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容闕心疼至極,她將梅伊往懷裡攬了攬,雖然不知道梅夫人出於什麽原因隱瞞了她的事情,但她還是將事情重複一遍:
“我母親昨晚上突發腦溢血,進醫院了,家裡沒人,我得陪著照顧。”
梅伊後知後覺地眨了下眼睛,連哭都忘了,不自覺地打了個嗝。
她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趕忙從容闕的懷中出來:“那、那你還……你現在過來,母親那邊不要緊嗎?”
“沒事,”容闕握住她的手,神情緩和:“早上父親快來的時候,她正好醒來,腦溢血的區域比較小,沒有影響到重要的功能區,也沒有留下麻煩的後遺症,就是之後吃降壓藥要隨時注意情況。”
梅伊趁機看完她頭頂的好感度,發現已經到了75。
……好離譜,好隨便。
她看不透這女人的心思,於是重新把腦袋埋進容闕的懷中,做小鳥依人狀:“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容闕指尖勾住她的下巴抬起來:“我技術真的很差嗎?”
梅伊:“……”
這茬我們過不去了是嗎!
-
在梅伊眼淚加撒嬌的攻勢下,危機有驚無險地被度過。
等容闕進入房間換衣服、化妝的時候,梅伊坐在她的休息室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仍然沒從這柳暗花明的情況中緩過來。
她的妝容早就補好了,現在梅夫人在外頭跟婚禮司儀確定流程,作為伴娘的彭幼也要給來幫忙的朋友們吃定心丸,替她們解釋婚禮推遲至今的緣由,而系統因為內疚剛才突然出現給她帶來的麻煩,現在也躲了起來。
梅伊就偷得這片刻閑,趁著屋裡沒人,懶洋洋地往沙發上趴,甚至沒辦法躺,因為頭上的飾品和禮冠好不容易才做好。
曾經她對婚禮所有的期待,就是洞房花燭夜。
現在梅伊已經沒有那麽天真的想法。
她隻想趕緊把容闕的好感刷完,趕緊卸載遊戲!
“咚咚。”
輕輕的、禮貌的敲門聲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梅伊偏頭去看,不由坐直了些,因來人身份太過特別,她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走到了面前。
聲音遲鈍地從喉嚨裡冒出:“……奇奇?”
過往所見女孩兒時,對方總是穿著工作製服,藍的、棕的,那些粗糙的、版型寬大的衣服將女孩兒特色遮掩許多,唯有一張清純陽光的臉蛋給人留下印象。
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卻穿了一身金色的小禮服裙,精致的打扮風格像是天上的太陽突然掉到凡間,照亮了梅伊的雙眼,以至於她有些不敢認。
曾經她還用土味情話對容闕說,自己是她的太陽。
可直到如今見到奇奇,梅伊才知道……太陽該有何等閃耀的光芒。
面前的人俯身看來,對她露出個淺淺的微笑,“聽說依依姐姐要結婚了,婚禮的另一位主角還放了你的鴿子,我本來是想來幫忙的——但現在,似乎只有祝福的余地了。”
幫忙?
梅伊恍恍惚惚地想,這是要怎麽幫忙?
但看到她身上這件做工細致、一看造價就不便宜的禮服裙,梅伊情不自禁地睜大了眼睛,喉嚨動了動,冒出個大膽的猜測。
奇奇她不會是想臨時出演另一位主角吧?
梅伊不敢說,也不敢問,眼瞅對方頭頂那圓滿的‘100’從未變過,她只能歎一口氣,出聲道:“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雖然她並沒有給奇奇發請柬,也不知道奇奇是怎麽進來的。
奇奇在她面前半蹲下來,因為與她離得很近,耳墜長長的流蘇,涼涼地從梅伊肩頭拂過,那片肌膚也像是通了細微電流一樣,躥起稍許酥麻,又搭上對上有意壓低說出的一句:
“可我很不甘心。”
“我可以比她對你更好,依依姐,如果今天跟你結婚的人是我,我不會讓你這麽委屈、受盡別人的嘲諷和難堪。”
距離太近。
梅伊依據翻車多次的經驗,本能抬手想將奇奇推開一些,她甚至主動想往後撤,但手剛碰上對方肩膀使力,就聽見一聲短促的叫聲:
“啊!”
她立即不敢動,垂眸才看見是自己婚紗的結構太過複雜,前襟上的碎珠串與她耳墜的金屬細鏈勾到了一塊兒,奇奇側了側腦袋,視線隻往低處一掃,就趕忙挪開。
梅伊抬手想捂,但這動作勢必要牽扯到奇奇的耳朵,此刻對方耳垂已經被耳墜牽累得發紅,像血滴。
“沒關系,姐姐慢慢來,我不著急。”站在跟前的人緩聲應她。
梅伊:“……”
你不急我急啊!
根據翻車定律,我踏馬每次遇上你,就總是會得罪容祖宗!
她手中急得都在抖,但那些糾纏越是著急就越解不開。
將她身形都擋住,側著頭的人本來唇角噙著笑容,用余光見到離自己這麽近的梅伊,她心情好極了,但視線忽然瞥見門口進來的人。
對方也看見了她,瀲灩的神態登時一收,冷卻幾分。
還沒等容闕發問——
奇奇突然裝作不經意地跟梅伊搭話:
“聽說姐姐婚後的夜生活不太和諧?”
梅伊;“!”
她差點將這人的耳朵扯下來,而後震驚地抬頭看著面前的人,不知這家夥到底是哪來的消息渠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