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一輛的出租車。
申遙星小跑著過去,跟孔九繆擦肩而過。
孔九繆往那邊看,車門打開,申遙星先是把折疊輪椅撐開,再把人抱下來,那動作極盡溫柔,恍若抱著珍寶。
她心房一顫,這個時候宣鴻影經過,大喇喇地哼著歌——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作者有話要說:同車的學生互發微信;
A:輪椅精教授餅幹什麽牌子的啊?
B:看著很好吃……
A:感覺長這樣吃路邊攤也會提價啊。
B:我聽見她打電話了,是她老婆做的。
A:還不是被老婆罵了。
B:你好酸,這是幸福罵。
A:我也想被會做小餅乾的老婆罵。
——
後來的宣流真的被罵了,
身心都很爽。
第26章 為老不尊
孔九繆這段時間一直回避申遙星的消息。
比如把對方的朋友圈屏蔽,比如不看對方的微博動態。
但是她倆本來就共同好友很多,孔九繆的姐妹圈基本都認識申遙星,更別提之前還一起出去玩了好幾回。
申遙星是什麽樣的人,大家也都知道。
孔九繆把申遙星踹了這個事,當初就有人說她太過分了。
但是對成年人的選擇也無可厚非,隻覺得孔九繆可以再處理得溫和一些。
“你都跟申遙星分手了,她也沒跟你分手後做朋友的意思。你怎麽還特地打電話讓她來參加婚禮……繆繆,你有點太狠心了。”
孔九繆跟申遙星並不是同院的同學。在她朋友眼裡,申遙星這人雖然看著有點不好講話,但是名副其實的老實人。
再加上皮相長得好,雖然作風有一點點窮酸,也並不影響別人對申遙星的好印象。
在對象面前也能算百依百順了。
孔九繆是喜歡申遙星,但也有點嫉妒申遙星。
她們學校只有史論專業不是藝術生,孔九繆也知道申遙星喜歡畫畫。
她們剛認識的時候,孔九繆這個從小學畫又是在附中上的基礎比申遙星好很多,申遙星在技術上並沒有很多先決條件,考的理論更強。
她們本該相輔相成,但是申遙星進步太快了。
孔九繆感覺到了她和申遙星的差距,發現自己很難全心全意地為申遙星感到開心。
而且申遙星太努力了。
這個人身上有一股如同磐石一般的韌,很難摧折。比如認定了b市不肯走,仿佛背負了很多一樣。
她們在一起的很多時候,坐烏篷船的時候、登山的時候、夜遊的時候,她都看著這座古老的城市,說自己要留下來。
變成這裡的人。
也就是知道申遙星的執念,孔九繆也知道自己的分手對她來說打擊多大。
這也是她家裡權衡很多做出的決定。
她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前任這個詞很多時候都帶著競爭,就像她在朋友眼裡狠心地讓前任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也是一種仗著申遙星是個老實人的無情。
“你倆真是,一個敢叫,一個敢來。”
得知申遙星要來的時候,孔九繆的閨蜜一邊給她拍照一邊感歎。
那時候的孔九繆試著婚紗,笑了笑。
她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跟申遙星結婚,但是跟申遙星在一起的她,已經沒以前那麽快樂了。
哪能想到對方在自己婚禮當天帶了對象。
那個對象還是自己家那個神秘的堂姨。
就像幾乎每個人的童年都有一個神秘的親戚一樣,基本見不著。
歲數大了也不回家,也不結婚,也不知道混得好不好,可能在對方家長嘴裡混得挺好,大家都順水推舟誇幾句。
宣流就是孔九繆的那個親戚,宣其品也不是瞎說的。宣流二十八歲從國外留學回來,因為學術方面有點名堂,沒過幾年評上了教授的職稱,這麽多年一直在海洋大學任教。
再年少有為,但是個殘疾,就沒那麽好了。
可是……
可是還是讓孔九繆成了個笑柄。
孔九繆差點沒氣死,過了這麽久才緩過來,哪能想到又見到心梗的對象。
特別是申遙星那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子。孔九繆跟對方好了那麽多年,申遙星這人說體貼是真的體貼,連端給你的水是什麽溫度她都能顧忌到。
不像孔九繆現在的老公,頂著拆遷戶的頭銜,其實工作也就那樣。
更別說體貼了,應酬回來爛醉如泥,根本不管孕吐的孔九繆。
孔九繆被宣鴻影那句歪七扭八的歌詞砸得精神恍惚,呆了一會。
那邊申遙星推著宣流過來,經過孔九繆的時候申遙星本來不想打招呼的,卻沒想到孔九繆喊了她一聲,“星星。”
申遙星啊了一聲,露出一個假裝溫和的笑容:“你好。”
孔九繆的老公停車去了,她一個人站在這裡等。
外面風很大,申遙星怕宣流這個虛弱的身板感冒,急著進去,並不想寒暄,就往前走。
孔九繆又喊住她:“你在這裡上班怎麽樣?”
這不是廢話麽,之前和你說過的啊。
申遙星挺不耐煩的,反而是宣流看了孔九繆一眼,問她:“你和誰一起來的?”
她長得很文氣,病弱卻沒讓人覺得她好欺負,這張臉又十分好看,很容易讓人看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