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一次小組會議中,岑釗一言未發,安安靜靜的聽著其他組員暢所欲言,認認真真的做筆記。
中京軍校的這些學生確實都是平時不擅長討論的人,討論效率遠不如青雲學院,岑釗全程旁觀得出的結論就是:如果這一次他們的隊伍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哪怕有她這個工程機甲的設計者,最後也肯定比不過青雲學院,或者說聯邦大學的學生。
討論間隙,岑釗看了一眼前幾屆關於兩校專業競賽的記錄,發現往前數二十屆的比賽,中京軍校在機械大類專業比賽中獲得勝利的只有三屆,而最近的一次,也是十一年前了,也就是說,截至目前,中京軍校已經完成了十連敗,成功的突破了兩位數。
看到這個結果,岑釗又掃了一圈小隊成員。
她覺得她肯定不是第一個知道這個事實的人,或許根本就是最後一個,那麽她的這些隊友們,又有多少是抱著必敗的心情去參加比賽的呢?
難怪討論氣氛這麽死板,估計多數人都覺得這次的比賽必敗無疑吧?
然而即便是這樣,岑釗也沒多說一個字,繼續默默地做旁觀群眾,像個書記員一樣兢兢業業的做著討論筆記,完全無視了屈爻探究的眼神,和系長若有似無的注視。
第一次討論結束後,岑釗剛想離開,屈爻就主動叫住了她。
岑釗轉身,就見她站在距離自己還不到一臂距離的地方,眼神怪異。
岑釗默默地往後退了半步,警惕的問她:“請問有什麽事嗎?”
屈爻猶豫了一下,抬起右手說:“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我只是想摸一下你的後頸位置……我只是好奇。”
後頸位置……不就是信息素腺體嗎?
這個地方比胸部更不能讓別人觸碰,對ABO人類來說可是死穴,她想幹什麽?!
岑釗眼睛一眯,防備之心更勝:“抱歉,我拒絕。”
屈爻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我真的不會對你做什麽,只是想碰一下,一下就好,我只是……”
岑釗沒心軟,但是也沒離開,就這麽站在那裡盯著她看,想知道她到底能說出個什麽花來。
屈爻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後放下右手歎了口氣:“……算了。”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岑釗嘴角一抽,差點沒忍住出聲把人留下。
這種吊足了人胃口最後自己跑掉的行為實在是讓人胃疼,但是她又不確定屈爻真的不會做什麽對她有害的事,所以最後只能自己忍了。
反正兩人都在一個競賽小組,以後有的是時間接觸,要是確定對方無害,摸摸脖子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很奇怪的是,當岑釗想到“被人摸脖子”這個場景時,唯一能腦補出來的人竟然是禾瀟瀟,而且一想到那個場景,渾身都覺得怪怪的,於是趕緊把這些莫名其妙的畫面驅逐出腦海,不再去想。
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去研究軍用機甲,好歹她有工程機甲的底子在,又在四所見了那麽多的資料和實物,若是完全幫不上忙,自己這關都過不去。
對她來說,這樣的競賽課題可不只是單純的團隊榮譽了。
回去之後,岑釗又接到了來自禾瀟瀟的通訊請求。
找了個位置坐下,岑釗才點擊接通。
鏡頭那邊的小姑娘身上的防護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臉上掛著研究有成的興奮笑容,額角位置沾著幾縷因為出汗而緊貼皮膚的碎發,臉蛋因為激動泛著淺淺的粉色,嘴角的小梨渦看起來特別可口。
看著這樣的禾瀟瀟,岑釗後頸位置一緊,覺得自己似乎聞到了小姑娘香甜的信息素味道,腦子裡又出現了她伸手摸自己脖子的畫面,整個人立刻緊繃起來,包括表情都有點僵。
岑釗深吸一口氣,把那個本該不帶有任何暗示意味的畫面踢出腦海,笑著問她:“發生什麽好事了嗎,看你很開心的樣子?”
沉浸在激動之情中的禾瀟瀟完全沒注意到岑釗的異常,燦爛的笑著點了點頭,手裡抓著一份紙質的研究報告說:“我發現了!ABO性別,尤其是AO性別的新性別人類,有極大可能會激發異能!”
岑釗一愣,本來靠在椅子上的身體下意識的坐直:“什麽?!你說真的?”
“對!”禾瀟瀟點點頭,手指在鈴鐺上敲了幾下然後接著說,“這都要歸功於你寄給我的機器!”
岑釗收到了禾瀟瀟傳來的一個資料包,一邊解壓一邊說:“我寄給你的機器只是二代測試機,距離你想要的理想狀態還有很大的差距,真的能幫上你的忙嗎?”
“當然!”禾瀟瀟比剛才更興奮了,一雙眼睛亮亮的,閃動著奇異的光芒,“你都不知道它有多好用!比我預想中的效果好太多了!等我寫出論文來,你就是第二作者!”
“別!”岑釗打開資料包,一目十行的看著上面的內容,拒絕了禾瀟瀟的提議,“你在引論裡提一下我就可以了,第二作者不是這麽用的,我對你的研究課題一竅不通,那個機器要是真的這麽好用,回頭我就去申請個專利,造出來賣錢。”
岑爺爺以她的名義建起來的廠子已經開始正式投產了,正是缺項目的時候,前幾天還催她有沒有新的設計靈感,著急上火的好像她拿不出新的東西來,工廠就要破產了,也不知道老爺子一把年紀了,一天到晚急躁個什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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