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會議正式開始還有兩分鍾時,龍旗三人小隊結伴走了進來。
秋元元是最引人矚目的人,吸引了全場的視線,明明才剛過十六歲生日,卻看起來像是近三十歲的壯漢,壓迫力十足。
有他在,本該引人注目的龍旗和幾乎閉著眼睛的白寧光幾乎無人關注了。
秋元元走近坐席區的時候,岑釗聞到了幾個學生憋不住釋放出來的信息素的味道,被這些信息素一勾,整個會議室的Alpha或多或少都釋放了屬於自己的味道。有的人是不想讓別人的味道沾在自己身上所以這麽乾,還有的人純粹是出於不服輸心理這麽做,小部分人則是完全不受控制的釋放信息素,急得臉都紅了也收不起來,四處張望,生怕被打。
聞到這股駁雜的味道,龍旗腳步一頓,一臉鄙夷:“哎喲,都沒斷奶呢?一個個的像小狗撒尿一樣的用氣味證明自己的存在,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味兒是吧?”
他的聲音不小,在本就不大的會議室裡十分突出,立刻吸引了大多數人的視線。
當然,更多的還是仇恨值。
幾十道不善的目光朝龍旗投射過去,但他本人恍若不覺,慢悠悠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像個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看著主席台上的三個空位。
“周慶成,這個人我知道,分管德育的副院長,是個背景牛到不行的大佬;趙方圓,這個人我也知道,學生會主席,趙家那個銷聲匿跡了好幾年的天才,據說等從青雲畢業就直接進入星際聯邦政府工作,牛人;岑釗,嘿,這位名不見經傳,恐怕就是我們親愛的部長大人了,我倒要看看這人長什麽樣,憑什麽做我們的部長。”
龍旗的“自言自語”音量足夠在場所有人聽見,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岑釗”這兩個字上,引發了大范圍的竊竊私語。
岑釗支棱著耳朵仔細聽了聽,發現毫不意外地,大多數人的態度都和龍旗一樣,對她這個部長充滿好奇和探究,同時也深深地表示不服,質疑她做部長的合理性。
岑釗扭過頭看向坐在第四排中間的龍旗,恰好他也正看向這個方向,兩個人的視線意外的撞到一起,來了一次對視。
龍旗先是一愣,隨後挑挑眉毛,一臉挑釁,岑釗面無表情,眼神毫無波動,和他對視兩秒鍾後,移開了視線。
龍旗嘴角一扯,小聲說了句:“有意思。”
旁邊並未注意到二人互動的秋元元低下頭:“什麽有意思?”
龍旗放下二郎腿,稍微端正了下坐姿:“就是我們以後的同學們,看起來,都挺有意思的。”
秋元元不置可否,拿起桌上實現布置好的瓶裝水扭開瓶蓋,遞給整個癱在椅子上看起來好像睡著了的白寧光:“給,水。”
白寧光接過水瓶,仰頭就喝,動作嫻熟,可見二人不是第一次這麽配合了。
三點半一到,會議室響起了鈴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主席台,等著會議開始。
岑釗仍然坐在位置上沒動,她在等另外兩位出場。
半分鍾後,鈴聲第二次響起,周慶成副院長和趙方圓一前一後從後台走上主席台落座,然後兩人同時看向那個還空著的座位。
龍旗突然笑出了聲:“我們的部長大人是不是害怕了?畢竟我們有四十個人,他一個人實在是不夠耐/操啊!”
會議室裡哄堂大笑,有人笑到拍桌子,砸的光光直響,一股濃鬱的混合信息素的味道迅速彌漫整個會議室,更加刺激了這些Alpha的神經,笑鬧升級,短短幾秒鍾,會議室就亂成了一鍋粥。
主席台上,副院長和學生會主席的表情還算平靜,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掃視全場,給了岑釗一種他們在看猴戲的感覺,頓時為這些Alpha學生們感到默哀。
小屁孩們在大佬面前放肆,真的是班門弄斧。
歎口氣,岑釗站起身,朝主席台走了過去。
她這一動,不少學生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探究的、看好戲的、不懷好意的……各種情緒不一而足,混著信息素的味道,讓她覺得自己好像進到了久未打掃的豬圈裡。
頂著這些視線,岑釗在漸漸變小的笑鬧聲中走上主席台,拉開放著“岑釗”名牌的座位的椅子,朝主席台上另外兩人點頭致意,然後坐下。
全程,她都保持著面癱臉,漆黑的眸子毫無波動,掃視台下的時候,讓剛才還哈哈大笑的學生們隻覺一股涼意從背後升起,不由自主的閉上嘴保持安靜。
岑釗落座三秒後,全場鴉雀無聲。
周慶成副院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大家還是很支持我們青雲學院的學生工作的嘛,我甚感欣慰!”
岑釗在人群中找到龍旗,看到了他那張難看的臉。
在心裡嗤笑一聲,她挪開視線,掃視全場,迅速找到了幾個在檔案中被明確標注為“刺頭”的學生。
龍旗的性格雖然差了點,但還不算最刺頭的人,畢竟他出身大族,“顧全大局”這四個字與生俱來,偶爾冒頭實屬個性,衝在最前做出頭鳥才不是他會做的事。
那幾個被標注為“刺頭”的學生都是出身普通,但因為身體天賦很強所以在老家做“老大”的人,每個人都身經百戰,有男有女,但他們都有統一的標志,那就是表情桀驁不馴,面色不善,好像隨時能衝上台和她乾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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