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那時候宣流已經是申遙星豢養的那條臭魚,還兼職保安。
失去記憶的宣流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但會叫申遙星老婆。
申遙星沒把她當老婆,但也不知道怎麽叫這個幾乎每天要和自己搞的東西,後來隨便給她取了名字。
等宣流慢慢記起來,她發現那兩個月申遙星有很多把自己丟掉的機會。
或者一個電話,曝光她,成為社交網絡的頭條,成為今日新聞,出口惡氣。
申遙星都沒有。
申遙星在台風天后照常上下班,因為過度親密造成的摩擦成為她下班回來抱怨的理由。
祁荔還感歎過申遙星在某種程度上也厲害。
宣流這麽多年都沒被人使喚過,不排除她是個做輪椅的殘疾人的原因。
但是申遙星竟然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馴化失去暫時理智的自己。
是因為結合嗎?
是因為配偶定律嗎?
還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氣味讓自己著迷。
宣流都不知道,她以為自己在社會中長大,已經深入研究過人類的感情,也能偽裝得天衣無縫。
但是她仍然不知道那段時間的申遙星到底在想什麽。
為什麽不趕走我?
為什麽還要和我好?
為什麽縱容我?
又為什麽之後又迅速地和另外一個人好?
很多次午夜夢回,宣流會夢到那時候的自己和申遙星激烈的交纏。
對方嬌嗔的口吻,無奈的歎息,和放松之後把玩她手的好奇。
“你是什麽東西?”
“哪有你這樣的美人魚啊?一點都不溫柔。”
“張開嘴給我看看你的舌頭,啊……對,就是這樣,真是可怕的牙口。”
“長得濃眉大眼的滿口獠牙,你怕不是下水道來的吧?”
她說著說著自己笑了,浴缸的水溫有點高,也可能是剛才才深入過,申遙星的皮膚都是粉色的。
宣流的魚尾摩著她的腿,催人發情的黏液蹭在申遙星皮膚上,申遙星卻摸著她的鱗片,認真地誇了一句:“真好看。”
那時候的宣流被情欲裹挾,滿腦子都是別的。
她看著申遙星,想著的是那種舒服,對方高潮瞬間的味道是自己的養料。
半人魚發情期甚至可以以此為食。
那時候的遙星說對了,我是變種人魚。
如果我和我的母親尤嫚一樣,那麽在渡過發情期後,申遙星會懷孕,等到第二年春末之交,她會生下一個孩子。
但是我無論是人,還是人魚,都是殘缺的那一半。
卻在恢復記憶後貪戀起那兩個月的限定溫柔,想要實現那時候申遙星以為自己什麽都聽不懂的真情流露。
申遙星想要留下。
宣流想找到族群。
“你是什麽東西,從哪裡來從哪裡去,你聽得懂麽你?”
那年的申遙星還沒現在這麽成熟,她總是會難過,因為工作,因為作業。
因為沒有錢。
她甚至切菜切著切著都會哭出來。
剛能自由變換腿和魚尾的宣流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地從背後抱著申遙星,去親吻對方流淚的臉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
掉下來的眼淚化作珍珠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把申遙星嚇了一跳。
申遙星撿起珍珠愣了很久,無奈又震驚,手指戳著宣流的腦門。
“你呀你,如果是別人,鐵定把你賣了。”
申遙星把珍珠塞到宣流的手心,“你自己流出來的東西,自己保管。”
哪能想到這幾顆珍珠晚上還掉進了她的身體裡。
最後變成了她流出來的東西。
“宣流,你發什麽呆呢,果然是餓了吧,趕緊吃。”
申遙星夾了一筷子的牛柳給她,知道她不吃辣,還特地囑咐過老板。
鐵板豆腐冒出滋滋的聲音,宣鴻影吃得非常幸福,那點吊車尾的痛苦一掃而空,得意洋洋地說:“我以後也要有個申老師這麽好的交……”
申遙星嗯了一聲:“什麽?”
宣流:“老婆。”
宣鴻影覺得自己聾了。
申遙星被這句老婆砸得眼冒金星,總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但是宣流長得跟那頭人魚完全不一樣。
宣流的五官淡淡的,那頭人魚妖裡妖氣。頭髮也不一樣,那條人魚頭髮和鱗片一樣,銀白得讓人驚歎。
可是這倆輪廓好像差不多,小餐館就兩盞日光燈,正好從頭頂灑下,宣流正好轉頭看她。
又笑著喊了一聲。
“老婆。”
申遙星心裡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塌了。
怎麽回事,真的是有點像的,這種權威發布的調調。
只不過宣流是下一秒要親我的樣子,她的眼神給我感覺好愛我。
那條臭魚純粹是要吃了我。
可是好害羞哦。
申遙星猛地喝了一口椰奶,壓根不敢看宣流。
“胡、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怎、怎麽也得是老公吧!”
作者有話要說:宣流人魚形態的舌頭有倒刺;
——其實蠻猙獰的——
祁荔對申遙星(五年前)的印象:這妹妹真牛逼啊,這都下得去嘴。
這本真的私設蠻多的啦——
上一章評論好好笑我們受過專業的訓練紅紅火火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