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跪,身後的兵部員外郎王欣和一眾皇城軍跪了下去。
江景喬心情十分不好,聞言走到九門提督身前,冷聲道:“你的確死罪,帝都城防竟然松懈地讓康王跑了,你提拔的兩任城門統領都是康王的人,你說你這個九門提督是幹什麽吃的?”
“臣死罪啊。”九門提督顫聲道。
江景喬聞言寒著臉道:“先別急著死,你提拔的那個統領此刻正帶著二百余人埋伏在郊外的一座莊園外,你若能擒獲他,這死罪就免了。”
九門提督一聽松了口氣:“臣定當不辱使命。”
“起來吧。”江景喬說罷感覺左腿疼的打顫,剛伸手想扶住什麽,便感受到了趙清芷的手溫,江景喬抿了抿嘴,眾目睽睽之下,她也只能任憑趙清芷扶著。
“謝靜王殿下。”九門提督站了起來。
“青岩知道路,你帶一千人跟著他去吧。到了那兒,就把康王死了一事傳揚出去,除了那個統領,其余人願意歸降的不殺,平叛後記得把莊園裡藏匿的兵器帶上,明日啟程回京,上交國庫。”江景喬說著冷眸看向九門提督,“這次天時地利人和,你若再辦不好,你就留著你這項上人頭親自和皇兄說去吧。”
九門提督聞言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殿下放心,臣一定辦好。”
江景喬應了一聲看向新任的淮陰郡守王行之道:“王大人辛苦了,裡面寧王叔正在善後,你既是淮陰郡守,便也帶人進去吧。”
王行之聞言作揖道:“喏。”隨後便帶著衙門的人進了宅子。
江景喬一步一步下了台階,看向一旁站著的王欣:“員外郎帶著余下的人跟本王走吧。”
“喏。”王欣恭敬地應著,瞧出江景喬腳不好,便從手下手裡牽過一匹馬。
江景喬被扶著上了馬,趙清芷剛朝對方伸手,不料對方視而不見,竟然慢慢調轉了馬頭。
“表妹。”徐清秋牽過趙清芷的手,“和我共乘一騎吧。”
江景喬聽見徐清秋的話,更氣不過,她可忘不了對方一直單著,直到趙清芷死了才娶了個眉眼和趙清芷相似的女人,這不是惦記她的人這是什麽?
“過來。”江景喬眼看趙清芷要上徐清秋的馬,板著臉出聲了。
趙清芷抿了抿嘴,她知道江景喬在氣什麽。可今夜她為了江景喬擔驚受怕一晚上,好容易瞧見人沒事又知道了內心最不願相信的事實,這麽短時間內,她的心上去下來沒有一處不受煎熬,可江景喬,為什麽就不能給她點時間,非逼得她如此緊。
趙清芷心中生了怨,可眾目睽睽下她也不能抹了江景喬的面子,歉意地看了眼徐清秋,一步一步朝江景喬走去。
江景喬伸出手將趙清芷拉到馬背上,而後駕著馬看向徐清秋,略帶挑釁:“請徐家小姐帶路吧。”
徐清秋聞言面無表情地上了馬。
一行人來到徐府門前,由徐清秋引著進了府。
趙清芷走到熟悉的前院,停了下來,看向徐清秋道:“表姐,我們在前面安置便可,今夜太晚了,不必驚擾外祖母。”
“祖母知道要怪我的,況.......靜王大駕光臨,祖母和父親他們不起來迎接,怕太失禮教。”
江景喬聞言牽著趙清芷的手道:“沒有那麽多禮數,本王也乏了,明兒個見吧。”
“那今晚就委屈殿下住在東廂房吧。”徐清秋說著親自將人引到東廂房門前,“殿下王妃,好生休息,草民去安排其他人入住,告辭。”
“辛苦表姐了。”趙清芷勉強笑道。
“談何辛苦,你無恙便好。”徐清秋說著便走了出去。
江景喬盯著徐清秋的背影咬了咬牙,她討厭這個徐清秋,比宋子遊還討厭,理由就一個,太優秀了人品還好,妥妥的討厭鬼。
“星伍,給殿下瞧瞧傷吧。”趙清芷說著蹲在江景喬腿邊,小心翼翼地給江景喬挽起了褲腿。
江景喬見趙清芷如此,心裡的那口氣消了大半。
“讓星伍來吧,這一天,你也辛苦了。”江景喬緩緩道。
一句話,讓趙清芷熱了眼眶,她求的並不多,一份體貼便足夠了。
“殿下能體諒,臣妾萬事便不覺得辛苦。”趙清芷吸了吸鼻子,將江景喬的褲腿挽到膝蓋處。
星伍蹲在一旁,抬手摸了摸江景喬的腿。
瞬間,江景喬的手握緊了桌子。
“輕點。”趙清芷抬手握住江景喬的手,向星伍囑咐著。
星伍聞言深吸一口氣:“殿下,錯位了但沒有完全複原,需要卸下重新複位,殿下忍著點。”
江景喬一聽,頓時氣大了,本來雲兒的死衝淡了她對雲兒的恨,可如今她想罵人。
“啊!”江景喬疼的緊緊握著趙清芷的手。
趙清芷只在被握緊的一瞬間,便覺得後背冒了汗,可見江景喬比她還疼,便也沒有將手抽出來。
“好了。”星伍快速接上後道:“但還需要養著,明日奴婢給殿下的腿固定一下,再做個拐杖.......”
“滾出去。”江景喬疼的嘴唇發白,汗也順著臉頰往下滴答,一聽拐杖兩個字,她就氣得壓不住火。
星伍被嚇的一哆嗦,連忙看向趙清芷,從懷裡掏出一小瓶道:“殿下身上的鞭傷還有刀口,就有勞王妃上藥了,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