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她就省了解釋的功夫,直接切入正題好了。
於是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回復道:【焰叔你好,關於禾瀟瀟被她的家人帶走這件事,我想問問,我能做什麽?】
這一次,對方回復的稍慢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查看她的資料信息。
【中央星域京南星會在後天通過軍部渠道發布一個任務,拿下這個任務,並圓滿完成。】
就這麽一句話,沒頭沒尾,不說原因,也不說這個任務做完之後會有什麽結果,岑釗再問,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再無回復了。
如果說禾瀟瀟之前的提示讓她對這個人心生警惕的話,這一次簡短交流之後,岑釗決定,把這人當一個遊戲NPC來應付,連智能NPC都不是,充其量算個程式化的任務發放機器,除了按他說的做之外,絕不主動和他進行交流,一切以禾瀟瀟給出的目標為重。
至於他為什麽會知道京南星在兩天后通過軍部渠道發布的任務,岑釗完全不想深究,這和她想要完成的事無關,還會佔用她的時間和精力,有這個閑工夫,她不如去新畫一版設計稿。
關掉郵箱,岑釗看了一眼蹲在旁邊搖尾巴的七七的全息影像,再看終端資料庫,發現她資料庫裡所有關於禾瀟瀟的內容,不分钜細,全部被整理了出來,而且分門別類,十分便於查看。
岑釗扭頭自己動手做了一個不聯網的資料盤,然後切斷了終端和網絡的連接,在終端內劃出了一個單獨的空白分區,將剛才整理出來的禾瀟瀟的資料全部轉入這個分區,再轉入剛做好的資料盤,接著直接粉碎這個已經空無一物的分區,連分區對應的終端物理儲存硬件都被直接燒壞,可以說做到了“毀屍滅跡”的程度。
就算之後終端再聯網,有人想要查找這些資料的去向,也只能查到一個被完全損毀的資料分區,不會再追查到這個資料盤,除非她將這個資料盤插/入聯網設備,可她在禾瀟瀟同意之前,絕不會這麽做。
做完這一切,岑釗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個做工粗糙,和市面上售賣的那些銷售品完全不能比的資料盤,然後將它珍而重之的縫進了兩塊皮革之間,再把這一小塊皮革做成裝飾物的樣子,穿在了她腰間的皮帶上。
這個活,岑釗做的非常仔細,就差拿一根遊標卡尺來比對著做,把每一針的位置都精確到微米了,最後的成品效果非常好,哪怕是刻意看,也完全看不出來,這一塊後加上去的皮帶扣,不是這根皮帶原本的配飾。
看著這塊配飾,岑釗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她的機甲設計在專業內有名,同樣有名的,還有她的設計的“糙”。
“岑釗出品”的機甲設計圖,創新和醜陋同樣出名,所有人都知道,她設計的機甲,幾乎不會顧及美觀,隻講效果,所以她的設計稿想要量產,還需要專門的外觀設計師進行修改,不然光是外形,就能趕走一大波潛在客戶。
有的人提到她,甚至會直接說“那個醜機甲設計師”,還有的人十分詫異為什麽她一個女孩設計出來的東西那麽辣眼睛,然後在知道她是Alpha之後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原來如此”,但實際上,Alpha和審美不在線之間並沒有直接聯系。
連龍旗都曾公開表示,岑釗要為外界對Alpha的刻板認知負責一定責任,她一向笑笑了事。
只有禾瀟瀟知道她是故意的,還埋怨過她,明明可以好好做,偏要故意醜化,但也十分理解她故意露出缺點,避免鋒芒太過招惹禍端的行為。
沒想到,這個行為還能為今天的偽裝做貢獻,想想也是很值得了。
做完這一切,岑釗看一眼因為斷網和硬件損壞暫時休眠的腕表終端,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然後開啟了異能。
這幾年的鍛煉,讓她更加了解了自己的異能的本質,也開發出了不少效用,其中一條,就是催眠自己,強製改變自己對某種事物的認知,控制自己的大腦,按照預定好的思考方式進行思考。
當初她第一次做這個實驗時,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就開始嘗試,結果一連三天把一塊三角金屬配件叫做“五角金”,直到一位教授發現不對提出疑問,才讓她突然驚醒,心裡一陣後怕。
從那以後,她再練習自我催眠的能力,就會非常慎重的選擇一個解鎖密碼,可以是一句特定的話,也可以是見到一個特定的人,保證催眠狀態可以順利脫離。
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催眠自己,忘了禾瀟瀟。
裝作忘記很難,因為她的演技並不高明,只是單純的裝,很有可能在不自覺的時候暴露,只有“真的”忘了,才能實現禾瀟瀟對她的要求。
但這個忘,也是有限定條件的,首先,她不能忘了自己剛剛藏起來的資料盤,不然哪天換了皮帶,丟了或者舊物銷毀了的東西是找不回來的;其次,她得認識禾瀟瀟,否則禾瀟瀟在將來的某天主動聯系她,結果得到一個“你是誰?”的回答,估計到手的新娘就飛了;最後,她忘記的這些內容,需要設定一個解鎖密鑰,等一切塵埃落定,還得全部找回來。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難搞定的目標,光是邏輯悖論就能讓她頭禿,偏偏催眠最忌諱bug,一旦出現bug,催眠就會失效,浪費多少時間都沒用。
嘗試了一會兒,岑釗皺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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