跪在大門口呢,趕都趕不走。”
“他們為了什麽事啊???”寧王壓著火氣問道。
侍衛聞言目光悠悠地瞥見右邊坐得第四個位置。
“說!!!”寧王高聲道。
侍衛一個哆嗦,道:“他們說張大人圈了他們的地,還搶了兩戶人家的女兒,打死了他們的丈夫和未婚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