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危險好危險,剛剛差一點就暴露了。
岑釗的姿勢正好方便了禾瀟瀟取樣,她嘿嘿笑了兩聲,一邊故意說“學妹別怕,學姐一定不會弄疼你的。”一邊伸手,小心翼翼的用取樣針進行取樣,動作輕柔的樣子,就好像生怕多碰到岑釗一根汗毛。
岑釗不是第一次被取樣了,所以沒有做任何防備,卻不想在取樣針刺破皮膚的那一刹那,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憋屈感,就好像有什麽人抓著她實體化的自尊放在地上不停的踩踏一樣,讓她一個沒忍住,發出了“嗚”的一聲。
因為是背對,禾瀟瀟沒發現她的異常,再加上全部精力都放在取樣上,聽到她的聲音還以為是她在配合她演戲,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乖,馬上就結束了,學姐技術很好的~”
岑釗咬著牙沒再出聲,忍著這股莫名其妙的憋屈感,卻發現越忍頭越疼,太陽穴像是要炸了一樣突突直跳,一直到禾瀟瀟拔掉取樣針才稍微好一些,但還是很難受,想找個什麽人錘幾頓瀉火。
禾瀟瀟用棉球按在針眼上止血,這才發現岑釗的肌肉緊繃的情況不太對,探頭一看,就見岑釗閉著眼睛緊皺著眉頭一副很難受的樣子,頓時急了。
“釗釗?!你怎麽了?”
岑釗睜開眼睛,揚起一個笑容,自己按著那塊棉球,在試驗台上坐了起來,說:“沒怎麽,大概是生理反應?”
禾瀟瀟滿臉不讚同的按住了她準備下台子的動作:“別不當回事,別忘了你剛才失去意識的事,現在我們還什麽都不知道,要是真的出現了什麽最壞情況,比起補救,最好的辦法是防患於未然,把所有不好的可能掐死在搖籃裡!”
岑釗愣了一下,想想覺得也是,禾瀟瀟雖然是她喜歡的小學姐,但是同時也是她的“主治醫師”,事關自己的安危和小學姐的研究進展,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不應該有所隱瞞。
於是岑釗把剛才的感受講給了禾瀟瀟聽。
禾瀟瀟聽了之後,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摸著下巴想了半天,問她:“之前取樣的時候,你沒有這種感覺,對吧?”
“嗯。”
“實體化的自尊被人放在地上踩……意思其實就是感覺尊嚴受到了踐踏,或者說本能受到了挑釁,對吧?”
“嗯,也可以這麽說吧。”
禾瀟瀟松開捏著下巴的手,調出一塊虛擬小黑板,用手指在上面點了幾下,一隻簡筆畫的凶獸就出現在了上面。
“還記得最早公布新性別的時候,有專家公布出來的一份論文嗎?他說,新性別人類比起已經在成熟的人類社會中磨盡了棱角的溫順,更有一種接近野獸的本能,尤其是Alpha性別的人類,是其中最接近概念上的野獸的高智慧動物。”
禾瀟瀟在黑板上寫了幾個通常用來描述野獸的詞匯,比如“衝動”“凶悍”“不理智”之類。
然後接著說:“之所以說概念上,是因為人們會把那些不符合社會性的人類行為歸類為‘動物性原始行為’,甚至會簡單粗暴的直接形容這些人為‘畜生’。但實際上,不管做出怎麽樣畜生的行為,他們是人類的本質是不會變的,這些異於常人的行為,只是他們的個性罷了。”
岑釗聽得很認真,並且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了禾瀟瀟準備說什麽,她把按在後頸的手拿開看了一眼,發現棉球上只有一個小小的血點,正準備隨手一扔,就被眼疾手快的禾瀟瀟搶走了,然後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一個取樣袋裡。
岑釗:“……”
行吧,血液也是重要樣本,更何況是後頸取樣後流出來的,她確實不該隨便亂扔。
禾瀟瀟一邊把取樣袋放進樣本櫃一邊繼續說:“我們現在可以假設,異能會更大化你身上的這種個性,別人對你做出的可能會威脅到你尊嚴的行為,都會引起你本能的應激反應,所以你剛才才會有那種感覺。”
岑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開車的事……?”
禾瀟瀟眨眨眼,表情突然狡黠,笑的像個小惡魔:“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因為你想早點見到我所以才會這樣的?”
岑釗一呆!
她很清楚禾瀟瀟這句話只是隨口一說,但是聽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腦門頂上突然亮了一盞超大的燈泡!
直覺告訴她,這就是正確答案!
岑釗的表情變得有一點古怪,看禾瀟瀟的眼神瞬間帶上了深意。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小學姐的,但是至於喜歡到這種程度嗎?連異能都代替她開車了,就為了搶那幾分鍾的見面時間?
岑釗忽然覺得,應該重新評估小學姐在自己心中的份量……還有自己的變/態程度。
再怎麽說禾瀟瀟也才十四歲,雖然現在的人都早熟,可法定年齡是實打實擺在那的,禾瀟瀟那張臉看起來又比實際年齡小……
難道說她戀/童?
不不不不絕對不是!
不好的念頭剛剛冒出來,岑釗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畢竟她隻喜歡小學姐一個人,從來不會對其他人產生類似的想法,這說明她喜歡她不是因為她看起來小,而是因為她是禾瀟瀟。
嗯,一定是這個原因!
岑釗想著,兀自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見禾瀟瀟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釗釗?你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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