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狗嗎?咬毛巾幹嘛,有本事咬鋼杓啊。”
申遙星又生氣了,她覺得自己下去要得乳腺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奶,怕裡面有什麽增生。
剛摸了一下,對方就遊過來,討好地伸手,要幫她按摩。
“不許摸我了!”
申遙星從抽屜裡拿了根毛巾,囫圇擦了擦穿了件衣服走了。
櫃子裡常備一些衣服,就是因為這傻逼人魚太他媽能折騰了。
現在倒是不會撕衣服了,基本是咬毛巾,像是剛發育的狗崽子一樣。
問題是!你看上去分明發育過度,怎麽看也不像是剛成年樣子吧?
發育遲緩還差不多,導致小腦萎縮什麽的。
申遙星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掙扎不得的生活,她出去之後就直奔廚房看羊肉。
外面暴雨如注,申遙星這才反應過來她早上出門沒關陽台,走過去發現都是關好的。
掛在外面曬的衣服也晾幹了。
還有幾件特意買的男士衣服,很大很土,是給別人看的,偽裝是一對情侶。
不過後來也給這頭人魚穿,好像也可以。
申遙星又欣慰了幾分,覺得自己沒白教,這段時間跟訓狗一樣,好歹有點用。
高壓鍋的羊肉徹底爛熟,申遙星撈出來,又把饃饃蒸了蒸。
電飯鍋預約的飯也好了,申遙星又去冰櫃裡拿紅豆。
買的五塊錢仙草也有一大鍋,三伏茶被她放進冰箱。
申遙星的頭髮還沒乾,那長條毛巾包了包。
外面熱得很,沒一會她就滿頭大汗,連後背都濕了。
浴室裡還有水聲,申遙星從來沒聽過這條魚唱歌,按理說人魚也會唱歌的,她尋思著自己家這條應該是廢物。
幹啥啥不行第一名的那種。
等申遙星把這些都擺上桌,又拉了個滾輪木桶出來,把裡面那條魚接出來。
其實這一幕滑稽得要死,頗有些老公殘疾老婆苦心孤詣送她複查的意味,申遙星想想都覺得好笑。
申遙星笑的時候人魚就趴著浴桶邊緣看她。
這人不人魚不魚的玩意長得真特麽好看。
申遙星在心裡罵了句,面上裝成高冷,又重新給了她一個鋼杓。
原來的那杓被咬爛了。
好煩,把她送去動物園能賺錢嗎?
“不要吃出去。”
申遙星把那臉盆裝的飯和羊肉往前挪了挪,方便這條人魚吃。
她自己就坐在小板凳上,筆記本電腦放在的架子上。申遙星打開了清宮復仇電視劇,這條人魚也喜歡看。
申遙星的膚色不算黑,但要說很白也沒有,只不過她這人身材是長條的,周冷翹說她像貓。
脖子也修長,在這樣一個暑假的周五晚上。三伏天的雨聲裡,她穿著寬大的碎花睡衣,有點像農村的俏媳婦。
“零六,你今天在家幹嘛?”
申遙星的膝蓋曲著,電視劇裡的女主角神乎其技地鬥死了一個太妃,彈幕飛過一串的臥槽。
她沒實時追更新,但是今年這部劇好火,同事上班也在聊這個。
申遙星一向不想落後,多少都想了解一些,剛好周冷翹也說不錯,就擠著零碎的時間看了。
人魚也看得目不轉睛,申遙星看她不搭理自己,喂了一聲。
對方才回神吞下一口飯。
“你能說話嗎?就我在嘰裡呱啦的。”
申遙星喝了一口羊肉湯,幸福地眯起眼,新麥饃饃有她家鄉的味道,讓她想到了媽媽。
她無論在哪裡都會好好照顧自己,就算天降人魚,就算她爸不給她錢上大學。
被她叫做零六的人魚把目光從屏幕移向申遙星。
申遙星的額頭都出了汗,她的後背都濕了,裸露在外的脖子都有滲出的汗水。
在這個悶熱的夏天,哪怕她倆斜對面的電風扇在鐺鐺作響。
根本消不了暑。
零六抿了抿嘴,她情\欲最盛的時候,光表皮都能把申遙星燙到,現在稍微好一些,還是比常溫高。
但是她的尾巴一直是冷的,所以有時候申遙星喜歡摸她的尾巴。
人類不能長期泡在水裡,但是人魚又不能離開水太久,所以申遙星只能羨慕地看兩眼。
“老婆。”
她憋出兩個字。
申遙星一口饃饃差點沒噎死自己,電視裡的女主跟帥氣的男二在曖昧。
申遙星本來看得起勁,猛地聽到這一句,憤憤地轉頭:“不許叫我老婆。”
她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嗆的,連耳朵都紅了。
在零六眼裡,申遙星全身粉紅的時候最好看。
有些東西是刻在基因裡的,她喜歡上申遙星的味道,像一種植物的香氣。
“那、那叫……”
這條人魚說話就很費勁的樣子,申遙星其實教過很多次了。
皮膚白到發光的人魚握著飯杓,從浴缸出來後換了件正常的T恤。
但是因為頭髮濕漉漉的,洇濕了胸前的布料,又變成申遙星不怎麽敢看的畫面。
“我的名字你不是知道嗎?”
申遙星歎了口氣,吃了一口羊肉,她撐著臉,短發幹了之後又被汗打濕。
她抽了張紙擦了擦汗,扔了以後又抽了張紙給這人擦嘴。
“吃個飯還能吃到鼻子,把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