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養成了提問的好習慣,於是對道長說:“請道長指教。”
道長撚了撚胡須:“貧道不才,願為大人算上一卦,以作參考。”
李媛眯起眼——怎又算卦?一天算兩次?就是北冥星領那幫信起源教的也不會算卦這麽勤快吧?
褚思藍卻拍了下掌:“算啊,為何不算!”
於是道長取來羅盤八卦,為李媛布陣起卦。
李媛覺得這裡是虛擬世界,以為會有點啥金光閃爍的特效啥的,結果啥都沒。她就回答了道長幾個問題,道長推動幾下陣旗,忽然臉色一變:“不好!將軍陵寢有損!請城主速回常家村!”
泥巴沱村一片混亂。越來越多機器人出現在通道中、房間裡,攻向仍能活動的人們,用機械臂甩開他們手裡的武器,用電鑽破開他們手裡的盾牌。
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
清河心想:“要不叫村長李隊出來救命?”他眼見著其中一隻海草機器人衝上前,扯著剛剛被自己弄暈的倆小年輕的衣領,把他們往牢房方向拖,猛然回神。甩著雙刀攻上去,用蠻力砸斷那海草機器人的機械臂。
“都這樣了她倆還沒出來,是她倆指使?還是……已經死在裡面了?”清河心裡陡然一驚,趕緊大喊,“情況有變,所有人一致對付機器人!撤出地堡!”
老標一斧頭斬斷纏住自己兒子的機械臂,扯了兒子一把,罵道:“等會再來打斷你的腿,先把這些對付完再說。”
剛川抄起掉在地上的大盾,朝老標方向猛衝。老標稍一側身,剛川撞飛他身後的正要攻擊的電鑽機器人。剛川朝自己爹撇一下嘴:“誰打斷誰的腿哦!”父子倆相互幫扶著,退到撤退的大部隊中。
經過最初的混亂,已有不少人聚集到清河、海闊身邊。
一些人舉起大盾扛在四周,一些人用圓盾打開從上方襲來的機械臂,還有些人用長戟捅開衝上來的胖仔機器人。
有人在剛剛的打鬥中受了不輕的傷,還有的都昏迷了,因著這些人,大部隊不得不緩慢移動。海闊從昏迷的夥伴那掏到對講機,扔給清河。
“清河哥,我跑得快,先去給大家探探路。”
他舉著圓盾離開大部隊,還引了幾隻機器人離開。
清河想起爹和爺爺都在家中,十分後悔把自己親哥支開,於是問大家還有哪些人藏在家裡。
他和海闊各拉了十幾個人來造反,應該還有十多個人沒參與造反。
大部隊裡有人喊:“我就是剛剛躲在家裡的,家裡突然冒出機器人,把我嚇得要死,我就趕緊逃出來了。”
一聽這話,葛根急了:“我老婆還在家裡!”然後貿然竄出大盾的防禦圈,拉都拉不住。
清河也沒辦法,他得指揮這麽多人。他問對講機對面的海闊:“聽到沒?要救人呢!”
“好的河哥,我現在給你們指路。”
卻是那幾個剛剛追砍葛根的老光棍站了出來:“葛根老婆是村裡唯一的孕婦,可不能有事,我們去幫忙!”老光棍們緊隨葛根之後,往葛根家跑去。
泥巴沱村,陷入危機中。
李媛與褚思藍策馬返回常家村。
你說李媛吧,她也沒騎過馬,但是跨上馬鞍就是知道怎麽駕馭;褚思藍就不一樣了,她從左側上馬,會從右側滑下去……
李媛心說,這人在圍牆上走來走去的時候平衡感不是蠻好嗎,怎麽騎馬時這麽拉胯呢?
沒有辦法,只能李媛騎馬,讓褚思藍坐自己身後抱著自己。
隨行的除了城主府官差外,還有城隍廟的道長及兩位小道士。
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在申時前回到常家村。
然而村裡一切景象安靜平和,不像發生大事。村口有軍士守著,見城主返回便跑去報孫百長。
待李媛一行策馬走在村道上,孫海已帶著人迎上來。
“孫海!”李媛一臉肅然,“城隍廟黎道長算得將軍陵寢受損,可有此事!”
孫海單膝跪下,昂首答道:“孫某一直在祠堂中守著,將軍陵寢並無異樣,請大人明鑒啊!”
一行人便趕去祠堂,果如孫海所說,一切如常。
道長掐指一算,再次對李媛搖頭說道:“城主,將軍陵寢確已受損,您讓人揭開封土,便知貧道所言非虛。”
村中老人在場,聽到道長所言,哭嚎著撲上來:“大人萬萬不可!我們常氏一族誓為將軍世代守陵,將軍陵墓就是全村人的命脈。如今卻讓人揭開陵寢封土,我們無顏見列祖列宗啊!”被周圍的軍士攔下,未讓老人近李媛的身。
李媛緊皺眉頭,思慮片刻,對孫海道:“差人揭開封土。”
孫海竟也顯得有些猶豫。
李媛怒道:“要本城主自己動手是麽!”
孫海急忙道:“末將聽令!”朝身邊軍士一招手,軍士們便找來工具,蜂擁而上。
褚思藍跺至李媛身後,扯住李媛大臂上的袖子。李媛曲起手臂,反握住褚思藍的手,對褚思藍用唇語道:“沒事。”
墓上封土約有兩米深,但扛不住人多,很快被挖開,露出棺槨,以及通向棺槨的一條可供一人彎腰行走的盜洞。
李媛親自下去查看,見到棺槨上明晃晃一個大洞。從洞口往裡望,可以看見其中被人攪得凌亂的骸骨。反身望進盜洞,黑黢黢沒有一絲光亮,不知通向何方。洞穴壁上泥土發乾,顯然有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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