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要做什麽,路上李媛就已交代二人。但海闊畢竟沒有經驗,雖然平時挺機靈,下車後,還是顯示出一些局促來。清河還好,他以前去外面闖蕩過,李媛的要求他能達到。
他們到鷹首聚落來,並不是為了找目標客戶,而是為了查探這裡壟斷鐵器生意的勢力情況。查探的同時,最重要的是不能引起那些勢力的注意。以後泥巴坨村搞起鐵器生意,必須悄悄避開他們,不然容易有滅頂之災。
李媛再次與清河、海闊強調了注意事項,而後三人就此分開,分別去不同的方向打探消息。
李媛先去找“老相識”。
前子風雨無阻,兢兢業業,只要李媛去,他就一定守在店門口,端著台老舊的遊戲機“哢哢哢”地玩。此次前去也與往日一樣,遠遠就能看見前子頭上五顏六色的頭髮像彩帶一樣飛舞。
“前子!”李媛喊。
前子立刻抬起頭來,見是李媛,露出複雜的笑容:“美女你來了。”他從李媛這總討不了好,賺得沒有預期的多——當然還是賺到蠻多,不然不會繼續跟她做生意。
李媛走近,發現店裡坐了另外一人。那人坐在角落裡,身材十分魁梧,快趕得上西褚軍裡一些優秀的近戰兵。但他卻捧著本書在讀,感覺到李媛進來,隻抬頭瞥了李媛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看書了。
一般來說,普通人再怎麽健壯也打不過李媛,但是李媛不介意對任何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事物報以關注。
李媛衝前子昂首:“哎,裡面那位是……”
“我們店裡新招的夥計,叫力岩。”前子笑得可燦爛了,“前度時間這附近老有人鬧事,有小岩在,我們這店安全多了。”
小……岩?李媛默默看了看力岩那塊塊分明的肌肉,心想:“小?”
作為鬧事的罪魁禍首之一,李媛完全沒有自覺,信步往店裡走,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直接找個凳子坐下。前子起初沒有感覺,笑著跟在她身後,待她坐下後才反應過來:“不對啊,我才是這店裡的夥計啊,我為啥跟在她屁股後啊?為啥她坐著我站著啊?”於是另外去找了匹凳子,搬到李媛身邊,坐下了。
李媛見前子如此識時務,不禁有些感動,拿出與朋友說話的語氣對前子說道:“前子哥啊,不瞞你說,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給些建議。”
雖然前子不過跟眼前這人做過幾次買賣,但他突然覺得親近,覺得她是老朋友,於是回答:“美女你說!”
李媛從包裡掏出鎬頭,遞給前子。
前子接過,翻看一下,對李媛說:“美女啊,你這鎬頭鐵的吧?看起來不錯,但是在我這按斤稱。”
“我當然知道你這兒的規矩。”李媛笑眯眯答道,“我不是要賣給你,我是想問問你,要是我在這搞個店鋪,專門賣鎬頭之類的鐵器,好不好使?”
前子一聽這話,急了:“哎!別別別!不能搞!”然後湊近,小聲道,“美女你不知道,我們這裡的鐵器生意都被北部的老箱頭包圓了,他控制了北邊一個小礦場。你要是搶他生意,第二天就會被哢嚓!”
“這麽厲害?”
“你是不知道他的生意做得有多大!聽哥的,別碰這門生意。”前子像是真把自己當成幾十歲的老大哥那樣語重心長。
“曉得了,曉得了。”李媛默默將此事記下,卻不覺得此事毫無出路。
原本坐在一旁看書的力岩卻在此時插話了:“女士,您賣鎬頭?”
李媛轉頭看向他:“手裡有一件,質量挺不錯,你要買嗎?”
“對,可以給我看看嗎?”
“可以。”
力岩於是放下書,走近二人,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前子將李媛的鎬頭遞給他,力岩拿在手裡掂量一下,問可不可以試試。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在店裡隨便找了塊收回來的鐵板,用力一敲,鐵板竟給他生生砸出個洞來!
前子跳腳:“哎呦喂,我的鐵板啊!老板要給你扣工資的你知道不!”
李媛心想:“這人有兩下子,真不知道這垃圾店怎麽招到這人的,不愧是專業淘東西的地方。”
試過之後,力岩回頭問李媛:“多少營養液?我買了。”
前子倒比力岩這買東西的人話還多些:“你買這幹啥?拆店呐?”
“我有個朋友在螢草城礦場,他那裡用的稿子太差了,我給他重新買個。”
前子這才放心了。
李媛照樣將此事默默記下,然後對力岩說道:“友情價,四根營養液。”她知道點行情,知道這種鎬頭在這都賣五根營養液。
力岩爽快付了款。前子還叮囑,千萬別被老箱頭的人發現了。力岩將鎬頭包好,李媛把賺到的營養液收好,都回答說知道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知道——鬼知道。
***
跟前子聊了會兒,李媛又去附近市場看了看,了解行情,查看市面上那些金屬工具的成色。同時買了些零嘴——不是營養液,是那種“真正的食物”,糖果、乾果一類,價格昂貴。褚思藍說需要一些,所以李媛還是買了。
到了約定的集合時間,便回到停摩托的停車場,與清河、海闊集合。
二人都稍晚才到。
李媛問他們收獲如何,海闊囁喏著說了下自己在市場上了解到的行情,清河則說自己打聽到東北方向的樹廠斧子消耗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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