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鐵欄杆一直通著電呢。
李媛樂了:“你怎一點教訓都不吃呢?趕緊說吧。”
金發齜牙咧嘴地摸著自己的手指,說:“我向你們投降,給你們做事!你們放了我吧!”
李媛不意外他說這話。自從塔山投誠,她就知道金發很快也要服軟。
說實話她不想搞個大活人在這地牢裡,要找人看著還要給他吃的。關鍵大家都吃的一樣,最難吃的也就營養液了,甚至都分不出等次來。
金發每天就躺在牢裡,啥也不用乾,還有兩個好兄弟惦記他經常看望他,以致李媛都要說:“竟有這等好事?”
可你說放他出來吧,他又肯定給你搞事,說不定帶著倆兄弟一起搞。問題是村裡能用的人少啊,塔山清河算是很頂用的了。金發帶兩人搞事情,到時三人一起關起來,白白損失兩個人啊。
所以李媛一直等著金發自己想清楚。
李媛用腳踹踹欄杆:“你說投降我就要信?還放你出來?憑什麽?”
金發看李媛踹在欄杆上卻一點事都沒有,很是羨慕,不情不願地說:“我會開摩托、開車、開船,我還會用槍,給你當打手……你就說要不要吧!”
“我為啥要你?村裡已經有人會開船,各個都在訓練,作戰方面沒有任何問題,我放你出來等著你給我造反嗎?”
金發神色不愉:“造啥反呐造?塔山和河崽不是都投靠你們了嗎?村裡不都認可你們了嗎?我單槍匹馬地造反呢?”
李媛心想:“他倒是知道得清楚,估計是塔山跟他說的。不過這也說明他明白現在村裡是誰做主,出來後會安分一段時間。”
於是對金發說:“那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麽留在泥巴坨村?”
這個問題,自從之前問過金發一次,李媛在村裡就多方印證過。
聽村裡人說,塔山和清河出去闖蕩過一段時間,然後帶了金發回村裡。那時禾老正想退位,打算把村長給塔山清河中的一個,二人卻要讓金發當村長,再加上金發手裡有槍,沒人敢反對。
金發當村長後也不是完全為非作歹。他帶人去嚇唬了聚落幾個收廢品的老板,他們收村裡的廢品時就不敢再壓價或者強搶了。但是金發做事很隨性,誰跟他走得近他就用誰,好處也隻給那些人。誰惹他不高興了,他就給這人穿小鞋,苦活累活都給這人乾。
所以村裡人對他褒貶不一。
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大家都說,金發好像從沒表示過要離開的意思。
“怎麽又是這個問題?”金發坐直身子,無奈道,“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我從中央城來。只不過我是被趕出來的,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了,所以跟我兩個兄弟來了泥巴坨村。”
李媛聽罷點點頭,轉身走出地牢。金發在她身後狂吼:“哎,你怎走了?放我出去啊!你希望我是啥?我可以是帝國流浪在外的皇子,可以是飛船失事不小心流落這裡的外星人,甚至可以是中央城城主的兒子!放我出去啊!!!”金發趴倒在鐵欄邊,欲哭無淚。
過了一會兒,李媛折返回來,在金發呆滯的目光中,抽出鑰匙打開牢房的門。
“你看我幹啥啊,我剛去關了牢門的電流。”李媛一臉好笑,“還有啊,你去外面可別說自己是流浪在外的皇子,人家皇室都是黑發黑瞳,你一腦袋的金毛不怕被人笑話?”
“哇!”金發痛哭流涕地衝上來,抓住李媛的褲子,被李媛一腳踹飛。
將金發放出後,李媛提著他去了塔山家,又跟塔山兄弟倆耳提面命一番。塔山感激涕零,表示一定看好自己大哥,絕不搞事。
折騰了一晚上,已過半夜,李媛回村長室休息。回去時房裡一個人都沒有。
李媛想了想,覺得褚思藍可能還在打印機房,於是反身又出了村長室。
褚思藍這兩天一直在建模,李媛也不知道她到底準備做個什麽出來。總之做了好久,昨夜一宿未歸。屁股不挪窩,整個人都要黏在打印機的控制面板上。
來到房門前,李媛沒有敲門,直接打開氣閥門進去,發現褚思藍竟趴在控制面板上睡著了。
未完成的模型懸在她腦袋上方,發出幽藍的光。李媛盯著這全息影像看了一會兒,沒看出是什麽。
李媛走到褚思藍身邊,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抱你回床上睡好不好?”
褚思藍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恍惚聽見李媛的聲音,“嗯”了一聲,眼睛都睜不開。
李媛把控制面板息屏,然後輕柔地將人摟到懷裡,一隻手摟著背,另一隻手穿過她膝下,將她整個抱起。對於李媛來說,褚思藍這身板,真的很輕了。
褚思藍被李媛抱著,大概不是那麽舒服,在李媛懷裡蹭了蹭,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摟住李媛的脖子,下巴靠在李媛肩上。
李媛手都差點抖起來。
好不容易把人抱回村長室,放到床上躺平。給她褪了外套,取下變裝道具,拿去桌上放好,自己也整理一番。
一回頭,發現褚思藍又在使勁往外滾,李媛只能給她推回裡側,然後自己睡在外側。
睡下後,褚思藍毫無意識地,往外滾,整個人貼到李媛身上。
她的睫毛,好長,在輕顫。
李媛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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